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重做国宴主厨(50)

作者:椰丝糖

“我做了一辈子的饭, 单只脚照样能做!比不上你, 也铁定吃不坏你!”老太太倔强地说。

向云蔚答应让她做饭,说好话哄老太太:“哪能,您做菜的滋味是家里的味道,尤其是您做那些老样式,我从前没吃过,还想跟着学呢。”

老太太来劲了:“那可不!以前我小时候家里还给地主做长工,在厨房也学过几手的。那时候,你还没从娘胎里出来呢。等着,奶给你做好吃的吧!”

钟奶奶铆足劲要做一桌好饭,给向云蔚开开眼。今天,做的是酸菜猪肉锅!

外头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屋里火炕烧得暖烘烘的,炕桌上酸菜锅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和香味。

大家围坐在热炕头上,就着刚出炉的大白面馒头吃猪肉酸菜,实在过瘾!酸菜的酸香正好中和了猪肉的油腻,猪肉肥而不腻,酸菜清脆爽口,叫人一口接着一口吃得停不下来。更别说锅子里下的冻豆腐、血肠和粉条,吸饱了酸菜猪肉的汤汁,吃着够味带劲!

郑山还带了白酒来,给桌上的大人都满上。一边倒酒一边说:“我这两瓶玉河大曲市面上可找不到,玉河造酒厂特地留下来给厂里领导的那批。今个正好庆功,咱们也尝尝着吉宁省名酒是个啥味!”

他举杯先敬钟奶奶:“大娘,您这锅子做得地道,这酸菜银山一绝啊。”

钟奶奶被夸得合不拢嘴,笑着逗了他一句:“这酸菜功劳可不是我的,得靠郑芬心灵手巧。那院墙底下一溜酸菜坛子,全是她一个人泡的。咱芬,那可是个顶顶能干的贤惠人儿。”

郑山多能说一人,结果在钟奶奶这里败下阵来,红着脸半天没接话,端起酒杯一口气干了。接着他又给自己满上一杯,转移话题去敬向云蔚:“妹子,没你这手艺,咱这桩买卖做不成。有了你,这趟去南方,我们少说能挣个千元!”

向云蔚同他碰杯,也一仰头喝尽了。然后她给两人满上,回敬郑山一杯,说:“郑山,关于之前我们的协议,我想再加一条。我想要这些米花糖都打上‘湖春制作’的标签,我可以让出一成的利,你收下也好,分给下游也好,随便你安排。”

两百斤米花糖的一成利润,郑山很乐意接受。

他答应了这个要求,举杯和向云蔚碰了一下,仰头喝干。抹抹嘴,好奇地问:“为什么是湖春?”

向云蔚在拿出一张写着“湖春”的红字,她怀念地抚摸这两个字,答道:“这是我给将来要开的饭店取的名字。”

“好名字!”郑山一拍掌说,“向妹子,我就晓得你是个有大志向的,竟然都想到开饭店了!不错,你这手艺,我看能行!”

“当然能行!我妹子的手艺,那可是全市顶呱呱的。”郑芬也跟着点头,“湖春这名字好听,读过书的人起的名就是好,听着就冒墨水味!”

郑山提议:“为了这个!咱再碰一杯!”

钟奶奶带着几个孩子从厨房里端来新菜,见他们连连碰杯,招呼说:“还有菜呢!边吃菜边喝酒!”

说着把碟子摆上炕桌。

黄的是干豆腐皮,绿的大葱丝和黄瓜丝,酱红的是炸好的鸡蛋酱。

郑山一见就乐了,酒杯也不端,伸手拿了一张干豆腐皮卷起大葱,蘸上鸡蛋酱就往嘴里塞。

他鼓着两腮猛点头:“真香!葱香,这酱也炸得刚刚好!我就好这口!”

钟奶奶说:“小郑喜欢就常来家里啊,大娘下回还给你做!过年来家里啊,咱家还做了腐乳和韭菜花酱!”

郑山算了算日子:“我年三十估计得在车上过了,不过大娘您放心,我下车就奔这来。一定来给您拜年。”

他话里是向钟奶奶保证,眼睛却是望着郑芬。郑芬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垂下了红透的脸。

钟奶奶乐呵呵地说:“来!大娘等你啊!”

