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女子何人(115)
“好像也没那么迫不得已。”泫凰小声说。
段钦尧在出神没听见,低头吻她脸颊,然后说:“当心郡子说的那些流言蜚语,兴许就是姜禹谦甚至逆王有意传开的,为的就是和被岳父打压的人勾结上。”
泫凰猛地从柔情蜜意里醒来,十分难过的看着他:“别说这个了,说点别的。”
段钦尧面对着泫凰,不远处凌淞拿着酒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他低头问:“那我说,你最爱我吧。”
“最爱你。”泫凰借着酒意。
凌淞嗤笑一声,很看不上段钦尧的小心眼。朝他举了举杯转身走了。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泫凰都不需要回头:“我身后是沈佑吗?”
段钦尧微笑:“看来你不知道。”
泫凰回过头去,身后空无一人。
没过十天茶馆里已经开始说起不知谁编的姜禹谦在青州的事迹,故事里逆王不仅没死,这二十年还练的魁梧身材,能抗能打。
浔王府的书房里不得不重视此事,林玉鸿说:“将那些说书的抓起来,将茶馆封了,一个一个问下去,找到传播此谣言的源头。”
王妃摇头:“抓了一个说书先生,还有下一个说书先生,茶馆封了他们还会去饭馆说,饭馆不能说他们就去楚馆说,只要他们想说,明着不能说暗里也能说。”
“那还真压不住了?”林玉鸿问。
王妃看向他:“有些事,强压只会适得其反。”
“我娘说得对。”泫凰说:“春宫图没什么意思,但先生不许我看时,就变得格外有意思。”
“你这孩子,口无遮拦的…”林玉鸿咳嗽的看向王妃,王妃丝毫不觉得意外。
一旁的段钦尧反倒说:“我作证确实如此,她还花大价钱让凌淞去帮她买,然后和…”
段钦尧没再说下去,不好把别的姑娘的名字说出来惹麻烦,他们不怕的事砸在别人身上就是大麻烦。
“所以?”浔王冷着脸开口。
泫凰说:“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说够了自然就不说了,我们要做的就是防止姜禹谦在他风头盛时回京造次。”
浔王冷声说:“他哪敢回来。”
他们不怕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姜禹谦,他们不轻举妄动防的是青州的反贼和京中的废王余党里应外合。
“是啊。”段钦尧思考着:“这才一年,现下造势也太早了。”
浔王说:“我会派人去青州一趟。”
“得是信得过靠得住的才行,最好是让宿莽去。”林玉鸿说。
“宿莽回卜诡山了,短时间回不来。”浔王说。
段钦尧似随口说说:“不如,我去。”
浔王有些犹豫,这么久下来他确实对段钦尧放下了戒心,但此时段钦尧突然开口,他倒是又有些怀疑。
“当我没说过。”段钦尧低头拿起棋随便摆着,书房一时沉默。
夜里泫凰思前想后的睡不着,晃着段钦尧的手把他叫醒,段钦尧问她:“怎么了?”
“我们一起去青州。”泫凰说的很坚决:“带上若拙,就我们三人。”
段钦尧怔住:“你是说,不告诉岳父岳母,偷偷去?”
“对,就是此时。”泫凰说。
--------------------
第55章 旧时
=====================
段钦尧坐在轿子里,他两年多没回青州了,他觉得青州的日子随着祖父的过世变得好久远。
喂马的老人说,两年才多么一刹,眨眨眼就过去了。
丈量的方式多种多样,有人摞着两个破洞位置不一的桶放绳舀井水喂卧病在床的老母亲,有人将侍女烹煮的江南茶叶水浅饮一口,再将剩余倒进青瓷花盆。
幼儿日思夜盼何时过年,壮年早起晚睡碌碌一年又一年。
泫凰上了轿子,段钦尧起身。
“你上哪儿去?”泫凰问他。
段钦尧说:“我去驾车,你与若拙姑娘先休息,等天亮了再换若拙姑娘。”
若拙把另一匹马拴在车侧,想了想又解开,不如路上再买马。她说:“我走惯了夜路,还是公子先歇息吧。”
竹喧站在暗处,手里捏着泫凰才给她的信封,天亮时要送到浔王府去给王妃,泫凰让转告的,只有在姜禹谦或其他逆王余党闹起来时才能看。
她在信中写了“段成霖”三个字,若是闹起来了段成霖大概不会老实,若是没有闹起来,泫凰还是不希望段钦尧为难。
段钦尧朦朦胧胧的睡着,兴许是近乡情怯,他梦到了许多青州山庄的事。
他才去青州时年纪还小,起初没觉得有什么,仲秋时看着天上的月亮,苏绝先先念了句思念之词,他忽然就想念母亲了。
他不动声色的回到房间,哽咽着吃完一直嫌噎人而不喜欢吃的芝麻月饼,晚上梦到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