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月+番外(97)

作者:谷清寒

明临杞忍笑忍的肚子疼,将手帕扔在叶序年身上:“你干的好事,你哄。”

叶序年:“……”

抱着哄了一上午,叶序年可算是把儿子哄高兴了。午膳是在叶序年院里置的,没有祖父祖母在,叶之昙也没了拘束。赖着叶序年不肯下来,非要坐在他腿上用膳。

明临杞见状当即冷了脸:“叶思溟,下来。”

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儿子,叶序年拍了拍叶之昙的屁股,小声道:“快,爹爹生气了。”

叶之昙立马从叶序年身上爬下来,乖乖在明临杞身边的位置坐下,撇了撇嘴:“爹爹不生气。”

“你乖,爹爹就不生气。”明临杞盛了一碗银耳雪梨羹放在他面前,“自己吃。”

叶家规矩少,他们又都不习惯让下人伺候,是以在将军府用膳没有丫鬟小厮帮忙布菜。明临杞也不是娇气的人,但叶序年还是坚持每顿饭亲自给他布菜。

礼尚往来,明临杞也夹了些菜放在叶序年盘子里。叶序年看着他轻笑了笑:“多谢殿下。”

明临杞眼眸微垂:“我托摄政王兄拿了些南郗国的伤药,兴许对你的膝盖有好处。”

叶序年明白他心中所想,放下手中竹箸,拉过明临杞的手合在掌心:“殿下不必多心,臣谢殿下赏赐。”

明临杞心里一阵苦涩,抽出了手:“用膳吧。”

自从叶序年回来,每日上朝都是乘马车去的,去军营也是叶序川和唐千骑马带他去的,有时甚至是沈逢来接他。

明临杞看在眼里,却始终闭口不谈。

夜里哄睡了小家伙,明临杞披衣起身,唤来陵朝上酒,在院中独自对月小酌了几杯,随后又要往书房去,说是找叶序年。

叶序年听见脚步声,搁了笔起身走过去,接过明临杞解下的披风:“夜里凉,殿下怎么过来了,昙儿可睡了?”

明临杞点点头,和他回到书案前坐下:“睡了,我叫青璋看着他呢。我见你还没回来,便过来看看。”

明临杞靠近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酒香随之而来。叶序年闻到这是他身上沾染的酒味,问道:“殿下喝酒了?”

“耐不住馋,差陵朝去买了一小坛故剑酒,味道果真不错。”明临杞乖巧地认了,又抬头冲叶序年粲然一笑,“放心,我没喝多。”

叶序年看着他已经泛粉的脸颊,一双水眸也被酒意浸染,觉得这话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书案上零散摊着许多画纸,明临杞随手拿了一张,好奇地看着上面各式各样的图案:“这是什么?”

叶序年将杂乱的画纸一张张叠起来收好:“闲来无事随便画的,想着给昙儿做些小玩具。”

明临杞有些吃味:“怎不见你给我做些玩意。”

叶序年失笑:“臣冤枉,昨日才给殿下改了马车。”

明临杞也就是随口一说,叶序年为他做过的太多了,他都记在心里,根本还不起。

然而叶序年竟当真从书案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长木盒递到他手里,明临杞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叶序年将他圈进怀里,下巴搭在他肩上:“是臣补给殿下的生辰贺礼。”

明临杞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枚青玉腰佩,上刻竹叶,纹饰复杂华丽,中间镶嵌着一块流光溢彩的雕饰。

明临杞指尖摩挲过那块雕饰:“这是……珍珠。”

叶序年在他耳边沉沉应了一声:“臣这些年在东域,时常在海上打捞到许多蚌贝,里头的珍珠有大有小,有好有坏。这个是臣精挑细选过成色最好的一颗,亲自打磨过雕成了晚香玉,嵌在了这枚青竹玉佩里。”

“青竹与晚香玉…”明临杞反复端详着玉佩,忽又注意到玉佩上系的绳结格外精巧,“这是,同心结?”

叶序年点了点头,几缕发丝垂落在明临杞颈间,蹭的他阵阵发痒:“臣少时念书看到过一句诗文,‘曾共结、合欢罗带,终愿效、比翼纹禽’。臣自年少所愿,便是与殿下永结同心。”

明临杞偏过头来,轻轻抵着叶序年耳鬓:“可我负你真心多年,如今,你已不肯原宥我了。”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叶序年手臂收紧,将人牢牢搂在怀里,“臣爱慕殿下,自始至终从未改变,又怎会记恨殿下。”

明临杞覆上他的手背,将自己细长的手指嵌入叶序年指间:“你不肯再唤我一声阿衍,或是九哥哥,难道不是心有芥蒂,故意与我生分吗?”

许是今夜喝了酒,明临杞将心里埋藏已久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又或许他喝酒本就是为了来倾诉衷肠。

叶序年反扣住他的手,偏头吻了吻他的侧颈:“殿下不喜‘衍’字,臣从前唐突冒昧,往后不会再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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