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剑修会变不幸+番外(162)
成蹊脑袋转了转,愣愣的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容貌,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以一种十分难以言喻的表情,抬掌将对方的脸推开,颤颤巍巍道:“别叫我哥,你还比我大两岁啊,不带这么装嫩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是沙雕甜文,所以是不会虐的。
第129章 章一百二十九
成蹊瘫在床上, 如同一张没有灵魂的大饼。
床榻外,红衣的青年忙前忙后,对着他喊兄长。成蹊瞪着自己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跟随对方的身影来来去去, 一脸痛苦的举手, “哥, 大哥, 能不能别喊我兄长了。”
对方停住脚步,满眼让人头皮发麻的宠溺,“那我该唤你什么?”
“叫爸爸。”成蹊有气无力道, “从前容缨便是这么叫我的。”
红衣青年,或是容缨闻言一顿,他端着药碗眨了眨眼, 看着床榻上病恹恹的成蹊,不由笑道:“别糊弄我,我可从来没这般叫过你, 不要占我便宜。”
成蹊抬起一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眯着眼看向对方, “我看你挺喜欢自认小辈的,认弟弟和认儿子不都一样?”
“兄长,你变了。”容缨坐在床榻边,舀了一勺汤药喂过去,被成蹊侧头避开,容缨见状也不恼,他慢条斯理的掐住成蹊的下巴, 捏开嘴将药全部灌进去, “从前你舍不得凶我的。”
成蹊被灌了一嘴药, 这玩意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喝,含在嘴里像只喷水的鱼,噗噗喷了容缨一脸。
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大。
成蹊发誓,他看见了对方额头上蹦出的青筋。这一下的神态倒有些像从前的容缨了,成蹊几乎以为他下一秒会被人捏爆脑袋。
咔嚓一下,不过碎的不是他的头,而是药碗,成蹊往后一缩,容缨松开手,他无奈的擦拭脸上的药汁,叹道:“这药是养魂的,没有毒,你不用怕。”
成蹊若无其事的点头,“行,那这种好东西自然不能我一个人喝,你也来一杯?毕竟刚刚夺舍,魂魄不太稳固吧?”
“都说了,我不是夺舍。”容缨叹气,他起身,看了成蹊许久,“罢了,反正我也不急这一时,你先歇着,等你想起来再说。”
成蹊躺在床上,冲着容缨背影挥挥手,“慢走不送哦~”
容缨脚刚迈过门槛,闻言又退了回来,他看着懒洋洋斜躺着,依旧难掩苍白脸色的成蹊,微微一笑,“差点忘了,我还抓了几个人质。兄……成蹊你先不急着睡,待会儿我再让人送一碗药来,记得乖乖喝完,不然我就对他们动手了。”
容缨抬起手指,掐着数了一下,“我手中还掐着四条人命,这点面子应该还是有的吧?”
成蹊:“好歹你我是兄弟,不带如此要挟?”
容缨施施然合上门,冲着成蹊笑了笑,“近朱者赤,我这自然是跟你学的。”
第二碗药端上来后,成蹊终究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不过一碗药汁下肚,头晕症状确实好了不少。他躺在床上调理了一下,发现自己走路不晃了,由衷的感谢了一把被夺舍的容缨,当反派还能如此考虑俘虏身体素质,不愧是他家主角。
而后推开后面的窗子连滚带爬的爬出去。
成蹊脑子虽然昏沉,但确实浮现了许多从前并不熟悉的记忆。
就比如这处秘境。
它原名叫劝学,当年建造出来就是为了劝人向善,摆脱一身恶念恶习的。所以这里面的原住民全部都是被输入了世间最纯善之念的偶人,绝对不会主动攻击人。
至于附身在容缨身上之人,成蹊尚且想不太起来,但他相信主角绝对不可能如此容易就扑街,容缨的意识绝对还存在,当务之急是先将那几个被囚禁的俘虏给救出来。
星悬天主说过,这里最多再强开两次,所以绝对不能再有人折损了。
成蹊分辨了一下路,朝着灯亮处去了。
林颂声坐在榻上打坐,桌上烛火微晃,房间内的床榻大概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有些松散,此刻正不停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林颂声额头蹦出青筋,他瞪向床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虞朝星,怒道:“你有完没完,星悬天的弟子何时胆小成这样?”
