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6)
人靠衣装,殊不知再亮丽的衣装也需要穿戴者的衬托。
安以墨被大红色的喜袍衬得格外白皙,低眉顺眼任人摆布的柔软地化作绒毛,一下一下,似有若无挑动着多情者隐隐发痒的心。
女婢抵抗不住颜值的诱惑,忍不住又多看了好几眼,频繁又大胆。安以墨不会不知道,可他连多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沉思中的安以墨面无表情,与日常的煦风和睦判若两人,无形中给人以不在乎的轻视感。
女婢气得咬牙,心中咒骂他被萧醉泊好好糟践。
暗自解了气,女婢心情愉快不少。
小半个时辰过去,屋外头的一声“大夫人到”传来,前一刻还在接受微调的安以墨即刻被推了出去。
原书中安以墨的生母,也就是原配大夫人的意外身亡与这位大夫人□□柳逃不了干系,后期踩萧醉泊的人里同样有她的一份力,因此无论站在那一方,安以墨都不会对恶毒后妈有什么好脸色。
完全不在意,自然也不会知道□□柳在看到安以墨时眼神放出贪婪的目光,可耻的动心了一瞬,紧接着,羡艳转眼变为成倍的嫉妒恨。
她是女人,向来注重穿着打扮。
平时看到安以墨嘲他没半点继承了他生母的姿容,废物到谄媚都没学会。
可如今的安以墨像换了个人似的,少年眉如墨画,双眸有神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不缺属于男子的大气,容貌精致比之女子惊艳。她年过四十人老肌黄,哪怕花上成倍的时间打扮,和安以墨站在一起明眼人都都看得出上下高低。
想到这,□□柳随即冷下脸,言语刻薄:“这还没出家门排场就那么大,可让我好等。”
啊……?
你不是刚到吗。
安以墨无语凝噎。
他是来参与权谋的,不是来小学生宫斗的。
最主要的原因:他不想理。
按说,安以墨该来舔着脸给她道歉来了。等了一会,□□柳拧眉,乜向纹丝不动的安以墨,火气腾一下上来还没由头发作。
这还没出家门就不把自己当安家的人了!?
行,真行。
我看你能活到几时。
自我安抚完,□□柳低声道:“晦气。”
“夫人息怒!”
安以墨保持站姿,不给任何脸色。心底暗暗附议:真是晦气,怎么都要出嫁了还能看见她。
□□柳的摆谱换来跪一地的仆从,偏偏最是针对的安以墨生了天大的胆子面无表情,故意和她做对。
毫无生机的颓废院落中,一袭华服盛装的少年在众多陪衬中不卑不亢站得笔直,像在发光,尤为显眼。
没人搭理,□□柳自知眼下讨不到好,她冷呵一声:“走着瞧。”
再有胆子又怎么样,到拜堂的时候还不是得毕恭毕敬给她跪下。
安以墨目送□□柳离开,脑袋上生出了问号。
啊?
这年头怎么会有人舔着脸到别人的院子里唱独角戏给人看的啊?
有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他的时间非常宝贵的好吗!
活一秒少一秒那种!
真是怪事。
安以墨撇撇嘴。
算了,不重要,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刺杀吧。
良辰吉时一到,覆上的红盖头隔绝安以墨的视线,可见之处仅仅脚下的一圈。无外物干扰,倒是让他静下心来认真思索刺杀的事。
原作中的第一次刺杀,是萧醉泊接到亲走回安王府前下车的那瞬间,原主没躲没伤,有惊无险。
但……谁知道原主到底是什么姿势躲过的!
他可没命赌!!
思绪间,安以墨任由人搀着他拉到中堂门口,他父亲安怀城早早等在中堂。好巧不巧,安以墨前脚刚到,后脚报萧醉泊到府的通报传来。
中气十足的通报声打断安以墨的思考,一同捏碎了安怀城表面的镇定。
安怀城面色霎那间泛白,椅子上长了钉子般瞬间坐起身,迟钝反应过来他现在的身份是萧醉泊的岳父,长辈的身份在手,他又心惊胆战着坐下,眼神不止撇向门口,期待也恐惧看到那个身影。
坐在安怀城身边的□□柳不紧不慢,看丈夫举止怪异不上台,不满地瞥了眼:“怕什么,他地位再大,往后见了我们也是晚辈。”
安怀城刚做下去的腿一抖,恨铁不成钢道:“你可闭嘴吧!”
安以墨抿抿嘴,实在听不下去。
按照礼法,南方带走女方前需要向女方的父母行李敬茶。堂堂三皇子娶亲,虽说娶的并非女子,但礼不会变。
管他在外的威风多大,还得向他们下跪敬茶呢。□□柳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出来。
“参见王爷!”
啪啪啪,堂中的仆人跪下一地。
众人跪拜方向所指的方向,身着婚服的男子信步而来,随性漫步间透露出他的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