对点渊鸯谱(39)
杜渊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前额:“你不知晓吗?”说完也不等赵酒鸯回答,便绕过她继续往前走。赵酒鸯跟了上去,拉住她的手:“我当然不知晓,当时也没替你查看过。”
杜渊十分无奈,又抬手去掐她的脸:“姑娘家的,怎总是说些胡话?”赵酒鸯被她掐了一把也不恼,反凑得更近:“我同自己驸马也说不得吗?”杜渊望着她的眼里满是宠溺:“说得说得。”
赵酒鸯自小被宠着的,可不懂见好就收,向来是个“恃宠而骄”的,当下便又贴近几分,看着杜渊:“那可亲得?”杜渊不答反笑,惹恼了赵酒鸯:“你这是何意?”
杜渊先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才道:“我笑你竟连这都要问我。”赵酒鸯满意地摆正身子,继续往前走,将两人牵着的手甩得高高的。
待两人洗漱过后,赵酒鸯才从方才的甜蜜中回过神来,问杜渊:“你何时去见姜宁,我替你安排。”杜渊看了她好一会儿,确定她确实没有生气以后,才道:“您可真是宽宏大量的夫人。”
赵酒鸯哼了一声:“总好过你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去找她。”其实她比杜渊更着急,想让杜渊赶紧将过往的事都撇清。可有时又担心自己与她时日尚短,她待自己的感情不深,终究比不过姜宁去。担心归担心,她向来是不怕的,先前她想过杜书媛早已嫁给他人,如今这状况比起那来可要好了许多,反正自己不肯轻易放手,只等杜渊见过姜宁以后,她才能知晓要如何。
两人过了一夜,第二日等杜渊上朝回来后,便一齐回了公主府。杜渊去了户部,赵酒鸯则又回了宫里,她想探探父皇的口气。
赵权向来很宠赵酒鸯,她入了宫寻他,也都让她进殿陪着,与大臣议事或是批阅奏折也都不避着她。若是有了西洲的消息,赵权还会同她念叨几句,只当她是来探皇兄消息的。
一直到午后,赵酒鸯看了时辰,估摸着杜渊快回去了便告退了。户部积压公事许多,杜渊忙得晚了些,回来时便瞧见那宫灯在夜色中十分明亮。杜渊笑了一下,往院内走去,照赵酒鸯这黏糊劲儿,她料想过日日点宫灯的场面。
也的确如她所料,回京后,公主院门上的宫灯夜夜都亮着,她也夜夜都宿在公主屋内。公主府众人见公主驸马感情好,皆欢喜,只有秋月夏雷愁得不行。
“少爷,这时日久了,恐要暴露身份,你还是想个法子分开住罢。”秋月担惊受怕了几日,还是忍不住同杜渊说道。杜渊安慰她:“公主已经知晓了,她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计较。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找公主是一样的。”
秋月吓得不轻,反复问了几遍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终是松了口气,有公主殿下帮忙,那自家小姐的身份就好隐藏多了,这公主殿下可真是个大好人啊,又赶紧将此事告知同样担心的夏雷。
几日过去,户部积压之事渐清,杜渊便能早些回来了。杜渊回来时,天色尚亮,走至院前,她习惯性地往宫灯处瞥了一眼,未成想却见里头隐隐透出光亮来。杜渊皱眉,这赵酒鸯怎这般早就点灯了?她驻足观察一会儿,发觉不对,纵身向上,摘下宫灯,往里一瞧——
里头哪里有蜡烛,竟放着一颗夜明珠。
杜渊无语凝噎,左右望了一眼,幸好无人撞见,又将宫灯挂了回去,想到赵酒鸯的作为,脸上一红,这人还真是胡闹。
晚膳过后,杜渊与赵酒鸯提起此事,赵酒鸯不以为意:“日日都令人点灯实在麻烦,这样不是更方便些。”
杜渊怕被外人知晓了,要笑话赵酒鸯,坏了赵酒鸯的名声,好声劝着:“自古哪儿有公主这般的?若是叫人知晓了,岂不要笑话你?”
赵酒鸯仍旧理直气壮:“你又不曾尚过别的公主,怎知别的公主不会如此?旁人知晓又如何,谁敢笑话我?”她若是吩咐谁天天去点灯,还不是一样,可若要她少了哪日不叫杜渊过来,她又是不肯的。
杜渊笑得无奈:“你空几日不点灯,我自会偷偷跑来找你。”
赵酒鸯不肯:“我们名正言顺的,做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我们夫妻恩爱还不对了吗?”杜渊闻言,坦然一笑:“是我紧张过头了,你说得不错,纵是被人知晓了也无碍。”大不了届时她让人散布消息出去,是她缠着公主蛊惑公主如此做的便是。
赵酒鸯听她这般说,才展颜:“这样才对嘛。”她自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晓她与杜渊夫妻恩爱。赵酒鸯走到杜渊边上,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赏你的。”
杜渊故意拂袖作揖:“谢殿下恩典。”惹得赵酒鸯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