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35)
滚烫的唇贴了上来,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把那些气人的话又给她塞了回去。
身前的怀抱太热,后背却是隐隐泛着凉,胸腔里的气息越来越少,沈兰溪浑身发软,软绵绵的手抵着他的胸口推拒,“唔……松……嘶……”
祝煊如她所愿的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一双眼似是要瞧进她心里,“我不精通?笨鸟先飞,嗯?”
他说一句,手往下移一寸。
沈兰溪手忙脚乱的抓住他的手,唇肉滚烫又隐隐泛着疼,简直欲哭无泪。
果然!男人都受不了质疑!
“是我说错话了,郎君莫怪”,沈兰溪认怂,但又不想就这般丢盔弃甲的放弃,娇娇道:“是我想要更舒服,郎君就帮我学学嘛~”
她的脸颊因方才的亲热染上了云霞色,嗓音矫揉造作,腻得厉害,却是偏生让他喉咙发紧,说不出那拒绝的话。
祝煊深吸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又放松,终是闭了闭眼,抬手指向内室。
一息后,内室的人在大床上睡得香甜,外室的人挑灯夜读,浑身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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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祝煊一如既往的不见人影。
沈兰溪带着院子里的女婢堆雪人,上次没用完的劣质胭脂被元宝翻找了出来。
圆滚滚的身子,小圆滚滚的脑袋,上面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还有两团红晕,怎么瞧都喜人的很。
院子里的嬉闹声甚是惹人。
祝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粉黛带着量身的裁衣师傅过来,笑着解释,“我家少夫人年纪轻,院儿里的女婢难免活泼些,您别见怪。”
女师傅也笑着应,“活泼些好,瞧着也欢喜。”
“禀少夫人,夫人差婢子带裁衣师傅来给您量量尺寸,好做过年穿的新衣裳。”粉黛屈膝行礼道。
“好啊,劳烦这位姐姐了。”沈兰溪拍拍手上的雪沫子,带着她们进屋,“绿娆,去端些茶水点心来。”
“是,娘子。”
女师傅给沈兰溪量了尺寸,又拿了十几个小布块给她挑,“少夫人瞧瞧喜欢哪个?”
花花绿绿的布块看得人眼晕,沈兰溪一一摸过,问:“祖母和母亲可挑过了?”
粉黛笑道:“陈娘子是从夫人那里过来的,夫人和老夫人都挑过了,不在这里面,少夫人可安心挑选。”
沈兰溪笑得欢喜,毫不吝啬的夸赞,“粉黛姐姐不愧是母亲身边一等一的女婢,做事熨帖,真让人喜欢。”
这直白的夸奖,粉黛瞬间觉得脸颊发烫。
“可选几个?”沈兰溪又问。
“少夫人的份例可做五套。”粉黛答。
沈兰溪挑了挑眉,眼里蹦出惊喜。
祝家果真是有钱!
“这个红色的,裁一件衣裙,再做一件披风,披风要里面有毛的,一定要暖和,下摆再缝一圈金丝线,瞧着贵气,不必绣花。”
沈兰溪说罢,又道:“这个做一套红色衣裙,过年穿正好合宜,袖子上各绣一个金元宝,在手腕处,花色不要紧,师傅可看着做,但是元宝不可偷懒,定要逼真……”
“这个绛紫色布料,用银丝线绣……”
“这个青黛色布料,要清爽些,不必用金丝银线……”
粉黛听得神色麻木,旁边女师傅与沈兰溪借了笔墨,正奋笔疾书。
仔细说完自己的要求,沈兰溪口干舌燥的咕嘟咕嘟喝水,随口一问:“郎君的新衣可裁了?”
粉黛:“尚未,夫人说让人帮郎君挑选便是。”
沈兰溪喝水的动作顿住,眼珠子转了转。
这是……她能打扮祝煊了?
“好呀!”沈兰溪一口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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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祝煊下值回来,直接去了主院儿。
他一进屋,就与沈兰溪对上了视线,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活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
“祖母,母亲。”祝煊拱手行礼。
老夫人气得头疼,指着身边立着的榆木疙瘩道:“你快来,把你媳妇带走!”
沈兰溪也乖觉,垂首站在了祝煊身后。
祝夫人瞧得好笑,与他解释:“你祖母方才在给她讲账簿的功课。”
闻言,祝煊额角的青筋狠狠一跳,顿时懂了,侧头瞧了眼那委屈的包子脸,在心里叹了口气。
“祖母别动气,待我闲暇时慢慢教她便是。”他宽慰道。
沈兰溪撇撇嘴,腹诽道:这事又不怪她,她好端端的过来吃饭,哪知道老夫人兴致上来了,非得要教她看账的事,她当然不能学会啦!
能者多劳,她一日不‘能’,便一日不必‘劳’,这是多大的诱惑啊!
“你,你们父子俩就护着她吧!”老夫人酸道,气不打一处来。
一大一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便是连说辞都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