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清月定是妖孽托生，从前汪俊那样的公子哥可没打算娶个农女，那日之后两人不记得我娟儿这个恩人，反而他们如胶似漆起来了。那汪俊说不定早就被掏空死了，现在的只不过是个被李清月控制的傀魅。”

慕陵游听完这句话，脸色的表情有些他低头瞧了一眼老妇干瘪的手，她因女儿的事心力衰竭几近疯狂，浑身都透着死亡的衰败之气。

“多谢您告知，我们已知晓该如何做了。”

“杀了她！你们定要杀了她，你们这些道士不都会什么三昧真火，烧死她！”老妇的仇恨几乎要化成实质，如果李清月在她面前，相信她都能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杀了李清月。

云萝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先安抚道：“我们会收服妖孽的，您大可相信我们。”

老妇不知信了多少，只忽然起身要送他们离开，院中那只够不知是也想送他们还是还想咬他们，居然也晃晃悠悠的起身跟着要来过来。

但还没等到他们眼前，那狗就忽得倒了，躯体没有一丝起伏。

“师姐，我去瞧瞧。”慕陵游记着云萝有些怕狗本想一个人去，但云萝却更担心他，做了两息思想斗争也跟着走了过去。

只是她刚刚到就听见慕陵游一声冰冷的话语：“死了，这狗已死。”

这小插曲并不影响云萝他们离开，老妇对这狗甚不在意，只是嘴中嘟囔着：“明明今早才给它喂过饭怎么就死了？娟儿最喜欢你，你下去陪她也好。”

云萝离得近，能看到这狗瘦骨嶙峋，那日被放出来吓他们也是饿虎扑食的凶恶，老妇显然在女儿死后没有好好照顾。

“师姐，何师侄，我们走吧。”

“好。”何星鸢跟着云萝一起点点头，三人从老妇家离开，云萝本还想去其他家问一问，按慕陵游的方法表现出仇视李清月，其他家应该也会见他们。

慕陵游却觉得不必，如今的线索已经足够了，不必浪费时间，回到里正家僻静无人的房间，他和云萝几乎同时说出了一个答案：“李清月是鬼，而非妖。”

“师姐也猜到了？”慕陵游一听云萝也想说，便止住了话口，笑眯眯的说道，“师姐与我心有灵犀，不若说出来给何师侄听听，我瞧她还懵着。”

何星鸢确实看着有些懵，她呆呆的看着他们：“这是如何得出的？我没想明白。”

她似乎以为又是慕陵游解释，目光盯着慕陵游，他却抬头让她瞧云萝去。

“我来说？”云萝得到的慕陵游的示意，她好不容易自己猜出来，也想显摆得瑟一下，“你还记得李清月畏光吗，还有她的指甲？”

“之前慕师叔说过，我记得。”何星鸢恩准的点点头，“可是鬼修有灵力应该不会畏光啊。”

“是，鬼修是不会畏光，但如果是借尸还魂呢？”云萝耐心的向何星鸢接受，“之前我们问的大娘，她曾说找到花神洞时，洞口有大量血迹，但李清月却只身穿血衣受伤不重，还能自己洗衣烘衣，天一亮再回到山上。”

“大娘怀疑汪俊已经死了，有没有可能死的其实李清月？”

云萝和慕陵游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首先便是慕陵游之前发现的可疑点，只要带入李清月是借尸还魂的鬼都能解释，跟李母不熟悉是因为她不是本人，突然爆发出的杀意也是她本就是妖鬼，那一直不明白为何存在的寇丹和又细又长的指甲。

云萝想起在看到大娘的手时也已明了：“人死后手指会再生长一截，是肌肤搜索导致的，这样的生长还会同时伴随着甲盖的凹凸不平。我们白天去时她毫无准备，晚上怕我们发现自然要染上寇丹掩盖。”所以那寇丹才那么厚。

关于汪俊撕符咒也有了结论，他定是知道李清月非人的，摘下符咒是怕这些符咒伤害到她。

“她是鬼非妖也能蛊惑人，而且李清月若真是有能附身的鬼，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见不得阳光，昏睡，大部分时间形如死人……

“是那只妖做的，我猜她想逼李清月现真身。”云萝想起那女妖身上的种种痕迹，“女妖受了伤，本就在吸取凡人灵力治疗，若是此时能吸收一个鬼修的法力，那她就能很快恢复。”

“之前我们一直在想为何女妖杀人便杀人要弄得这么玄乎，里正说每一位花神使者死时身旁都有花，李清月花神祭出过变数人尽皆知，她就是想让所有人的矛头指向李清月，逼得她不得不出手。”

云萝解释着，慕陵游一直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最后了他才补了句：“我猜那鬼若是离开李清月的身体，大约很难再回去。李清月的身体已经明显出现了问题，应是那女妖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