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230)
竺年擦干双手,回身走到他面前,抬手抱住他:“蛮蛮,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生(=?ω?=):好的,所以作业呢?
糕儿(=?ω?=):都做了。
先生(=?ω?=):哪儿呢?
糕儿(=?ω?=):还在阳州。
先生 (?ω?=):……重新布置一份叭。
(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 质子 ...
尉迟兰一连发了三天高烧。
竺年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见他醒来,摸摸头不太能确定温度,赶紧给换了一条帕子:“蛮蛮饿了吗?”
生病的人,又要注意保暖,又要降温。
幸亏尉迟兰身上有钱,身边也有人,不然以竺年现在的条件,还真不好在短时间内搞定这许多麻烦事儿,起码高度酒就弄不出来。
竺年看尉迟兰张了张嘴,眼神比先前要清明,赶紧端了一碗米汤过来,扶他起来给他喂了一点。
没有条件吊盐水,他家蛮蛮就靠着这点米汤续命。本来人就瘦了不少,现在更是瘦得不行。
米汤里加了盐和糖,尉迟兰断断续续喝了小半碗,才感觉整个人从濒临溺死在泥潭中,被人真的拽来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
他有很多话要跟竺年说,但最后只叫了一声:“糕儿。”
“精神还好?我扶着你靠一靠?要不要下地来走走?”竺年见他真的清醒了,才算是松了口气。
“想走走。”他身上软得不像话,完全不记得上次这么无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竺年的力气不小,尉迟兰虽然身高体重摆在这儿,他也还算轻松地把人从床上抱下来,然后扶着后背慢慢走:“这小地方,连个靠谱的大夫都找不到。从隔壁县城找了个大夫过来,一开口就是要给你放血,还要给你灌……”咳,不说了。难得刚吃进去一点东西,别又给恶心吐了。
尉迟兰现在只要能是受到竺年的气息,就觉得满足,一点都不在意其它。
他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去外面,只能在屋里面走。
屋子很小,丈许宽窄。一张大概还不到竺年喜欢的大床一半宽的矮榻,摆在南墙边。北墙有个一眼看着就新的壁炉,正烧着火。
四面墙、包括屋顶、地板,都挂了不少的帘子毯子。
竺年看他打量:“丑是丑了点,为了保暖也只能这样了。这两天温度一下降了不少,听别人说,已经好几年冬天没这么冷过了。”
县城里还好,据说周围的村子里死了不少人。
福寿堂里又送进来两个新的老人。家里房子被积雪压塌了,没法住人。也不是多厚的积雪,主要还是房子太单薄。
尉迟兰听他絮絮叨叨地讲这些琐碎的小事,一点一点找回踏实感:“我们糕儿很能干。”
竺祁敲门进来:“我说听到有说话声音,果然是尉迟先生醒了。”
尉迟兰看到竺祁,跟着竺年一样,叫了一声:“大宝哥。”又问竺年,“我随身的令符在?”
