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234)
“王府其他人也准备了不少东西,等休息够了记得去拿。”
安以墨更惊讶了:“这么隆重吗?”
萧醉泊不以为然:“谁让我们王妃招人喜欢。”
安以墨心说有你做标准随便来个人都肯定招欢迎,到嘴边就变成了哼唧,“你要对我不好,下次我把你家底连人带钱一起卷走跑路。”
能让人功亏一篑的威胁放到明面上,也只能换来萧醉泊宠爱的笑:“初为人夫,还请王妃手下留情,给我留些将功补过的机会。”
安以墨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看你表现。”
正这么说着,萧醉泊利落地拿出来三张纸,分别是江州、江陵和现在所在的这套徽州的府邸的房契和地契,在所有人一栏里无一不写着安以墨的大名。
萧醉泊没有解释用意,而是不假思索地开始罗列家底:“姜颜手里那条商行的线你是知道的,京城有零散两间铁匠铺,古董铺、米粮店各一家,再往东一些的盐渎守有一家盐铺……”
“打住。”安以墨越听越不对。
柔软指腹触碰上薄唇,温热的触感教萧醉泊忍不住舔了一下,安以墨一愣,顿时哭笑不得:“开个玩笑而已,怎么真报起家产来了。”
萧醉泊任着少年郎拿他的外衣擦手,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退让:“也是你的,就那么几家,好歹要有个印象。这些地契房契都拿着,随你买卖。”
安以墨看着三张轻飘飘的纸,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说不拿吧,萧醉泊手快得很,地契房契清一色写着他的名字;可说拿吧,他真的只是开开玩笑,从没想过真的会有一天和萧醉泊闹崩到分家出走,无处可去。
“这算…我的生辰礼?”
萧醉泊微妙顿了一下:“不是。”
虽然萧醉泊不是很想承认,但确确实实直到少年郎生辰当天,他都不知道该送什么。
“之前离京时你说过,说你以后没有家了。”
安以墨不由得怔住,离京那日马车之上的场面恍若历历在目。他的适应能力很强,像能风轻云淡地接受高风险的手术,又好比坦然面对死亡,甚至穿越这等只出现在小说电视剧里的事件发生在他身上,他都是在意识到这方世界的背景后冷静定下目标,但其实他不是喜欢奔波的一个人。
说得好听是他适应能力强,可事情已然发生,除了适应又能怎么样?他又何尝不希望自己一帆风顺,平平淡淡,事实却不容许他安稳度日。每当安以墨觉得上一个风波终于熬过去了,第二天就能直接下个病危拉回医院的包年病房。
穿过来的那段时日虽说伴随外来的威胁,但至少不用忧虑身体康健的问题,和萧醉泊的关系井水不犯河水,却有着极大的自由,这些对安以墨来说是实打实的、梦寐以求的生活。
“京城的安王府我只占了名义没有办法划给你,但这三座是私宅,都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没有地方去。”
萧醉泊低沉而柔和的声音传来,或许是往事才在脑海中重演,两相比对下,以前尊口仿佛值字字千金,好不容易说一句话还恨不得冻死对方的态度宛若他人。
对比的第一观后感是安以墨嫌弃地腹诽了萧醉泊一句:话真多啊。
下意识调和气氛的玩笑想法过去,并不能抚平多少他应该接住的沉重。
不用回头安以墨都知道萧醉泊垂眸看着他的神情会有多么认真。萧醉泊用沉默把消化的时间交给安以墨,后者做了个深呼吸。
腹诽归腹诽,是他给自己面对正经问题时形成习惯而铺垫的台阶,但不代表他没有听见萧醉泊说的话。
如果萧醉泊不推这一把,他绝对会避开显而易见的问题佯装不知。
他知道原本这方世界的既定未来,所以从未怀疑过萧醉泊会达不成目标。可他忽略了于萧醉泊他们而言,所有的一切都是未定之数,哪怕全能如萧醉泊都不敢保证能带着所有人全须全尾地走到最后。
不知道萧醉泊在置办这些时抱有多少安排身后事的意思,但他切实能够感觉到萧醉泊把准备的所有生机都优先给了他。
安以墨看着眼前这些,又感动又好笑:“你非要在今天把我弄哭吗。”
萧醉泊可不愿意把最底层次的保障拿出来渲染出多么悲悲切切的场景,看到少年郎跨出了思考的那一步便识趣避让,有意往不正经的方向拐:“夫人若是有所求,为夫自当尽力。”这番话说得笑意绵绵,似有深意。
感动的情绪戛然而止。
安以墨:“?”
“我确实觉得你很欠抽,尽力当个沙包吧。”
萧醉泊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如果安以墨开心,叫他当个路边的石头也是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