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272)
所有人明眼可见他的手握成拳头抵在了鼻唇沟上,仿佛是下定了决意。
望见他这个神态,赵华明的心头咚了下,有些心虚了:“陶医生,你这——”
于学贤扶着眼镜观察对面的陶智杰。有闻这尊佛一旦笑脸变肃,相当于如来佛压孙悟空,论谁别想动摇他一丝一毫。问题陶智杰准备怎么说服赵华明,总不能强硬给同科室老教授的孙子动手术。
陶智杰低下脸侧过双眼,对身后的人说道:“莹莹,你认为他爷爷的想法怎样,合适吗?”
接到师兄突然的提问,谢婉莹秀眉素立,快速反应:“赵教授可能不太了解自己的孙子。”
“什么?”赵华明惊道,目光对准她,“他是我孙子,从小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你才不知道!”
“赵兆伟同学以前在家的时候,可能爷爷是比较了解孙子的。自从他上了大学后经常不在家了,爷爷了解他的时间变少了,更多是基于道听途说。爷爷可能听到的消息是他成绩在我们班上排十几名,学习不大好。但考虑到我们班内部竞争激烈,他的成绩放到其它院系去能拿到前几。我想说的是,赵兆伟同学实际上是个优秀的医学生。他本人对于自己疾病的看法,我认为我们所有人都应该尊重他的意见。”谢婉莹逐字逐句地说着,相当于一种表态。
她说的太有正直感了。
赵华明的老脸红了,一时没能从她的话里头挑出刺,只得摆起手来说:“你不用特意为他说好话,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想干嘛。你想东拐西拐,声东击西来说服我。”
“如果赵教授不相信我的话,赵教授可以现在去病房考考赵同学。”谢婉莹以事实的根据说。
“你意思是想做手术的念头是我孙子自己提出来的吗?”赵华明手指指到她脸上问了。
“他想查清楚病因,他不想以后反反复复生病,他不是介意黄疸有没有退,怕的是没法根治好。对于现有的治疗方案,他感觉相当消极。”谢婉莹说出同学的苦痛。
“行,你不用说了,我去问问他本人!”赵华明生气,哗一下推开椅子起身就走。
第695章 老教授被折服了
其他人见状,跟随他一起移步病房。
赵华明走得急,心想孙子是个笨蛋,居然以为开刀很轻松,想开刀就开刀。以为他这个爷爷不疼惜孙子吗?来到病房,猛地把门推开,进去里面发现孙子在自己洗苹果削苹果了:这?!
“爷爷,你吃苹果吗?”赵兆伟拿起个苹果,口气平和地问爷爷,早料到了爷爷会来的样子。
“你给我说清楚。”赵华明的手继续哆嗦地指孙子脑袋。
“你是指做腹腔镜胆道镜吗?我个人赞成。”赵兆伟答的利索干脆。
“你以为腹腔镜不是开刀吗?”赵华明吼了。
“刀口很小的。爷爷,你别以为我什么都懂。我好歹在普外二科实习了快三个月,那里天天做腹腔镜,我会不懂吗?”
爷孙俩对吼了。
这回,四周没人在中间拦着。
“可以做腔镜。”
“腔镜在里头一样要开刀的。我不如做腹腔镜查的更仔细些,好过到时候重新开刀。”
“你的病没那么严重。”赵华明摸着额头。
“你不用糊弄我。你想安慰你自己,你别来找我!”
赵华明的脸上大写的怔:他怎么是安慰他自己了?
“你不是想安慰你自己是什么?”赵兆伟毫不客气地戳开爷爷心里的害怕,“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医生不能给自己亲人看病。现在看你这个表现我懂了。你是老教授,你治了那么多例我这种病人,看了我的报告你没有危机感?”
“我有——”
“你有叫我拖?!我这么年轻肝脏上出现这么多个脓肿了,打了抗生素居然黄疸不消退,你还想让我拖?这次治疗如果不根治,我以后只能天天往医院跑了,迟早都得完蛋。我问你,你是不是外科医生?我不怕挨刀了你怕拿手术刀?”
