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笨蛋美人共用一个身体(241)
这些年来两人之间的嫌隙也是越来越深。养子自认在西南王夫妇跟前做牛做马侍奉了这么多年,却看西南王压根儿没有让他袭爵的意思,他如何能甘心?又有是否发兵北上的争执作筏子,于是干脆趁西南王夫妇出城礼佛时,行刺杀之事。
距离城门几里处的城郊,西南王夫妇被刺客所围,养子从暗中踱步而出。
“怎么会是你?!”西南王望见来人,不可置信怒声吼道。
“父王,母妃。”
西南王妃泪水纵横,捂着心口,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西南王连忙抱住她。
养子道:“父王,您年纪大了不想打仗,这没关系,儿子帮您打,只是您早该退位,可怜儿子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名分,手中无兵符,调兵遣将难免尴尬。京城局势已变,天子被俘,上书陈情册封恐怕不方便,父王不如在此处将兵符交给儿子,从此退位如何?”
西南王抱着晕倒的老妻,眼中满是失望悲痛,但他历来刚强,勉强稳住心神,道:“你是想打仗还是想要王位?若你只是想要王位,待本王回城,便传你王爵。只是北上起兵一事还需从长计议,兵符不能给你。”
“天子暗中来信,意欲让父王起兵北上勤王。父王为何抗旨不尊?”
“如今是难得的太平世!本王负责镇守西南边关,一旦起兵,将引天下大乱。天子不仁,长公主即位,赵氏皇权的更迭管本王何事?巴蜀之地,天高皇帝远的地界,便是皇位上真的换了姓沈的,又能如何?”西南王嗓音微哑,低叹着谆谆道,“说的难听些,天子对待沈家尚且如此,若沈家真的败了,下一个天子要对付的,恐怕就是本王……”
养子不耐打断,“父王既不想晚节不保,引天下大乱的骂名便由儿子背负。多说无益,父王将兵符交出来罢。”
“本王是老了,折腾不起,只想安度晚年。可你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你,你没有和沈家斗权的本事!”
西南王看着养在身边几十年的儿子,长叹一声道:“我早已将册封你为世子的折子写好了,本打算京中时局稳定后,再将那折子递上去。你女儿是赵氏宗室五皇子妃,你儿子至今未说亲,本王和王妃为你选定的儿媳便是威远侯之女淳安郡主,如此,你在赵家与沈家之间都能说得上话。你可是本王与王妃唯一的儿子……”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谢准理解,只是怎么是个人就想撬他墙角?他直接给气笑了。
西南王的养子闻言,有些发怔,但不过须臾,他又狠下心来,道:“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将兵符交给我。现在说这些废话还有什么用?!我都已经做出这种事了。爹,你把兵符给我吧!我要带兵北上打仗,我要建功立业,我要青史留名!”
西南王闭了闭眼,“你当真要杀我?”
“怪只怪父王不肯早些将我册封为世子,怪只怪父王到现在还不肯将兵符交给我。”
养子提着一把长剑,向西南王夫妇缓步走去。西南王将晕倒的妻子安放在一旁,也拔出了随身的剑。
谢准这才让人动手。
一番打斗后,西南王夫妇被保护起来,西南王的养子却被押在西南王身前跪着。
拔刀相向的父子二人都没料到第三方势力的插入,一同看向来人。
谢准脸上神情似笑非笑,“老头,你知不知道淳安郡主已经有未婚夫了?”
西南王不明所以,疑惑地打量他,“知道,不过那又如何,能与本王联姻,于沈家来讲百利而无一害。”
“你想岔了。你当别人跟你一样,把自家的姑娘当成稳定地位的工具人吗?”
西南王吸气,“你是谢准?”
不光沈家在巴蜀有探子,西南王在京城也有探子,知悉京中一切动向,自然想到了谢准。
谢准:“我是沈欢歆的未婚夫。”
“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大老远赶来救你。”谢准瞟了他养子一眼,“是我动手还是你亲自动手?”
西南王气得白眉倒竖,指着他怒道:“你莫要放肆,这里是巴蜀,本王的地盘!”
“我知道。”谢准兀自说道,“西南王先前那么信任自己的儿子,将出城护卫的任务一应交给了他,却万万没想到儿子想杀你夺权。还是要多谢他,这杀人抛尸的地点也极为讲究,很难让人发现。说实在的,方才你连你儿子的刺杀都逃脱不得,眼下又如何让我莫要放肆?”
他是真的不爽,挑着嘴角貌似在笑,眼神却极为阴沉晦暗,浑身上下散发着股子凶戾的狠劲儿。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做事不要命,觉得无所谓,现在要命了,有人却打他命根子的主意,于是平素沈欢歆看不见的那一面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