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88)
“没事的,”唐朝然用手指碰碰她,他的体温要比常人高一些,给于谣传递了一些热意:“我第一次见师姐,就觉得你是个很厉害的人,师姐一定可以的,要是做不到也没关系,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遇见师姐,我已经很赚了。”
剑柄就要从她的手中划出,于谣回神,有牢牢的握住。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她天资算不上聪慧,于剑道一门更是开窍甚晚,师父把她领进门后想要叫她转学其他。
说她犹如易折的花朵,是学不得剑的。
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雪,于谣在师父房门,将一套剑法足足舞了三十四遍,这三十四遍,她做得都很完美,无可指摘。
再一片白茫茫之中,于谣手握着剑,纤细,却又很有韧性,她说:“弟子只愿学剑,虽事败亦无悔。”
她最后到底还是成了剑修的大师姐。
手起剑落,那根细如发的银丝于是被断开。一毫之距,于谣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捅到唐朝然的后心,她眼神坚定,扣了下唐朝然的肩膀,反手一推,将他推回右护法身侧。
唐朝然吐出一口污血,落在冰面上,看起来格外凄厉。
右护法担心他新做的人偶有异,矮下身来检查。
忽而,他眼神涣散开来,整个身子便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摇摇晃晃地跌在了冰面上。
唐朝然撑着剑身,很艰难地站起来,低头看着他的生命好像飞速流逝,硬扯出一点冷笑:“谁允许你碰小爷的?还拿我做玩偶?”
他脚尖踩上他的心头,见对方□□几句,身子像雾气一样散了。
“疼死我了师姐!”唐朝然又抬眼,看着不远处握着剑的于谣,半埋怨半撒娇:“师姐这么大力,可要好好哄哄我。”
于谣怔忪片刻,退了点凝重,她柔和了眉眼,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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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谣和谢知庸下的手不轻,吴青阳昏睡了这么久,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于谣虽在主城门守着,但鸿城大大小小的城门不计,虽有其余修士看守,却还有有些漏网之鱼,逃进城中,伺机而动。
越满甩了几张符纸,将它们一个个除掉,心七上八下的,老是担心谢知庸他们。
她指尖翻涌,好多张符纸飞出,从狰狞的魔物手底下救出一个小姑娘,又拍拍她的脑袋,让她赶紧回家。
小姑娘抹着泪细声道了谢,越满再一抬头,看到了满身血迹和泥泞污雪的唐朝然。
于谣在他身侧扶着他,唐小皇子不大乐意在心上人面前显得自己很逊,很想挣扎着自己走,被于谣平静地扫了一眼又焉巴下去,老老实实地被人扶着。
“城门的魔物忽然按兵不动了,”于谣解释,越满侧头,果然,城中剩下的零零碎碎的魔物也退了出去,在城门口虎视眈眈,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谢师兄……”越满皱着眉,惴惴不安。
于谣拍了拍她的肩膀,却也没多说什么,这一趟输赢未卜,谁也不敢保证谢知庸能全身而退。
“我想去找他。”越满踹了一脚石子,石子滚得远远的,她望着那块东西,有些出神。
于谣拽住她,把她拉回神:“师兄早已给师门传过信了,我们只要等着就好。”
越满实力不济,去了的用处远没有留下来守城的大,她知晓这一点,更握紧了手里的剑,安安静静地等待谢知庸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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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庸和旬早已立了结界。结界外面,魔物都静悄悄地不吭声,也遵循魔王的指令,停了对鸿城的进攻,等着他们的主一举获胜。
结界内,谢知庸一剑落下,被旬退了半步让开,他雾团团的脸上难看出什么神色,却谨慎地给周遭加了多一层的魔气。
谢知庸要比他想象中的难对付。
意识到这一点,他祭出魔刀,这柄刀嗜血,不知道尝过了多少人的性命,刀刃亮得惊人。
谢知庸没有硬碰硬,他总是擦着旬身侧过剑。往来数次,旬被惹恼,直到挥刀落下的时候才发现周遭早就被谢知庸的剑气围着,微微一动,剑气就会透过魔气划破他的肌肤,他的身上冒出不可数的小口子。
有淋漓的鲜血在往外蹭。
鲜血激发了魔最后一点煞气,他森森地笑起来:“看来是我低看了。”
话落,他想一团雾一样散了,谢知庸赶紧回头,却还是慢了半步,抵挡的剑落了空,旬的刀刃离他不过毫米。
死亡如此靠近,谢知庸却出奇的平静,他迎面直上,刀刃确实会贯穿他的右肩,但旬也可能被他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