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71)
“师兄,”越满偏头,看到谢知庸正给她捡走斗篷上掉的碎叶。
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又好像带了点不同往日的温柔。
又好像他一直都是温柔的。
“都怪那几棵树丛。”越满揪了下自己的斗篷。
天边一开始还是一只月亮的,越满等得有些无聊,开始有一遭没一遭地和谢知庸说些废话。
“师兄会画符么?”
“会一些,不精。”
“那师兄会画瞬移符么?”
“会。”
“是这样的,我这趟偷跑出来,回去指定被师父一顿好骂,师兄可以帮我画些瞬移符……”
“师妹。”谢知庸有些无奈,敛了视线低头看着她。
“好吧好吧,”越满被他一看,什么办法都没有了:“那我只能被师父骂了,他指不定还得打我,真是凄凄惨惨又戚戚……”
谢知庸才是最没有办法的那个,他妥协:“不可以帮你,但可以教你。”
“好诶!那师兄……”
她话音未落,天色忽然全黑了起来,钟楼附近无人家,周遭都是伸手不见五指,越满有些慌,她伸出手去够:“师兄?”
谢知庸很快反应过来,隔着衣物,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十指救命修长,圈住越满手腕还有余。
明明隔着薄纱,他的温度却好像能传过来似的,顺着手腕,一直延伸到了越满全身,她的脸忽然火热起来。
心跳如擂鼓,四周太静了,越满很怕自己的这么响的心跳会给谢知庸听见,着急地想找些话头。
所幸谢知庸先开口了,他说:
“我在。”
越满的心于是又一点点放下了,她还没来得及张口,月光投过窗棂照进来。
月亮起了。
“真的是两个诶。”越满点点天边的月亮,谢知庸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忽然剑柄被人扯了下。
他偏头,越满把双手背在身后,示意他看剑柄。
剑柄上挂了之后月白色的剑穗,是小兔子模样的,虽然算不得精致,表情却憨态可掬,倒也算得上活灵活现。
谢知庸忍不住拨弄了下穗子,丝线很柔顺,顺着他的手指擦落。
“……送我的么?”他问,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又很轻,像是怕打碎这场美梦。
“当然了,”越满看起来很高兴:“我研究了师兄剑柄的纹路,特意打成这样的穗子,好看吧?”
“好看,”他说,又伸手捋了下穗子。
越满功夫不到家,穗子扎得有些松,拨弄了下揪掉了一根下来。
谢知庸赶紧接住,垂着眼看它,模样莫名有些委屈和不知所措:“怎么办?”
越满:……
越满也不知道怎么办,技术问题,解决不了。
于是她建议:“要不,少碰几下?或者掉光了我再给师兄扎一个。”
“好,”谢知庸回她,越满眨了下眼,隐约看到谢知庸给剑穗下了禁制。
倒也不用这么小心。
她想,时间有很多,她可以给谢知庸扎很多很多个的。
天边的两轮明月,光辉温柔,给他们都带上一点点银色的光圈。
越满看到谢知庸张了张嘴——
他好像要说什么。
空气好像一下子凝涩下来了,越满也不说话了,就是莫名觉得,隐约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咚——”的轻声于是就在这样安静的氛围响起。
谢知庸皱起眉,顺着轻微的声音,将视线投过去。
越满如梦初醒,看向角落。
那个角落忽然又静了下来。
“……有不对劲。”谢知庸拦了下越满,把她挡在自己的身后,他轻声。
“能破开么?”越满跟着压低声音,踮起脚。
她的气息有些洒到了谢知庸的后颈。
激起一阵温热,谢知庸耳朵发烫,想把她往后拉一下,手到半空中还是停了。
越满没得到回话,拽了下他:“嗯?”
“可以,”谢知庸立马回神:“只是动静太大,况且里面还尚未知。”
越满于是靠近那面墙。
石壁看上去毫无蹊跷,一面平整,并无异样的样子。
越满伸手一寸寸地敲过去,四下敲了一番,可算找到一块清脆的地方,声音轻透,看起来是空心的。
指了指那块地方,越满赶紧退开,谢知庸一开始想要剑柄击破那块地方,动作又忽然顿住,他最终还是把剑拔出,横划一招。
剑意泠然,碰到墙壁后发出轻微的铮鸣声,剑气很强,越满眯着眼,刚想挡下飞扬的尘土,脸就被谢知庸的袖子挡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