然而无人回应,林颂声行至床畔将被子掀开,被窝中,虞朝星惊叫一声,像只被吓惨了的鸡,面色铁青,连唇齿都在发抖,“别……别杀我!别杀我!”
林颂声一头雾水,“谁要杀你?你清醒一点!”
窗扉吱呀一声被人顶开,林颂声警觉的望过去,便见一张脸露了出来,“这处秘境会放大人的恶念,他受惊过度,现在应当已经吓破了胆子,完全沉浸在惧意里了,你现在喊他是没用的。”
成蹊慢吞吞从窗户外爬进来,林颂声:“……门外没人,你可以走大门的。”
“不好意思,我爬窗爬习惯了。”成蹊合上窗户,走到床榻上瑟瑟发抖的虞朝星面前,撸起袖子给了对方一耳光,啪一声脆响,虞朝星这才回神,怒道:“你干什么!”
成蹊揉了揉手腕,将颤抖的手藏在袖子下,“不干什么,过来探个监,顺带找你们帮个忙。”
他冲着面前两人微笑,一半是出于礼貌,一半是出于对堂堂仙君变成花脸猫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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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处秘境并不是全然禁灵,尚且有一处灵力开关。”成蹊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画出一张地图,“灵力开关前有三道关卡,我届时拖住容缨,你们俩人想办法进入中心处,将禁灵解除。等到灵器可以使用后,便想办法通知其他人汇合。”
林颂声看着成蹊画出的地图,眉头紧蹙,“你为何会对此处秘境如此熟悉?齐家派出无数人,都没发现此处禁灵力效果可以解除,更别说如此清楚的地图了。” 他上下打量成蹊几眼,目光从成蹊脖颈下微露的纱布,和他披散的长发上掠过,眉头越皱越紧,“早就听说成道友与容缨是旧识,这些信息是你从容缨口中套出来的?”
成蹊正愁如何解释,闻言顺势点了点头,“对。”
“那贼子会对你说实话?”虞朝星总算从恐惧中缓了过来,他浑身上下都是爬满的墨痕,“你莫不是与对方合作,故意出卖我们!”
“你都已经是阶下囚了,容缨对你们连侍从都懒得用,你觉得他会这么麻烦?”成蹊捂着头,作头痛模样,“罢了,消息给你们了,爱信不信。我先回了,明日我会按时留人,去不去随你们的意。”
“等等。”林颂声唤住成蹊,“此处为何即是禁灵,又会放大人的恶念,如果灵力大开,那些恶念被放大的人会如何?”
成蹊提着衣摆正待从窗户处爬出去,闻言笑了笑,“谁知道呢?有术法的人总归是不怕的,于你们不会是坏事。”于李景也不会是坏事。
林颂声看着那个身影从门窗处消失,他盯着桌面已经快要消失的水痕,抬手将最后的痕迹全部清除。
成蹊走在庭院当中,坠在松枝上的小木板被夜风吹的啪啦作响,他看着那棵挂满了祝愿的小松枝,密密麻麻的祝词,从稚嫩的笔迹,到后来的铁画银钩,再往上就看不见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闲不住。”
成蹊回头,容缨手臂上搭着一件斗篷,笑吟吟的看他。
“这些都是你为我挂的?”成蹊指了指松木,容缨将斗篷披在成蹊身上,瞥了一眼松木,“不全是为你,也有为我自己的,好在最后是如愿了。”
“我实在想不起来,但看这些东西,你我从前想必是很熟悉的。”成蹊抬手抚摸枝上木牌,“等我自己想起来未免太慢,你能不能同我讲讲?你我因何相识?”
“这就说来话长了。”容缨侧头,“兄长当真想听?”
成蹊拢着斗篷,心想就怕你讲不长。他点了点头,“外头冷,逛着也无聊,有酒吗?不如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