赵华明被孙子这番话质问到连连后退。或许正如谢婉莹说的,他不了解孙子了。
“你之前不是怕住院吗?现在不怕开刀了?”
“我怕的不是住院。我怕的是乱来。”赵兆伟嘟着嘴巴坐下,“我自己是医学生,不想受人摆布。你们非要我住院,我听了,你们自问有没有好好给我治而不是给我拖?”
所有人明白谢婉莹对了。她班里的同学全是天之骄子,有资格有本事傲的人。
“我经验比你多——”赵华明继续想着说服孙子。
赵兆伟对爷爷再次发出质问:“你想让我等多久,等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该回去查资料,拿和我一样过往的病例数据来说服我,而不是满口说你自己是老教授就什么都会。你要是什么都会,病人全给你治好了。想给你孙子好好治病,麻烦你回去查完资料再说。”
他错了,孙子不是跟在他后面跑的小毛孩了,是可以和他平等平坐讨论的医生了。经过内心里的震惊,赵华明的手挠起了后脑勺:“我回头去找资料。”
其他人自动自觉给他让开门口。赵华明走出去,几步路后回头对准谢婉莹的方向:“你说的对,我们该尊重他。”
第696章 肝移植病人
说服了同学的爷爷,谢婉莹很高兴,清秀的脸庞上露出了笑容。
赵华明带着于学贤先离开了。
等待家属们同意需要时间,只能到时候再安排赵同学的手术日期了。
这几天,小组成员先是要紧锣密鼓地紧张准备肝移植病例了。
*
周二早上薛副主任回科室了。
薛副主任脸色白白的,瘦瘦的,据说身体不太好,退居二线后泡在了医学院的研究室,不在临床忙活了。由于他是国内肝移植的顶级专家之一,科里有肝移植病例时需要他,他只能是必须回来做指导上手术台。
今18床确定有肝源了。薛副主任回来后,急急带着一帮团队去看18床的状况。
与此同时,那些外院来学肝移植的进修医生们,平日里是打烊状态,在听到有肝移植病例时哄一下全涌过来了。
一扫昨日清冷的状态,查房时病房里突然塞满了人。
挤到门口护士想推治疗车进来打扫病人床单都挤不进来,只能先退出去再说。
感觉到后面的人一直在往前面挤兑,谢婉莹几乎要踮脚尖站着了,但是不妨碍她专心致志地去听前面的专家老师看病人。
“抽了几次腹水?”戴上老花眼镜,薛副主任低头查看病历记录,问。
陶智杰回答:“前天又抽了一次。总胆红素四百上下,有肝昏迷前兆了。开了乳果糖,今天神志好了些。应该可以撑到明天手术。”
听完他这些话,薛副主任抬起头再观察下病人。
躺在病床上的男病患,今年四十三岁,面色黄蜡,两眼圈有些发黑,肚皮隆起好像怀孕的孕妇,四肢却瘦到像火柴棍。
如果再不能换肝,再做人工肝也不会有任何意义,年纪轻轻只能是等死了。
男病患的表情还算坚强,大概是因为听到医生说自己可能有救了的好消息。
查看完病人,薛副主任带着人出去,边下指示:“手术前,先和icu打个招呼。术后要在那边呆几天。”
“有,我给他们科打过电话了。”陶智杰紧跟在他后面答。
“肝源谁去拿?一早要出发的。不能等那边手术后再去拿,要在那边等,不然来不及。距离远吗?”薛副主任问清楚关键点。
“我派他们明天一早过去。如果时间来不及,我们琢磨下,可能让他们今晚先过去等。”陶智杰明白上级的担忧,说。
邱瑞云听见了领导这话,回头望下谢婉莹:早知道这样,他该指名宋学霖而不是个女孩子。
“你把他们的时间安排好。无论如何,我们这边的时间必须配合好。一旦路上超出十个小时,再送到我们这,这个肝没用了。”薛副主任以沉重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