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笨蛋美人共用一个身体(240)
沈欢歆藏不住情绪,沈老夫人看得出来她一副担忧焦灼的模样, 直到高太医诊了脉,道沈老夫人今儿也好着呢, 她才舒出大大一口气,好端端送走了高太医,再乖巧地陪着祖母说话。
这情景已经持续了好些天。
“都说了我没事, 没事!你每日带高太医过来, 生怕我死了的模样, 还不如别来, 看得闹心!”沈老夫人笑骂道。
沈欢歆慌慌站起来,连忙呸呸呸三下, 双手合十对着半空嘀嘀咕咕道:“阿弥陀佛,佛祖见谅,佛祖见谅……”
沈老夫人:“……”年纪小小的,怎么比她还迷信?
“乖囡囡,近日怎么了?连你嫂子都来找我告状了。”
不仅沈老夫人,叶芙兰也深受其扰,每天被小姑子盯着诊脉看病,被她唠叨要时时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沈欢歆向不知名的佛祖念叨完了,挨近祖母膝上枕着,慢吞吞答道:“祖母,孙女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祖母和嫂嫂就是在这几日里……呸呸呸!”
沈老夫人无奈,“多大了,还会被噩梦吓到呢?”
沈欢歆想起那个梦来心脏就揪成一团地难受,蔫头耷脑地说:“兴许不是梦呢。”
她一副就要哭了的模样,沈老夫人一看不得了,忙道:“我这不是没事儿吗?你嫂子也没事,都没事!”
沈欢歆抹泪点头,依恋地靠近祖母怀中。
沈老夫人抚着她的额头,“是不是想念你那未婚夫婿了?他离开有一个月了,想来已经到了西南,委屈你等等,过不了多久,他就回来了。”
沈欢歆脸蛋微红,鼓鼓腮,轻声骄矜道:“他离开没多久,我便已经收到他十几封信了,他真的好粘人,真是烦死人啦。”
谢准一路上每经过一个驿站,必定会写一封信。如今他离开不过一个多月,沈欢歆已经收到十几封来信,上面无非就是一些他走到了哪里、吃了什么、见了什么的废话,只是他急着赶路,哪里有什么新奇有趣的见闻?下笔所书难免沉闷无聊又单调,沈欢歆却看得津津有味,将那几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她看的时候一面红着脸,一面用又夸张又做作的不满语气和金银珠玉娇娇地抱怨,
“诶呀,这恶鬼也太烦了吧,见天儿的给我写信,好像离开我就过不下去了似的呢。”她已经强装不满了,只是一个不注意,句尾语调往上一扬,那得意甜蜜的心思便不打自招了。
金银珠玉忍不住笑。
“你们怎么还嘲笑我呢?”沈欢歆想让她们和她一起“控诉”恶鬼,可没想让她们笑话她,她气呼呼的,“不许笑!”
金银珠玉还是笑,直将沈欢歆笑得没脸继续造作下去,捂着脸噔噔噔跑回里屋,拖鞋赖上了床,从枕头底下搜罗出来一小叠书信,抱在怀里,将热得发烫的脸颊贴在沁凉的蚕丝被褥上,再次一封一封看过去。
从京城到西南,快马加鞭需得一个多月,谢准到了巴蜀地界,从路旁折了一枝栀子花,夹在书信中请驿员送去。
他来西南办事,此行并不只有他一人,被手下人调侃了一二句,谢准笑道:“嫉妒我啊?”
手下惆怅叹道:“天下恐怕没有不嫉妒你,大人怕是不知道,岂止在京城,哪怕在整个大胤都少有人不爱慕郡主。说来属下比大人早好些年在侯爷手下办事,自从见过郡主,真是日日夜夜,辗转难忘。梦中神女,不外如是。”
谢准平素没什么架子,这人说话便放肆了些,注意到其余同伴给他使的眼色,他忙止住嘴,转眼看见谢准一脸冷意,正剔着眉上下打量他。
“……大人?”
谢准冷笑着呵了一声,又非要说一句:“她只喜欢我这样的。”
她确实是很惹人喜欢的,谢准再清楚不过。可没想到这么多人觊觎她,倒真教人不爽。
驿站离城门还剩十几里地,去前面探情况的人回来道:“大人,如我们所料,西南王夫妇在回城途中遇刺,咱们何时前去救人?”
“再等等。”
沈家安在西南的探子探到消息,称西南王不欲起兵北上勤王,西南王养子却与其意见相左,想趁局势未稳时,打着勤王救驾的名号发兵造反。
西南王年事已高,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养子,然而他与养子的关系并不亲厚,养子已至不惑之年,西南王至今仍未上述朝廷请求将他册封为西南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