“在的。”竺年扶着他在床边坐下,从房内唯一的一个木箱里,很快就把一块沉甸甸的铜制令符拿了出来,按照尉迟兰的示意,交给竺祁。
“县城外的都是北境尉迟的人,暂且就交给大宝哥。”尉迟兰说完,精神显然已经不太足。
竺祁不好多留,拿着令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暂且先去军营一趟。
前几天刚看到尉迟兰的时候,他心里头是有很多话要问的。当然,现在有更多的话要问,但是……算了,事情很快就会知道,还是等红三先找到靠谱的大夫再说。
尉迟兰睡了一觉,不同于前三天那种半昏迷的状态,再醒过来的时候,人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知道饿,还坚持先洗漱了再吃东西。
竺年一边尽可能放轻手脚地照顾他,一边吐槽:“放心,我每天都帮你擦身好几遍的,没臭掉。你现在也吃不了多少东西,这么多讲究。”
尉迟兰泡在浴桶里,小声反驳:“那不一样。”
虽然他现在是病人,虽然他和竺年是最亲密的人,但是这么像个娃娃一般被竺年摆弄,还是让他感到有些羞耻,苍白的脸上也不知道是恼羞还是热气薰的,到底添了一点血色。
竺年给他洗头:“好啦,肯定把你弄得香喷喷的。”
他和红三、竺祁三个人,多少都懂一些医疗知识,急救方面还有一手,但是都是针对战场上发生的各种外伤,对尉迟兰的情况真的没太大办法。还好尉迟兰年纪轻,身体底子好,一多半是靠他自己挺过来的。
室内温暖干燥,洗完的头发很快就干了。
尉迟兰还喝了一点粥,身上感觉有了力气。
竺年看他状态不错,就推开一点窗:“你醒来的真是时候,前几天都在下雪,这会儿放晴了,阳光正好。”
尉迟兰眨了眨眼,看着竺年微微一笑:“嗯。”
他有些说不好,先生以前教的,他自己学的各种华丽的辞藻都从脑海中消失,只是感觉当他那天被竺年抱住的时候,属于自己的天空就放晴了。
房间太小,摆不下桌椅,竺年看他站了一会,就重新扶他到床上靠着。
不高的矮榻加了一个高高的床头,看着有些不伦不类,只能让人靠得还算舒服。
竺年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瞧,会意地伸手抱了抱:“好啦,我们家蛮蛮就是会撒娇。”
尉迟兰慢慢抬手环住他的后背,微微红着脸:“嗯。”又靠在竺年耳边,轻轻说道,“我回家了。”
“好啦~”竺年微微抬起身,脑门贴着脑门轻轻蹭了一下,说出口的话却不再软和:“既然有精神了,正好说点体己话。譬如说,‘前缘已尽’是什么意思?先生是要和糕儿分开吗?”
“当然不是!”尉迟兰想也不想就反驳,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看着竺年的眼神茫然无措,只知道用手圈着竺年的腰,不敢放他远离哪怕一点点。
竺年就扯了他的胳膊站起来,一错眼就看到他眼眶都红了,赶紧在他身边坐下:“我就调整个姿势,你乱想什么?”他刚才要抱抱尉迟兰,榻又矮,只能跪着,姿势别扭不说,他一个“逼供”的强势方用跪姿,怎么想都不对。
尉迟兰等他在自己身边一坐下,就歪过去伸手把人抱住,还把头枕到他的肩头。
竺年去拉被子盖到腿上的那点时间,尉迟兰就把脚也挨了过来:“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粘人。”
“那不一样。”尉迟兰小声反驳,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怀中的人也单薄了许多,许多话涌上来,又梗在喉咙口说不出。
竺年也不催他,就着壁炉里的火光和透过窗棂洒进来的阳光,偏过头亲了他一下。
尉迟兰的脸红了红,嘀咕:“你就仗着我现在没力气。”不然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小年糕肯定没得好。
“我之前处理尉迟邑没处理好,让他跑了出去。他原先就和姜国那边有勾结。他的生母是个姜国人。不知道是谁让他相信,他生母是姜国的公主。呵,姜国的公主怎么会沦为大月的婢女?亏得他真信。”尉迟兰说的时候很平静,显然已经对这对母子不再有情绪,“反正他靠着这点关系,现在当上了姜国的狗腿子。”
“他那些养子,在关内纠集了两三万人,打算和尉迟邑里应外合。”
他说到这里,轻轻吐了一口气:“若只是这点事情,还算不上麻烦。”他之所以一直没把尉迟邑放在眼里,自然是有他的底气在,但是,“我没想到姜国竟然这么狠。他们有足足两百多万兵,姜卓亲自领的,兵甲齐全。”
两百多万,训练有素的精兵。
姜国皇帝姜卓御驾亲征。
哪怕是用人命去填,也足以轻易把黑荥关踏平。
竺年这些年领兵打仗只能说刚展了展手脚,但是做军队后勤方面可不是一天两天,下意识道:“怪不得他们都卖官鬻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