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笨蛋美人共用一个身体(198)
有人认出了沈家马车的标识, 便嚷道:“沈家势大猖狂, 谁知你是和谈,还是想杀人灭口?”
叶芙兰看着被身上的红疹折磨得疼痛难忍的人们, 对那人道:“和谈倒是其次,得先让太医瞧瞧你夫人身上的红疹。”
后面辘辘行来另一辆马车,高太医提着药箱下来。
沈欢歆招呼他,“高太医快来。”
她转头对几位苦主道:“我先前脑袋上被砸出了一块疤痕,就是高太医治好的,你们瞧,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
说着,沈欢歆抬手拨开额前的头发,露出光滑莹白的额面。
她的眉眼真挚,让人下意识地信任。
那大汉还想说些什么,他的妻子却是真的浑身疼痛,祈求道:“当家的,少说两句吧,我想进去治病。”
“还想治病?你这婆娘矫情个什么劲儿?”
女人缩了缩肩膀,在丈夫的斥责下有些气弱,“这红疹不是一般的疼,若你得了也不一定能受得住……”
大汉一怒,扬起巴掌来似乎要打她,“你给我闭嘴,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了?”
叶芙兰眯了眯眼,暗自打量这一对夫妻。
沈府侍卫连忙止住了那大汉,他的妻子心惊胆怕,掩面而泣,被扶着进了布行后院的屋子里。
旁的受害人见此,也都跟着沈欢歆进了屋,由高太医给其看病医治。
布行掌柜朝周围围观的百姓道:“诸位都散开吧,没什么好看的!”
“娘,若您能坚持到今天,由那贵人家的太医医治,是不是就不会死了?都是儿子无用,都怨儿子无用……”
那呆在角落中抱着老母尸身的年轻男子忽然泣道。
“可怜啊可怜……”
“这可是条人命,不能那么轻易应付过去!”
方才稍微安静下来的局面又乱了起来。
叶芙兰走进那死了老母的年轻男人道:“我来时,请了京兆尹和官衙里的仵作,想必不多时就会到了,不如先带你母亲进屋安置,有京兆尹大人在,诸位大可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
年轻男子道:“我母亲确是因穿了你家衣服才死的,你请仵作是何意?莫不是想作伪证?”
“对啊,谁知京兆尹不是和你们沈家沆瀣一气,相互勾结!”先前那大汉也道。
京兆尹为官公正清明,在百姓之中素有名声,听到那话便有人忍不住反驳道:“京兆尹大人是青天大老爷,眼里容不下诡计,由他断案作证,我们放心。”
只能说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叶芙兰向说话之人点头致谢,转身对那大汉道:“既然信不过京兆尹,你大可请一位你信得过的老爷。不知你想请谁?”
那大汉一顿,忽而说不出话来了。
叶芙兰站得有些累,被贴身侍女搀着,神情倒是温柔和善,耐心问他道:“务必说出一位你信得过的官人老爷,我即刻打发人去请。”
大汉嗫喏半天,周围围观的人都不耐烦了,奇怪道:“你若是有信得过的官人老爷,就赶紧说出来让他为你们夫妻二人做主呀,为何迟迟不说话?”
那大汉被逼得无法了,才低声道:“户部的柴员外郎,我、我只信他。”
叶芙兰便笑了。
柴员外郎是李夫人的娘家堂兄弟。
话说历代造反之人,必要保障兵权与钱财。
威远候手上握有兵权,皇帝趁论功行赏之际消释了他的权力,而对于沈家背后那财力滔天的叶家,自然也要想法子整治。
皇上自从对沈家起了疑心,每每想到沈家与叶家的联系与势力,便觉头上悬了一把随时斩下来的剑,让他夜夜睡不安宁。
叶芙兰立马派人去户部请员外郎过来。
叶家布行与户部官衙之间隔了几条街,街上人流较多,沈府的侍卫不能骑马,快步穿街而过。
谢准站在轩楼二层,叫住了他,“发生什么了?”
侍卫答道:“世子妃的布行出了事,需要去户部请柴员外郎过来,小人赶急,不便多留。”
陈同知坐在他面前,见状忙道:“既然沈家出了事,佥事赶快去帮忙吧!”
“不急。”谢准转身坐回到他对面。
陈同知叹着气,“佥事喊我出来到底要做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自谢准来都督府任职,闹出来那么多事,陈同知看出他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已经不敢对他像起初那般怠慢了。
他是个随风向倒的墙头草,为人圆滑,很会做人。
但对付这种人也很简单。
凭借自身尤其敏锐的直觉,陈同知已经决定要离谢准远些,谁料他主动找上了门,还带着一身冷气,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