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871)
这些历史对中国人来说是血泪,不过对于岁月静好的德国人来说,只是一段不太需要关心的经历。
当然了,一百多年过去,这种如烟往事也只有自己人才会记在心上。
她便不再提了,问起那瓷器的价格来,怎么讨价还价着,又状若不经意地问起那宣德炉来。
当初挽问宣德炉的时候,那女主人明显有些不自在,她习惯性地耸了耸肩,道:“这也是从中国带回来的,我确信无疑,从中国带回来的。”
初挽:“我从未见过这样形状的中国古玩,这是正品吗?该不会是后人伪造的吧?”
她这么说的时候,那女主人躲开了初挽的眼神,之无辜地摊了摊手:“这个,我也不懂,但这确实是我们长辈从中国带来的,花了很多钱,这个应该很值钱吧?对不对?我相信这个很值钱!”
初挽:“我也不太懂,我见过很多中国古玩,但是没见过这样的,也许这是一个很稀奇的什么物件吧。”
女主人连忙点头:“对对对,在很多年前,大概是二十年前吧,我的父亲曾经带着这件想捐给博物馆,结果最后没有捐。”
初挽:“是吗?怎么没有捐?”
女主人:“不知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呢,博物馆的事,我也不懂。”
初挽听着,明白她没说谎,她只是刻意不去提一些事实罢了。
初挽当即聊了下价格,这件宣德炉对方希望卖一万马克,其它几件瓷器,想卖两三万马克不等。
陆守俨见此,也聊了聊,最后初挽买了一件瓷器和这件宣德炉,一共四万马克,这就大概是一万美金。
初挽要求对方写了收据,她当场付了现金。
看得出,女主人很高兴,不过又有些心虚的样子,她还热情地表示初挽可以再看看别的,会给她便宜。
初挽表示不用了,之后带着瓷器以及宣德炉上了车。
回到酒店后,初挽这才小心地将宣德炉翻过来,查看了底款,当看到下面那“大明宣德年制”时,心算是彻底尘埃落定了。
用的是楷书减地阳文,那个“德”字心上没有那一横,而且“制”是上“制”下“衣”,从书写习惯看,“衣”上无一点,且横只划了半笔,这些都是鉴定宣德炉的隐秘。
哪怕民国期间也有按照这个底款仿的,但是以初挽的眼力,仿造品自然能一眼看出。
上辈子这件宣德炉是在瑞士拍卖的,其实最后总成本是四百二十万瑞士法郎了,这辈子竟然几万马克就拿到手,算是捡了大漏。
倒是也省了聂南圭那一场大动肝火的恼。
当天吃过饭后,初挽也懒得干别的了,就围着那宣德炉转悠,这宣德炉能卖那么高的价格,确实不简单,
她忍不住叹息:“这个和圆明园马首一样,也是用的失蜡法,失蜡法造出来就是比翻砂法要精细,也没有砂眼。”
其实民国也有失蜡法伪造宣德炉的,但是民国伪造的宣德炉内部会有跟着底足一起凹下去的凹坑,而明朝失蜡法做出来的就没有。
当然这些,德国人是不懂的,所以他们眼睁睁看着这么大一个宝从他们眼皮底下飘走了。
初挽想想这事,越想越满足:“我回头就光明正大带着这个,从他们眼皮底下离开德国,没有人会怀疑什么,等哪天这物件考证出来——”
她叹息:“真想看看他们的脸色。”
陆守俨好笑地看她一眼:“行了,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了。”
初挽不太情愿地道:“好吧……”
第二天一大早,中国驻德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过来了,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表示如果有需要,他们随时提供协助,陆守俨和初挽自然谢过他们。
之后在他们的陪同下,两个人和范文西先生一行专家汇合,前往柏林博物馆。
博物馆的馆长亲自前来迎接,同时出现的还有德国方面的一位重要政府官员,对方看上去很热情诚恳。
谈判安排在第二天,这天馆长和费舍尔先陪着中国专家一起过去德国博物馆参观,中国专家对于这个安排自然乐意,他们也想尽可能多了解德国博物馆情况。
而初挽是有备而来的。
说实话,上辈子对于德国文物圈的各种事,她听得太多了,随便拿出来整整就足以奠定自己的权威,不过可惜有些时间不凑巧,没到这个时候,她现在能想起来的就有那么一两桩能利用的。
他们过去了柏林博物馆岛的一处博物馆,据说这是德国访客最大的博物馆,这博物馆又分几部分展览,包括文物收藏、远东博物馆和□□艺术博物馆。
费舍尔给他们介绍,说这里有大量古希腊、罗马和波斯的文物,让大家大开眼界的有括宙斯祭坛、古波斯的巴比伦城门和古罗马的米列之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