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72)
她眨了眨眼睛,谢知庸月白的修士服上染了点尘土,他皱了下眉,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
越满抬头,他又把眉头舒展开:“走吧。”
抬头一看,那处墙壁正好破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间隙,里面是一条阴暗的密道,看起来深不见底,好像莫测的深渊。
谢知庸走在前面,他燃了张符,密道可算多了点光亮。
这条道很长很长,而且凉飕飕的,越满老觉得石壁漏风,寒气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骨头里。
谢知庸留意她有些抖,解下佩剑给她。
剑壳被他施了法,摸起来温温热热的,暖流顺到了四肢,让她舒服了不少。
“拿着防身。”谢知庸见她抱得紧紧的,又低头问她要不要外衣。
拒不拒绝呢?
越满抿了下唇,有些纠结,谢知庸没等她纠结太久,施了个除尘的法术,就脱下外衣披到她身上。
“谢谢师兄。”越满鼻端间都是他的味道,雪一样干净,闻起来凉凉的,披在身上却很温暖。
两人继续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可算有了点光亮,面前是一件空空如也的密室,只是正对面挂着一盏昏暗的、将歇未歇的油灯。
“真奇怪。”越满惊讶,这无论是这座灯楼,还是密道,都藏得极妙,倘若里面就只有这么一间空空如也的密室,未免太说不通了。
“也许又有暗道。”谢知庸看着那盏油灯片刻:“灯芯要没了,应该一月未换了。”
越满精神起来,一块一块砖地移动、敲击。
一盏茶过去,却一无所获。
“怎么都没有啊?”越满找的衣服上都落了点灰,她想起这可是谢知庸的衣服,连忙把灰拍走,刚想偷偷看一眼谢知庸,就看到他抬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上方。
“上方空的?不像啊?”越满凑近他,和他一起看起来。
她眨下眼,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顺序。”谢知庸忽然出声。
越满瞪大眼睛,重新数了一下,发现顶上的石砖顺序果然在变动。她赶紧把剑递给谢知庸,谢知庸看准机会,一招破开,石砖发出老旧机关的响声,整个密室都开始晃动,像是要把他们全都颠倒。
谢知庸说了句“失礼”,虚虚地拢着,剑刃钉入石壁,他带着越满悬空定在墙上。
一阵阵地失重感让越满心惊胆战,她生怕谢知庸抓不稳自己,语气有些颤:“师兄……能不能搂紧点啊!”
谢知庸怔忪片刻,反应过来,手臂用力,将人抱得紧了点。
越满这才找回点安全感,感激涕零地看着谢知庸。
谢知庸视线飘啊飘,没和她对视。
果然耳朵红了。
越满心说,又觉得耳朵红大概是会人传人的,她的耳朵也在发烫。
旋转了一阵,石室总算停了下来,越满终于落了地,脚步虚得像踩在棉花上。
谢知庸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她。
越满这才稳住重心,她扒拉着谢知庸的手腕:“下回我再也不要来了,好烦。”
谢知庸安抚性地摇摇手,越满手也跟着晃荡几下。
她皱鼻子:“哄小孩呢?”
“没有,”谢知庸回她,又晃荡了几下。
好吧,
越满觉得自己可以勉强原谅下他。
前面又出现了一条暗道,越满打起精神,跟在谢知庸后面,老老实实地做小尾巴。
这次的暗道没走多久就见了头,到头了又是一个密室,越满头大:“怎么又来一个?”
“差不多到头了,”谢知庸安慰他,又把剑立在地上震了一下,闭上眼听了一阵,越满也尝试听一下。
无果。
好吧,果然不是谁都有主角光环的,开导完自己,她偷偷睁开一只眼去看谢知庸。
发现谢知庸好像在很专注地看着自己,面上露出一点淡得好像要消失的笑意。
“师兄嘲笑我?”越满抓住,又觉得丢人,干脆逃避现实,闭眼不说话。
谢知庸又拽下她袖角:“不是嘲笑。”
越满于是很顺理成章接受这个解释,问他:“师兄听见了什么?”
“水荡开的声音,面积不大。”
“那就不是河湖?容器装了,这里有人!?”越满吃惊,又发现自己声音太大,赶紧捂住自己嘴,含糊:“哪个方位?”
谢知庸指了个地方。
越满附耳过去听,果然能听见几声“咚”,很轻,不认真听几乎听不出来,比在钟楼听到的弱多了。
“我有破音符。”越满东翻西找,总算找到一张符纸,她贴在墙上,声音于是有些大了起来。
“要问问么?”越满示意。得到谢知庸颔首后又用手指在破音符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