***

过了腊月就是年,木材厂一放假,向云蔚就和钟奶奶、麦冬、钟鸿羽搬回大洼村来准备过年。在这期间,向云蔚被钟奶奶和郑芬勒令休息。

“你成日里辛苦,年后又要赶着去省里比赛,正好趁着过年好好休息休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于是,时过二十多年,向云蔚又重新过上了坐在锅边等着投喂的日子。

上一辈子,她的母亲向女士还在的时候,过年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大包大揽所有年菜,不许她沾手。

最开始的时候,向女士坚持学业为重,是不允许她早早学厨的。但耐不住她自己喜欢、偷学偷练。后来终于争取到向女士的同意,她就开始严苛地训练自己。于是,她白天忙学业,晚上写完作业又要继续学颠勺、切菜。别的学徒白天花个七八个钟头学的东西,她只能晚上加班加点地补上来。

向女士教自己和教徒弟没有区别对待,都是一样的严苛。说好要片一千次鱼,就得片一千次。片出来的鱼厚一毫米,都得重新再片一千次。

但过年那几天,向女士总会给她放假,不许她干活。每回都把她赶出厨房,往她嘴里塞一个豆沙包或者一块酱肉,让她去和师哥师弟一起玩。

“小孩子过年玩去,不许放炮啊。”向女士总是这么说。

后来向云蔚接过向女士的衣钵,开始执掌湖春饭店的年夜饭,也是这么和小徒弟说:“过年玩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被当做小孩的年了。

油锅里滋啦作响,满院都是过年的香味。一油锅的黄米糕浮上来,钟奶奶夹了一个,沥干油又在冷风中散了散热气,叫向云蔚过来尝第一个。

油炸过的黄米糕外焦酥脆,内里是自家做的豆沙,香甜又不腻口。向云蔚吃得眼睛都眯起来。

钟奶奶先装出一小碗,塞给向云蔚,说:“拿着,带麦冬、向富、向燕他们玩去吧!”

向云蔚捧着炸黄糕转出去,喊上小的们,振臂一呼:“走!咱们放炮去!”

又有炸黄糕吃,又可以放炮,麦冬几个小孩都觉得自己是村里最靓的仔!

他们开心地像一个个小炮弹似的在路上冲,麦冬人小腿短,却跑得最快冲在最前头。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绿军裤。

绿军裤蹲下来,扶住要摔跤的麦冬:“新年好啊,还认不认得二哥?”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火车盒饭

麦冬撞上的不是旁人, 正是赶回来过年的钟卫国和宋晴。她没有喊人,而是挣脱了钟卫国,跑回来抱住了向云蔚。

钟卫国顺着麦冬看向向云蔚, 眼中闪过惊艳的神色。

和上一次见面相比,他这个弟媳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不再是干瘪枯瘦的黄毛丫头,她的皮肤变得白皙而有光泽, 头发乌黑浓密, 双颊也粉润不少,更显得下巴的精巧。不变的是那双眼睛,眼皮薄而微微上翘的丹凤眼,永远闪烁着清凌凌的光芒,叫人看了就好像在酷夏被深山里的冷泉一激。

钟卫国知道自己父亲就是因为向云蔚才失去了木材厂的工作, 也正是因为向云蔚, 他折损了不少退伍补助, 使得自己之后的创业增加了困难。但此刻站在向云蔚面前, 他心中奇怪地生不出太多怨怪,反而觉得正常,向云蔚应该为了钟鸿羽的事情记恨自己。再来就是,向云蔚果然是个有手段的厉害女人, 叫他身在其中也觉得佩服。

他心中这么想, 开口说话的语气变得格外和善。钟卫国和向云蔚打招呼:“向同志, 新年好,我同宋晴回乡来过年。许久不见了, 近来可好?”

向云蔚对钟卫国没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 她只是冷淡地点头回应。

在一旁的宋晴见了, 面露尴尬, 险些脸也挂不住。抬起手臂挽住钟卫国, 说:“咱们快些走吧,爸妈还在家里等着。”

腿还没抬,路上见到他们的乡亲们就围了上来——

“卫国带媳妇回来过年啦,听说那你退伍了,咋不在部队里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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