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俏夫(88)
见江暮遥的眼睛里有了些许神采, 甚至将脸转了过来冲着他,晁忱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道,“宋亦师为了救你甘愿掏空整个丞相府,甚至还说只要我肯拿出二月麝救你,他可以将性命抵给我,听到这儿你是不是该有点儿表示了?”
江暮遥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沙哑,“他,当真这般说?”
“自然是真的!”晁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骗你又没钱赚!”
晁忱怕劝好了宋亦师结果江暮遥这边还别扭着,便决定送佛送到西也帮着开解开解,他实在是被这两人的爱情纠葛折磨怕了,若宋亦师此刻就在这里,他甚至什么话都不想说直接按头。
给老子吻!!!
然后他就可以功成身退地关上房门,一身轻松地回去找佟盏玩儿了。
“你俩都是属锯嘴地葫芦的吧,一个打死不说一个打死不问,然后在那儿猜来猜去胡思乱想,要不我能说你戏多吗?”晁忱嫌站着说话太累,干脆搬了张凳子过来坐,“喜欢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别整日没事儿猜来猜去的,你俩也不嫌心累,有那大把的时间还不如搂着人......咳咳,说远了说远了。总之,你赶紧起来做你该干的事儿,至于宋亦师你若想见我即刻就能安排,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告诉我那张字条上写了啥?”
江暮遥收回视线语气虚弱道,“字条上就写了三句话,箭、子时、东街石碑坊。”
晁忱琢磨了下便猜出江暮遥赴约是为何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放箭,尽管这张字条亦可能是个幕后之人设下的陷阱。
可最重要的是东街石碑坊就正对着丞相府的大门,无论这张字条是不是陷阱江暮遥都会去探个究竟,而子时宋亦师说过他只接待过那位送账本的怪人。
即便如此江暮遥也应该只是怀疑,并不能完全确定宋亦师就背叛了他才对啊?
晁忱坦然地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然而江暮遥却陷入了沉默。
就在江暮遥闭上眼睛晁忱以为对方不想回答时,江暮遥的眼角竟然倏地滑落一滴眼泪,“五年前我继承皇位大典的那夜,前任刑部尚书林丛景满门惨死,我命三司彻查数月最后还是成了悬案。人人都以为皇帝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殊不知我只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什么也决定不了。”
“......”
尽管晁忱不明白江暮遥为何突然提起五年前的旧事,但他明白江暮遥这会儿只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一番,说不定待会儿再睁开眼就会翻脸啥也不承认了。
这个男人可是最会翻脸不认账的!
“于是我趁着宫人不备偷溜着去找阿亦,我觉得若是阿亦定能想出好办法,可没想到我也不过是当初争皇位的棋子,如果没有我或许继承皇位的就是庸王了。”
“嗯?咋咋咋就又蹦出个庸王?”晁忱蓦地不想做个合格的听众,他觉得江暮遥的故事就像是一团杂乱无章的毛线,越听越迷糊越听越复杂,“你说明白点儿,为何没有你或许继承皇位的就是庸王?”
江暮遥忽而被打断思路,眉头不禁微微皱了皱,瞟了眼晁忱又再次闭上眼睛,“其实从那夜我就知道,宋卿山与阿亦是参与了皇位之争的,而他们最初的人选就是庸王并不是我。”
“哦哦哦,那我懂了,宋亦师为了你临时改变了计划。”
“不是为了我。”江暮遥顿了顿眼睫微微有些湿润,“是因为我更容易掌控,我将会是最听话的傀儡!”
晁忱听到这儿也不禁惊呆了,张了张嘴却发现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为何不想着改变自己的命运?”
话音刚落,晁忱心里蓦地闪过疯狂且大胆的猜测,不可置信地瞪向江暮遥,“你不会是早知道这次庸王造反很可能是他们计划着想让你......而你干脆将计就计将后背露给他们吧?”
