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60)
装半天冷静的安以墨以为自己产生幻听。
萧醉泊没事儿吧?
站那么久叫他吃饭??
中午那事儿呢???
安以墨不做反应,近些年首次体会被无视的萧醉泊略显语塞,欲言又止半天从冷淡的声线里艰难憋出第二句话:“知道你没睡。”
很难分辨是威胁还是催促。
安以墨摸索到些微妙的东西。
好说他对萧醉泊的性格算是掌握六七分的。
纡尊降贵跑到他这里来,用勉强听得出的好声好气跨话题聊天,八成可能大概似乎也许……意识到早上的过分行径了。
“所以呢。”安以墨把握住机会,态度坚硬誓死不屈,“少摆鸿门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什么时候反抗过。”
字字真实诛心,句句在午间的矛盾无情戳出伤痕。
萧醉泊清楚得很,在他面前的安以墨从未有过反抗之心,无不是顺着他的意思求得生存。
以往的试探有他怀疑的私心,唯有这次,萧醉泊只想好好谈谈。饭菜的布置由他下令,准备的无不是安以墨中意的,实在别无他意。
可也只有这次,向来主动的少年敷衍冷漠,满心戒备,宁死不从。
未曾体验的酸涩蔓延心头,细细体验反复揣摩,说不出的难受。
萧醉泊也是个活脱脱的人,五感具在,七情六欲傍身,并非不懂酸涩情绪的源头。
……不信任感。
不是不懂,只是萧醉泊自认世间再无存在会让他附于真情实意。归根结底万事皆为虚无缥缈,唯有伪装才能活得够久。千疮百孔的真心无人会在意,也不需要。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所拥有的随人怎么摧毁,萧醉泊都可以做到冷眼旁观,大不了往后夺回来便是,沉不住气灭绝得才会更快,不留一根柴。
什么时候起,习惯这般的他竟也会单纯做一件大概率无用功的事情了?
还不知自己影响多大的安以墨放完话仍旧侧躺装睡,理所当然的一番话掐灭欲望复燃的星火。
事已至此,萧醉泊别无他法。
后悔的情感既定,无法弥补,但错误可以。
第 27 章(修)
27
萧醉泊自带的气场似随本人之意瞬下四散,好看的唇角紧抿,有力道:“是我口无遮拦,不会有下次。”尽有的傲气骤然收敛,乖乖蛰伏。
闻言,安以墨冷呵一声,起身抬头语调冷淡,“三皇子哪里会犯错,怪我,没有及时向王爷您报告清楚动向。”
听到三皇子时萧醉泊的不喜皱眉没有逃过安以墨的眼睛,佯装不见,继续说:“行迹诡异,动机不纯,目的不明,再领个大不敬之罪,倒是我该感谢殿下不杀之恩。”
期间萧醉泊想说什么,安以墨不给机会把话头堵住:“哦,如果现在要动手你就当我没说。”
提起来的半口气生生压下,萧醉泊目视安以墨不语。
“想问我到底想说什么?”安以墨贴心接过替萧醉泊问出口,“萧醉泊,你永远不会知道被信任的人怀疑有多难受。监视、怀试探我照单全收,是因为我理解,我问心无愧。但不代表是理所当然。”
“最初便说过,我从未奢求你的信任,也无心害你,你不信很正常。所以你能不能等知道所有情报之后再来找我兴师问罪?”安以墨面无表情,为第一次据理力争划上句点,“我说完了,殿下随意。”
一顿往枪口上撞的豪言壮语发表完毕,萧醉泊竟然听完了数落他的全程。
安以墨不着痕迹,满不在意地收回视线,心脏的猛烈跳动却是将他无底气的孤注一掷暴露无遗。
听起来句句抱怨萧醉泊的过分行为,实则只是安以墨抓住自己身为受害者一方,利用萧醉泊情绪起伏的这刻表明立场,顺带着点一下合作的平等关系。
几个大呼吸配合触底反弹的爆言,看起来像是被气过头的一时冲动。
毫无反应的萧醉泊实属正常,安以墨要的只是适当的反击来确保地位。
“好。”萧醉泊掀起眼皮,兀自应了声又道,“说完了?”
好不容易缓下心情来的安以墨一愣。
这是什么发展?
“不是随我意?”萧醉泊看出疑惑点,善解人意道,“吃饭。”
安以墨:“……”
坏了。
被骂傻了。
话是安以墨说的,直到跟萧醉泊一起走到后院上桌看到满桌大餐,也没想明白是何用意。
萧醉泊早安排人撤离,他二人其中经历不被外人所知,当上官朔带着本册子上来时看见安然用餐的萧醉泊和安以墨别提有多感动了,看安以墨的目光多了好几分欣慰。
上官朔按令急忙拟定完,掐着午饭时间准时递上册子:“王爷,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