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重做国宴主厨(36)
等向云蔚回来的时候,钟鸿羽已经把她的炉子支起来了,正蹲在水池边洗那口从村里带来的铁锅。
向云蔚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待会给你做好吃的!”
麦冬跑出来抱住她的大腿:“嫂嫂,咱们做什么好吃的呀!”
向云蔚也摸了摸麦冬的小脑袋:“乔迁是喜事,咱们包饺子吃!再给你炸盘小酥肉吃,好不好呀?”
麦冬从没吃过小酥肉,但她知道嫂嫂做出来的肯定好吃。小脑袋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应声:“好!”
每逢喜事必包饺子,是向云蔚从她母亲向女士那里学来的传统。这回她再包饺子,就不用像上回那么抠唆,用十斤白菜一两肉的搭配了。还是调猪肉白菜馅,但这次她下足了猪肉。一大搪瓷盆里红白相间,光是叫人瞧着,就能想象到饺子入口的时候喷涌的肉汁。
包饺子的工作交给了钟奶奶和钟鸿羽,向云蔚接着开始做小酥肉。
肥瘦相连的五花肉改刀切成肉条,加上调料搁在一旁腌制入味。接着调芡粉,小酥肉的芡粉得用红薯粉加上一颗鸡蛋清,这样调出来的芡粉,才能办使外层的面皮吃起来又香又滑润。
芡粉调好以后还需要搅拌,这个活麦冬是最喜欢干的。她搬着小板凳就坐在一边,抱着和肚子一样大的盆开始搅拌。她干得开心,逐渐引起院里其他玩耍的孩子的注意。
其中有一个女孩忍不住先走过来,问:“你在做什么?”
麦冬很认真地回答:“我在做饭。”
小孩露出崇拜的眼神。她们过家家都是用沙子泥土做饭,她竟然能做真的饭!
麦冬感受到对方眼神的热烈,很大方地就把碗交出去:“你要不要一起玩?”
等向云蔚再分出神去看的时候,发现麦冬已经成为了院子里的孩子王,像是掌握权杖一样把自己的搪瓷盆分给各个小朋友。麦冬是个很公正的首领,她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够分享到搅拌的机会,所以大家都很听从她的安排。
向云蔚忍俊不禁,她没有想到一家四口人,最先融入木材厂宿舍的竟然是小麦冬。
她笑着走过去,请各位小帮工待会都留下来吃小酥肉。然后看了看盆里面糊粘稠程度,往里面加入花椒末和盐,让他们继续搅匀。
面糊再次搅匀差以后,向云蔚接过搪瓷盆,把肉放进去上浆。同时在锅里豪迈地倒油,加大火,待到油温差不多的时候,开始炸肉。
肉片下锅,要炸两次。
第一次为了定形,肉条下到锅里变得微微卷缩,就可以捞出来。第二次将油锅加热到八成熟,微微冒起青烟,再将肉放入油锅炸至表面金黄。炸好的酥肉表面金黄,油香扑鼻,馋得围在一旁的孩子们直流口水。
向云蔚大方地兑现诺言,让麦冬带孩子们去洗手。等他们排队洗完手,酥肉正好晾凉至可以入口的程度。她把整盆小酥肉都交给麦冬,让她和新结交的朋友们分享。
小酥肉直接击穿了向云蔚一家和木材厂宿舍住户之间的壁垒。
原本大家还对她们持着陌生和观望的态度,毕竟向云蔚是空降到厂里的食堂,再加上还有钟二一家留下的阴阳怪气。大家都没有在第一时间上来结交,但在自家孩子吃过向云蔚的小酥肉以后,都纷纷不好意思地送来回礼。
自家腌的萝卜、晚上刚炒的青菜豆腐、乡下亲戚送来的果子……虽然不贵重,但都是大家来往之间的一份心意。向云蔚开心地收下,又回赠了几个刚出锅的饺子。
先前大家只是闻着那个酥肉的香味,这会儿亲口吃了向云蔚做的饺子,个个都赞不绝口,开始期待起来今后食堂的菜单来——
“你这饺子馅也调得太好了!难怪孙书记要特地让厂长把你调来嘞!”
“向同志,你是一三五晚上在食堂做菜对吧?”
