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临杞哑口无言。这话从前确是他说的，也确是他太过自以为是。

叶序年唤的，明明就很好听，让他喜欢的紧。

明临杞湿了眼眶，低头看着那枚叶序年亲手所做的青竹玉佩，颤声问道：“你会如这竹叶一般，永远环护着这株晚香玉吗？”

叶序年觉得他家淮王殿下兴许是醉了，说出口的话愈发孩子气，但还是认真回答了他。

“会的。”

第52章 皇室血脉

洛都四月下旬正值初夏，天气甚是晴朗，偶尔下一阵小雨，不冷不热的季节。

明临杞的伤已好的差不多，午睡起身后陪纯贵太嫔出了门，说是去北缘寺上香，顺道去布庄逛一逛。

叶之昙才过了四岁生辰，正穿着他爹爹命人做的新衣裳站在雅月轩的院子里，气鼓鼓地叉着手，跟他阿父大眼瞪小眼。

叶序年抱剑倚在房门口：“叶思溟，你已经四岁了，宫里的皇子一出生便会被抱去偏殿甚至是章德宫抚养，哪有你这么大还要跟爹爹一起睡的？”

叶之昙扁扁小嘴作势要哭，叶序年见状轻笑了一声：“你爹爹和你外祖母今日都不在府上，你只管哭。”

小孩儿见这招行不通，干脆闹起来：“父亲坏！父亲不让昙儿和爹爹住！”

“只是让你搬到隔壁的院里，又不是要把你赶出府，怎么就是不让你和爹爹住了。”叶序年蹲下身来看着叶之昙，“父亲给你打了新的书案，往后你便有自己的书房了，快去吧。”

叶之昙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起来跟明临杞一模一样：“为什么我不能跟父亲和爹爹睡了？”

叶序年长叹一声，站起身走到房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叶之昙一溜烟地跑过来，乖乖在叶序年身边坐下，仰头看着他。

“你呢，现在是父亲和爹爹唯一的孩子，但往后你爹爹还会其他的孩子，到时你就不仅仅是嫡子，而是嫡长子，是他们的长兄。”叶序年摸着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你爹爹是先帝的九皇子，你是皇室血脉的延续，是淮王府世子。身为皇室之人，你应当明白，自己将来要负起什么样的责任。”

他当然希望昙儿可以在他与淮王殿下的庇护下一辈子无忧无虑，可如今他已决定要将殿下送上皇位，那叶之昙，就会是将来的太子。

他不知道明临杞想要一位什么样的太子，但至少，叶之昙不能还不如当年只是九皇子的明临杞，那样与太子之位未免差的太远。

明临杞从未跟叶之昙讲过这些，小孩儿没听懂父亲的教导，确是听懂了前半句，眼睛睁的溜圆：“昙儿要有弟弟妹妹了吗？”

叶序年：“……”

罢了，以后慢慢教就是了。

叶序年见讲道理讲不通，一把将小孩儿捞起挂在臂弯，直接给人扔去了隔壁水茗轩，关上门任他哭嚎也不搭理。

明临杞回来时已过晚膳时分，叶序年正在院里练剑，树叶被剑气刮过，沙沙作响。

瞧他一招一式干脆利落，明临杞来了兴致，足尖轻踏跃至叶序年身后，伸手向他左肩袭去。

叶序年早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嘴角微微上扬，侧身躲过偷袭，将手中长剑扔了出去，赤手空拳迎上明临杞。

然明临杞并不打算跟他玩什么公平公正。两人交手几个来回后，明临杞逐渐落了下风，腰上使力跃起，一个回踢与叶序年拉开距离，鞋尖挑起被扔在地上的佩剑，抬手接住，毫不犹豫地向对方刺过去。

叶序年见状躲都不躲，任由明临杞将剑架在了他脖子上。明临杞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真的伤到他，连忙松了手，叶序年左手掌心向上接剑收入鞘中，右臂一伸将明临杞揽进了怀里。

“殿下好身手。”叶序年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臣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明临杞不轻不重地捶了他一拳：“你让着我，故意的，本王胜之不武。”

“当年滗翎屿一战，殿下也是立过功的，臣怎能与殿下相比。”叶序年揽着他进了屋，“今日和母妃出门，玩的还开心吗？”

“我们去北缘寺上了香，求了一道姻缘签，是上上签。”提起此事，明临杞眼中尽是喜色，“或许我该早些去求的，也不至于叫你苦耗这些年。”

叶序年扶着他坐下，手指蹭了蹭他的脸：“臣心里念着殿下，从不觉得苦。”

明临杞伸手抱住他，两人亲昵了好一会儿他才发觉屋里少了些动静，抬头看向叶序年：“昙儿呢？”

叶序年心虚地咳了一声：“臣让他住到水茗轩去了。”

“水茗轩？”明临杞惊讶地看着他，叶序年还以为他生了气，刚要解释，却听他下一句道，“你怎么做到的！我想让他搬过去好久了都没成，那院子一早就给他备好了，偏每次要他搬都被他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