不料晁忱刚说完这句话江暮遥就睁开了双眼,苍白的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晁忱见状心里陡然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接窜到天灵盖。
疯子!疯子!江暮遥就是个疯子!!还是个既病娇又偏执的疯子!!!
“你又如何笃定这次自己不会死?”晁忱忍着头皮发麻心有不甘地问道。
他最怕江暮遥这种爱的又痴又疯的人了,能为了心中的执念让全世界陪葬,跟他这样根正苗红的正义青年简直就是属性相冲,也怪不得从他见到江暮遥第一面就觉得两人八字不合。
江暮遥闻言嘴角的笑容又深了些,“我没想活。”
“......”
晁忱嘴角抽了抽,心里直呼好家伙,彻底为爱扭曲了。
“既然宋亦师在乎你,你可别再想着死了。”晁忱想了想觉得这话没啥分量不够保险,而江暮遥完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便继续道,“我明日就让宋亦师来看你,你赶紧琢磨怎么扳倒宋卿山。”
......
翌日晁忱将宋亦师约到了佟家私房菜,既然有人给江暮遥扔字条,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了,若是再遮遮掩掩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晁忱不愿做那让人看戏地猴儿,因此引着宋亦师见江暮遥的时候,完全没有要避着人的意思。
“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我会让江大小德子他们把耳朵闭上。”晁·月老·忱挥一挥衣袖,功成身退。
宋亦师和江暮遥会聊些什么,又或者想做些什么,晁忱表示他不想知道亦不关心,眼下他只想尽快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白素和李朝生已经被宋亦师从刑部大牢里捞了出来,只是这两人被安排在京城驿官密切监看着,即便出门也是有刑部的人寸步不离地跟着。
只是当晁忱看到李朝生等人时心里稍稍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人竟然还能这般悠闲地在京城里溜达。
“我还以为你小子人间蒸发了,没想到竟然跑来京城开酒楼。”严勇倒是没想到他们随便挑的地儿竟是晁忱开的,猛地见到还活着的晁忱便几步走到人跟前勾肩搭背,“生意看着挺不错啊,日进斗金的感觉如何?”
“你可别瞎说!”晁忱笑得身子直颤,好似久别重逢的老友,“日进斗金那是摇钱树,我这小店可担不起这四个字。”
晁忱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李朝生,亦冲着对方笑了笑,“既然有缘遇到李将军,不若我做东请将军吃顿酒。”
李朝生闻言亦跟着笑,“那本将军就却之不恭了。”
晁忱招来小六子让其赶紧去备酒菜,而后亲自引着李朝生往楼上去,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好似十分熟稔。
近日京城里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好不容易有个大晴天,佟盏就想着也让佟父出门走走,没走多远佟父就喊累想回去歇息。
佟盏担心佟父是忍着腿痛没说,便决定抄近路没有走巷子,而是直接从佟家私房菜前院进。
“那不是大郎吗?怎么还亲自给人带路了?”
佟盏抬头往楼上一瞧,喊了声,“晁大哥。”
此刻,晁忱领着李朝生一行人刚迈上二楼,忽地听见佟盏喊他便下意识朝楼下看,“你带着爹散步回来拉?”
佟盏点了点头甜甜地笑了下,视线扫过晁忱身边的几人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晁忱知道佟盏问的是需不需要他亲自去厨房炒些菜,可李朝生和严勇都是习武之人,涮火锅吃卤鸭就完全足够了,更何况他才舍不得佟盏事事都要亲自出马,“不用,你好好陪着爹就行了。”
李朝生见晁忱只顾着和楼下的双儿讲话,又从严勇嘴里得知双儿就是晁忱的小夫郎,不禁失笑道,“晁参将也忒小气了些,怎得人家喊了你你也不给大伙儿引见引见呐?”
“他比较胆小害羞,还是别让李将军见了笑话。”
天知道晁忱说这句话有多违心,要不是时机不对他恨不得昭告天下,佟盏乃是他晁忱的小双儿谁也别想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