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兵器不一样(86)
晏归舟没想过管得更宽,欠命的已还就够了。至于到底有无阴德福报,却都毫不重要,反正她不会吞了拿笔钱,顶多求一个方便。
看一遍宝藏里的古物,是否存在与她有缘的器物。有,打个折扣买下来;没有,只能再继续寻找。
这般的后续处理,想来独孤一鹤也没道理拒绝。
“那就这么办吧。”
珠光宝气阁内,独孤一鹤痛快地答应了下来。看起来全无传言中的孤高刚愎,眉宇间难掩沧桑倦意。
钱财的账好清算,但要如何责罚叶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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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倒容易,可以废其武功。但是十几年的师徒之情,近乎亲生父女般的感情是再也回不去了。
阎铁珊也长叹一口气,他最终没有责惩霍天青,由天禽老人将其带走。这几天静下来了,想起的不仅是背叛,八/九年来的一同奋斗不全是假的。
“早知今日,当年不留那笔钱就好了。我们失信于大王,最终也尝到了被至亲至信之人的背叛,还真是天道好轮回。”
“算了,不说那些。”
阎铁珊劫后余生,哪怕不再年轻,也不想一个劲地追悔当年。“老鹤,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安排?”独孤一鹤拿出刚刚收到的两份帖子,“你还怕我无所事事?一入咸阳,战帖就来了,也不知这两人相互商量过没有,说是请我定时间。”
阎铁珊一瞅帖子的落款,他的头就又疼了,庆幸自己的武功不够高了。
“你真不拒绝?这两场比下来,老伙计,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西门吹雪一旦比剑,从不会剑下留情。再说晏老板,她……”
阎铁珊再也不愿回忆在兵器铺里的日子,作为被扮演的那一位,他竟是被折腾了少了几斤肉。
“必须应下来。此次因我之故,让峨嵋名声受损。虽然现在旧事没有被大肆宣扬,但世间无不透风的墙。”
独孤一鹤自嘲地笑了,“应该感谢战帖来得快。只要我活下来,起码能给峨嵋多添几年保障。”
活下来,听着与威风凛凛毫无关联,但要看是从谁手里活下来。生死之战,死你我活。能活着,足以证明宝刀未老。
应战的消息很快就递了出去。
作为徒弟,包括戴罪之身的叶秀珠在内,目前在咸阳的五人都不希望师父再经生死战。
马秀真带头去劝,但被独孤一鹤劈头盖脸地驳了回来。
‘我也想隐退,但遍数峨嵋,你们有谁能独当一面,让峨嵋震慑蜀中。隔壁青城派余沧海,脑子不清醒又权欲极大,指不定什么时候发疯乱咬。
我能不再撑个几年?你们该感谢战帖来得刚好,以为高手是大白菜,你需要一场比试时,他们就必须会来吗!’
“师父应了战帖,但也请两位见谅,凡事必有先后。”
马秀真按照独孤一鹤的意思,将先比哪一场的问题抛了回去。“想来两位不会希望车轮战上演,期间相隔数月为妙。十天后,咸阳之约,仅能应允一位。”
“那就由庄主先请吧。”
晏归舟选得爽快,本就是可有可无地递出战帖,不必争一时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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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没有理所当然地接了,仔细看了晏归舟一会,确定她没有半分勉强,这才缓缓点头。“我必会准时应战。”
马秀真没喝一口茶就走了,并未遮掩一脸遗憾。如果约战的两人谈不拢谁先谁后,说不定这回独孤一鹤就不用比剑了。
人走了,茶未凉透。
晏归舟扫了一眼空位,笑着摇头,“我猜苏少英一定提过,那个做兵器买卖的开口易气死人。指不定为了一争先后,她先把西门庄主气出内伤。不用别人搅局,独孤一鹤想立马应战也不成了。”
“确实。”西门吹雪单说了两个字,也不知是承认哪一点。
他根本无需仔细回想,自打华山相遇的第一天起,一贯的少有喜怒就被晏归舟的两片鸽毛给戳破。更不提以一桌饱含醋意的菜,美名其曰是他所念。
“děng • děng,你确实说谁?”晏归舟觉得此处需要有一点小情绪,“我都全你所愿了,不求道谢,你好歹夸我两句吧。”
西门吹雪直视晏归舟,这要他如何开口?
原本他是想诚心道谢,偏偏眼下话赶话,最简单的话反而说不出了。
“不夸是吧?行,我不为难你。”
晏归舟站了起来,笑着帮西门吹雪添了一杯茶,“安心喝着,安心住着,安心待战,我腾一方清静给你。现在就去安国寺请香,祈祷独孤一鹤必能全须全尾、生龙活虎地活下来。”
你为独孤一鹤祈祷,那么我呢?
西门吹雪同样问不出这一题,只能看着晏归舟潇洒如风地离开,徒留他对着一杯茶低声嘀咕,“还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