“这饺子真香!传言是真的吧,就是你一桌菜把南方老板的订单定下来!”
这样一来二往,向云蔚和几层楼的邻居都熟悉了起来。
送走热情的邻居,向云蔚关起房门,一家人准备开始吃乔迁宴。她今天原本做的菜就丰富——白菜猪肉饺子、小酥肉、炝炒豆芽、海米豆腐汤!加上邻居送的拍黄瓜、酸白菜、萝卜干、花生米凉拌松花蛋,摆满了一整桌。
钟奶奶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真是赛过年夜饭了!”
向云蔚笑说:“今年年夜饭,咱肯定吃得更丰盛!今晚这菜,可惜家里缺了点好酒……”
她正说着,钟鸿羽腾地就站起来,一副要出门打酒的模样。还没走到门口,房门却先被敲响了。
外面响起郑芬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小妹,是我,大嫂。”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初来食堂
向云蔚打开门, 门外面站着的是鼻青脸肿的郑芬,还有向福和向燕。
“这是怎么回事?快进来坐!”向云蔚把人拉进来,借着灯就看郑芬脸上的伤。
嘴角破了, 眼廓也一片青紫,明显是被人打了。
她着急地又问了一遍:“这是怎么回事呀!”
郑芬垂着头不说话,旁边的向福先开口了:“是爷爷打的。”
“这死老头!”向云蔚骂了一句, 伸手去拉郑芬, “走,我带你去卫生所看一下伤。”
郑芬这下终于开口:“不用,不用。小妹,我的伤我清楚,看着吓人其实没大事, 过几天就好了。”
过了一会, 她又犹犹豫豫地开口:“小妹, 今晚你能不能收留我们一晚上?我……实在是没地方去了。”
“当然, 你们今晚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向云蔚一口答应,“你不愿意去卫生所就跟我去那屋,我给你上点药酒。”
向福和向燕留在饭桌边吃饭,向云蔚带郑芬去另外的屋子里上药, 这才发现不仅是脸上, 郑芬的腹部、背上也挨了好几下, 横竖留下好几道青紫。
向云蔚气得满屋转:“这死老头为什么打人?!”
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没有孩子在跟前, 郑芬也卸下了伪装的坚强, 抹了抹眼泪, 说:“是为了我给燕儿买的花布。”
这段日子, 郑芬跟向云蔚一起做生意挣了不少钱。但她挣的钱越多, 向老爹伸手要的越多,到最后她自己也没能攒下多少。
向老爹是个会享受的懒汉,现如今儿媳妇能挣钱了,他的小日子就过得滋润起来。不仅顿顿都要喝酒,还要就着二两猪头肉下酒。这些还不算,他回回都从郑芬手里抽去好几张大团结,也不知道用到哪里去。
郑芬是个传统女人,她将向老爹试做自己的父亲,心甘情愿地替死去的丈夫和儿子、女儿孝敬他。血汗钱被拿走了,她也没有一句怨言,都忍耐了下来。在她的心里,现在的日子已经比从前好过许多,向福向燕能吃饱饭,还可以用学上,她已经很知足了。
只剩下一个心愿,就是攒钱为向燕做一身过年穿的新花袄。
前些日子,她好不容易用攒下来的钱去换了布票,特地在镇里的市场扯了时兴花样的花布。今天向云蔚搬家,她干脆也放假一天不出摊,在家里给女儿做衣裳。
可等她回家,却发现放在炕上的花布不见了!
拿走花布的人,不做第二人选,肯定是向老爹。而对于郑芬来说,他拿走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拿走这匹布。
郑芬直接问到向老爹面前,他当然不肯承认,还虎着脸反过来骂儿媳妇不孝。但向燕童言无忌,一口说破了爷爷的隐秘事——
“爷爷把花布送给村尾王婶婶了!”
村尾的王寡妇从不参与生产队劳动,她打开院门做皮肉生意。常常有男人带着粮食或者什么布袋走进她的屋子。
啪的一声,向燕被向老爹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断了束缚在郑芬身上那条无形的枷锁,她吼叫着扑上去和向老爹扭打在一起。但她毕竟力气小,很快就被向老爹踩在地上打,还是向福及时赶来,才把她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