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病弱美人巧取豪夺后(73)
好在医师也及时赶来,朝瑶可以不再出力,她对自己今天的表现也尚算满意,也就没有扭捏的要留下陪他看伤、哄他睡觉此类的行为。
在裴殊观说出那一句夜深了,殿下不宜久留的时候,朝瑶强忍心中的欢快,勉强应承后,然后飞速告退。
而裴殊观这边,医师看完伤,敷完药,再喝完药,夜已经彻底深了,净植这才想起来朝瑶送的那一碗元宵。
应当是冷透了,吃不了了。
再说,公子也不一定会吃,正思忖着怎么办,然后问出了一句,
“公子,这元宵已经冷透了,您不吃的话,奴才就端出去倒掉了,您要吃的话,奴才给您新煮一份?”
裴殊观闻言,想起今日傍晚下课,思绪过重,又要去河边按旧例为母亲放一盏灯,竟是没有来得及吃晚饭。
现下也是有些饿了,抿了抿唇,轻轻道,
“我有些困了,你把这碗拿去稍微热热吧,新煮太费时间。”
净植闻言应好,赶紧端去厨房灶台上热着,本没觉得不对,可倏忽又想起公子从不吃二进锅的食物。
想着想着,一拍脑袋,只觉得公子定当是饿坏了,赶紧温好给公子送去。
第31章 搬回
裴殊观又做梦了, 梦境片段零零碎碎。
先是漆黑床底,与他近在咫尺的床板之上,传来两人闷哼倒床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 两人下了床,陌生男人将女子放在了裴殊观平时学习的书案上。
裴殊观在床底, 微微侧头,便可以看到这一幕。
平日里高雅端庄,对他要求甚高的母亲,表情上再没了平时对他的冷漠与严苛。
一股惊人的战栗从肚腹传来, 不知为何,裴殊观看见母亲此时的表情, 是僵硬得几欲作呕。
他想叫却又叫不出声,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 他浑身僵硬得不能动, 耳边声音渐起, 将他拉入地狱,根本无处可逃。
就在精神紧绷到极致时,画面一转,来到了公主府的暖阁。
朝瑶俯身而上, 脑海里的记忆仍未褪去,他僵硬痛苦得不行, 活像一只失控的木偶般, 挣扎着就要将朝瑶狠狠推远。
泪已经颤抖着流出, 但他却没有意识到,只心底机械般的抗拒, 无法释怀,无法缓解, 这样的行为让他感到无比恶心。
可是这个梦里,既没有那温湿粘腻,让人恶心的气味,也没有旋绕在他脑海久久不肯离去的属于他母亲的声音。
朝瑶靠近,是梅花的清香,是细心的安抚,是小心翼翼的动作间的怜爱。
在她的安慰下,紧绷的身体渐渐松懈了下来,噩梦般的记忆也随之远去,热气上涌,浑身战栗。
与记忆中不一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在朝瑶构建的这个梦里,缓慢下沉。
随着最后的战栗,他从梦中惊醒,有些急促的吐息着,梦里的感觉似乎还未完全褪去,裴殊观坐起身来,等那感觉褪去。
室内昏暗,他亦看不清楚,无法分清白天还是黑夜,遂轻声唤净植,
净植一般睡在暖阁侧边的小耳房守夜,公子一拉床侧的绳,耳房的铃铛就会响,他就会以此前往探看。
而此时天色刚好蒙蒙泛白,差不多到了净植起床穿衣的时候,听见铃铛响起,净植赶紧收拾好去瞧公子发生了何事。
却见裴殊观端坐在床上,漆黑的双眸有些湿气,唇色洇红,连脸上都有些潮红浮现。
净植瞧他觉得他有点像发烧的样子,因为他不舒服才摇铃叫自己,匆忙的欲要伸手覆他额头查看,若是发烧,则好赶紧去请医师,却被裴殊观侧身躲去。
他张口询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公子,是卯时三刻,快到辰时。”
净植小心翼翼瞧着裴殊观,见他面色不算太好,便建议道,
“公子,昨日受了风寒不舒服,今日不如休息一日,明日好了再去文风苑?”
“不用,我还好。”,裴殊观本欲掀开锦被下床,又想起昨日左腿敷了药之后并未穿亵裤就睡,方才的战栗弄脏了锦被。
其实他并不是第一次如此,十四岁的某个闷热的夏日,热风席卷全身,冰块也无法降解室内的高温,他早上起来突然发现弄脏了亵裤。
他对此事无感,事发只觉得厌烦,本想喝点汤药根治,却从医师那里得知这是正常生理现象,无法医治。
裴殊观不是庸人自扰之人,既知是无法规避的正常现象,所有人都会如此,他不是圣人,不能免俗,便也看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