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俏夫(91)
舒景広不知道晁忱怎么突然问起封里和林天骄的来历,眼下只想睡觉不想说话,“大哥放过我吧!我陪着那几个纨绔打了两天麻将,瞧瞧我这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脑子困顿得跟一团浆糊似的,还时不时伴随着针扎般的疼痛,你真要问话等我睡醒了可以吗?”
晁忱见舒景広都有青黑的眼袋了,难得体贴地将人放过了,“跟他们玩你也要注意身体,多站起来带着他们撸撸铁也是好的。”
“知道啦!知道啦!”舒景広见晁忱出门了顿时瘫倒在床上,眼一闭就睡着了。
正如晁忱猜想的那般,舒景広的确没有撒谎,真正撒谎的是那位牙行的。当初封里和林天骄逃离京城时,不小心掉入了黑心客栈的圈套,若凭借他们二人的武功自然能轻松逃脱,可那时两个半大的孩子想要掩人耳目逃离京城太难了,因此两人干脆将计就计顺着水路来到了青萝镇。
那天也是正好凑巧了,封里和林天骄正打算逃离牙行,就遇到了舒景広来牙行买人,这才有了后面所有发生的事。
......
翌日清晨,宋亦师头戴乌纱帽身披红色官服,携同众位文武大臣来到西巷口,这般声势浩荡显然是为了昨天的计划亲自来迎接江暮遥回宫的。
然而住在周围对此一无所知的百姓却吓得只敢躲在门缝里窥探,丝毫生不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思,毕竟那些穿黑色铠甲的禁卫军将整条西街围了起来,腰间挂着的那把刀亦不像是做戏的。
宋亦师看了看前太傅范齐修而后轻轻叩响门扉,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了,来人是小德子。
“小德子拜见宋丞,拜见太傅。”小德子虽是个没了根的奴才,可他很是懂得察言观色,蓦地看到前太傅范齐修也立即向人问安,“陛下此刻正在前厅用餐,劳烦二位大人稍等片刻。”
“无碍,吾等在此恭候陛下。”
小德子见前太傅范齐修发言了,微微一笑便告退了。
他还得赶紧回屋里去伺候主子吃早饭呢,听说晁参将可怜陛下即将成为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便好心地拿些了有趣的新鲜吃食过来,好让陛下心甘情愿地呆在宫里干活儿。
就是不知道晁参将夫夫又琢磨出什么新鲜吃法,听说他们现在佟家私房菜主打的菜品叫火锅,现在可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一道菜,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能尝尝这道菜的味道?
江暮遥瞧着桌上正在汩汩冒着热气的鸳鸯锅,半边白汤半边红汤状似太极,又看了看旁边推车上摞在一起的白色磁碟,有荤有素种类颇多,就是有些血呼呼的或者又长又细打着卷儿。
“这是什么?”江暮遥指了指血糊糊的那碟,四四方方还软乎乎的。
晁忱闻言将那碟直接摆到桌子上,唇边扬起一抹笑,“鸭血。”
江暮遥愣了愣眉宇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那这又长又卷的是什么?”话毕,便将碟子从推车上取下放在桌上。
“鸭肠。”
“......”江暮遥肉眼可见地皱起了眉头,又抬了抬下巴冲着晁忱手里端的那碟问道,“你手里那碟雕了花像是带了血的豆腐又是何物?”
晁忱看着手里端着的猪脑憋笑了许久,终是忍不住笑得肩膀都抖动了起来,“雕了花的血豆腐......哈哈哈,你这形容当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一个字,绝!”
江暮遥冷眼看着捧腹大笑的晁忱,帝王之威霸气侧漏,“......”
大冬日的小德子依旧还是忍不住地冒了身冷汗,替毫无察觉且艺高人胆大的晁忱流的,“小的也甚是好奇这道食材究竟是何物?似是豆腐又不是豆腐,当真是为所未闻。”
晁忱摸了摸眼角笑出的泪,将那碟雕了花的豆腐递到小德子眼前,“这东西可是极好的上等补品,不仅对身体好更是对脑子好!!”
“奴才不信。”小德子掩着嘴笑了笑,觉得晁忱是夸大其词,“这天下间的上等补品奴才虽未尝过,可跟着我们陛下还是见过不少的,这东西既然是上等的补品我又怎会不知道,晁参将莫不是在故意逗趣奴才吧?”
晁忱挑了挑眉看向江暮遥,知道这人不仅记仇还病娇的厉害,是他万万招惹不得的,于是赶紧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咳嗯,它不是什么雕了花的带血豆腐,只是猪的脑子罢了,简称猪脑。”
江暮遥脸色蓦地一僵,“......”
小德子更是陡然白了脸,瞠目结舌道,“猪猪猪猪猪......脑?”
“啊,是是是是是......的。”晁忱鹦鹉学舌。
眼见主仆二人接受不能已然没了胃口,晁忱似是没有察觉到自顾自地拿了根鸭脖啃,时不时瞄一眼锅里有没有煮好的食材。
晁忱是个比较喜欢重口味的人,吃火锅时除了素菜会扔在白汤里其余的全都下红汤,眼见鸭血变了色赶紧捞了起来,吹了两下就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哈啊...哈啊...哈啊......”
边哈气边咬显然是鸭血太烫了,可即便如此一块鸭血也很快祭了晁忱的五脏庙。
眼见晁忱心急地连吃了两块鸭血,江暮遥再也坐不住地向小德子示意了下,后者很快捞了一块鸭血放进江暮遥地碗里。
晁忱头也不抬地提醒道,“你身体没痊愈,还是吃清汤的好。”
江暮遥看着白汤那边飘着的几片白菜心,不禁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这顿早饭既是犒劳朕的,为何是你吃肉朕吃素?”
只见江暮遥微微扬了扬下巴,小德子立刻将猪脑、鸭血、鸭肠等荤菜下进白汤里,而后对着晁忱勾起嘴角微微翘了翘很是嚣张得意。
“......”
晁忱看了眼惨不忍睹的白汤顿时没了吃火锅的欲望,赶紧将红汤里煮好的食材全都捞进自个儿碗里,然后吹两下就往嘴里塞,也顾不上会不会烫的满嘴燎泡。
如蝗虫过境般风卷残云地掠完食,晁忱两手抱拳道了声‘告辞’,就急匆匆地跳上屋外的梯子翻过墙去。
江暮遥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终是忍不住嗤笑了声,“德行!”
作者有话说:
第183章 佟盏发飙了
江暮遥坐着御驾走了, 身穿黑衣甲的禁卫军开道,后面跟随着整个京城的文臣武将,好不威风, 好不浩荡。
晁忱坐在二楼的包厢里望着楼下江暮遥回宫的仪仗, 似是有些明白为何那么多人愿意为了皇位趋之若鹜。
正如他们计划的那般, 江暮遥回到皇宫就震怒寒居关前任主将许生辉谎报士人数骗取军饷的事,甚至为了掩盖事实不仅刺杀他并安排杀手追杀他,等等恶行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好在江暮遥看在许家满门惨死的份上没继续追究, 否则白素指不定能不能逃过一劫,当然这件事晁忱亦是后来才知晓的。
然而江暮遥对此事并不是真的不继续追究了, 他提出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引出究竟是谁趁机杀害了许生辉,这到底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为了别的利益冲突?
文武百官见到江暮遥还活着,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那些人自然是高兴的, 而那些心存不轨忘了初心的人则是胆颤心惊。尤其是他们听到许生辉竟敢胆大包天地行刺并追杀皇帝,就觉得江暮遥那是话里有话似是在故意点拨某些人。更不要说那些包庇许生辉甚至还得了许多好处的某些大臣,此刻只觉得脖颈发凉好似脑袋已经搁在了断头台上,就差刽子手一刀落下。
这些人为了保命自然是想尽办法无所不用其极,而他们最先想到的办法就是找个替死鬼,可替死鬼又是这么好找的吗?
那当然是极其好找的,没听到他们陛下猜测杀许生辉的人可能是为了别的利益冲突, 而武将之间的利益冲突最直接的就是镇守边关的那么枚象征着兵权的虎符了。很快就有人顺着思路站了出来,并将杀害许生辉的凶手指向了镇守边关的白素和李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