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俏夫(87)

作者:小名金露

尤其是宅院里到处挂满了白幡,更不要说封里走过来的这一路,既不见院子里洒扫的仆人,亦未看见随身伺候的小厮,好似这座宅子除了林天阳就没有别人了。

他怔怔地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林天阳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他甚至连来到这儿都好似是忽而冲动决定的!

“林三哥近年过的可还好?”话音刚落下封里就后悔了,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舌头咬断,此刻的关心就像是对林天阳的一种挑衅,字字诛心。

然而林天阳扯了扯嘴角眼神森然,笑声怪异好似压抑着喉咙发出的,“我过的很好!简直是好极了!!”

“......”封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林天骄说得对他确实不会说话。

就在两人彼此静默的时候,外面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将屋子里挂着的白幡吹的呼呼作响。或许是要变天了,封里倏地打了个冷颤忍不住遍体生寒,无论是不是他的错该面对的他始终还是要面对的。

轰——

屋外陡然炸响一道冬雷,闪电在林天阳的五官上明明灭灭,愈发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不过瞬息大雨倾盆落下,与此同时落下的还有封里的膝盖,“对不起三哥!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敢奢求你原谅,要杀要剐亦悉听尊便!”

“要杀要剐?”林天阳往前探出身子突然扬唇笑了起来,可对上那张被毁炭火灼烧过的脸,只会觉得那笑容诡异且阴森,“你是在为你爹杀我林家上下百余口人的事请罪吗?”

“是,我在为我爹犯的错向你请罪!”

天知道封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是有多么的痛,此刻他就像是一只被人丢弃的丧家犬低垂着脑袋,紧握着双拳恨不得让指甲挖进血肉里。

从小到大他从未欺骗过林天骄,偏偏在这件事情上他隐瞒了五年。

在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从来不敢在林天骄面前提起林家以及封家,因为他从始至终地知道他们封家欠着林家百余口人的性命。

他是胆小鬼!他是懦夫!他是骗子!

他甚至曾经想让林天骄忘记林家的灭门之仇,彼此相依为命地过一辈子。

“不必了,杀我林家满门的是你爹又不是你。”林天阳靠回太师椅上声音低沉而缓慢,双目颓败的好似风中残烛,“起初我以为林家就剩下我了,不曾想小天竟然还活着,我本该要谢谢你救下小天的,可我心里的恨意还无法彻底将你和你爹区分开。”

“我明白的三哥,只要你愿意,我这条命你随时都可以来取!”

“你的命还是留给小天吧!”林天阳揉了揉泛红的眼角继续道,“既然这些年你守口如瓶,那以后也不要让小天知道!”

封里蓦地睁大双眼亦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天阳,“你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小天吗?”

林天阳摇了摇头,“林家灭门之仇我会亲自了结,我只希望他这辈子能快快乐乐的,相信父亲、母亲,还有大哥、二哥也是这般希望的!”

......

这场冬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好似被人捅破了天,就连风也不甘落后地恨不得将人刮飞。

晁忱见店里没有客人,大街上亦是见不着个人影儿,干脆大手一挥给全体放了个假,然后自个儿披着雨蓑迅速地冲回后院。

寒风夹杂着雨水闯进屋里,吹得佟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外面是下雨了吗?听着声音好大!”

晁忱脱下雨蓑将其挂在衣架木施①上,这才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佟盏道,“是的,雨下的很大,刚刚打雷吓着你没?”

“打雷了吗?我没听见。”

晁忱见佟盏半睁着眼睛依然困乏,心顿时就柔软了,不禁俯身亲了亲对方的额头,“昨夜折腾你那么久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现在去拿点吃的给你?还是说你准备睡醒了再吃?”

“不想吃!”佟盏将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握住晁忱的,露出一小截痕迹斑斑手臂,“我到现在都还觉得肚子涨涨的,还是等睡醒了再吃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晁忱脸上的笑意不禁又加深了些,执起佟盏的手在腕心处落下一吻,“那我陪你再睡一会儿?”

“嗯,好。”

晁忱刚脱了衣裳躺下,佟盏就将身子贴了过来,“下这么大的雨店里是不是没有客人?不如我们关门歇一天好了!”

“我们还真是越来越心有灵犀了,就连想法也是如出一辙。”晁忱将人搂进怀里捏了捏印着牙印的耳垂,“兴许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觉得你这些时日太幸苦了,特地想我们躲懒一天。”

佟盏闻言笑得整个人都在晁忱怀里颤抖,“分明就是你自己想偷懒,还非要扯上老天爷。”

两人同榻而卧且身体又贴的紧,佟盏笑的时候无意间蹭到了晁忱,刚开过荤的狮子又支棱起雄赳赳的身子,对着身旁毫无所知的小兔子跃跃欲试。

晁忱猛地拉过被子将人困在怀中,漆黑的小小天地里他噙着笑凑到佟盏耳边低声道,“小盏儿难道忘了,哥可是吃软饭的人,可不就想着天天躲懒!”

“我,我没忘记。”佟盏磕磕巴巴地回道。

两人贴得这般的近佟盏自是感觉到了晁忱的变化,羞怯与热意不禁染红了脸颊,可昨夜晁忱将他折腾的实在有些狠了,此刻他别说逃走就是将人推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两手虚虚地抓着晁忱的前襟不敢吱声。

晁忱趁机握上佟盏抵在他胸口的一只手,微不可察地发现对方抑制不住地微微抖了下,这般可爱的表现不禁让他张开牙齿在耳垂上轻轻地磨着,“那佟老板可否给个机会让我吃软饭?”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垂上,敏感的引起一阵阵过电般的酥麻,佟盏忍不住从喉间挤出一道喘/息,“呃......”

晁忱见状低声浅笑了下,继续坏心眼地欺负人,“佟老板?给个机会不?”

“给啊~~”佟盏蓦地扬起修长的脖颈,眼里蓄着泪水眼尾通红,尽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晁......啊......欺负......我啊......”

晁忱闻言嘴角的笑容不禁又深了些,“不欺负你,贴身伺候你。”话毕,晁忱沉下/身子咬上了佟盏的唇。

作者有话说:

①木施:古代挂衣服的架子,明清衣架造型典雅,装饰精美,用以挂衣约“桁”,又叫“木施”。

【小剧场】

佟盏:我明明想说的是,晁大哥你别欺负我!

晁忱:对啊,我没欺负你,我贴身伺候你呢!

佟盏:你那是贴身伺候吗?

晁忱:嗯...怎么不是呢?都负距离了还不够贴身吗?

佟盏捂住红透的脸:我没法见人了~~~

第180章 江暮遥醒了

雨下了整日第二天就放晴了, 巫老也如约将解药制作好了,待江暮遥将药服下再配以针灸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空洞的好似被人抽离了灵魂, 痴痴愣愣的。

“这......怎么会这样?”

巫老见小德子似是要急得哭出来, 收起银针无奈地叹了叹气,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这是心病,老夫亦没办法。”

江大闻言不禁握紧了剑柄, 刚转身就想起对江暮遥发过的誓,顿时明悟了那句话的真正意图。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此决绝的方式,这两人怎么就走到这般地步了呢?

可惜他只是个暗卫,怕是终其一生都无法体会到爱情的滋味!

晁忱见状直接将人全都赶了出去, 然后走到床榻边对江暮遥道,“我知道你能听得到我说话,你想逃避现实是没有用的,只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人递纸条的用意?会不会就是为了让你和宋亦师决裂?”

“......”江暮遥的睫毛颤了颤,依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然而晁忱自是不会轻易放弃,知道这人最在意的就是宋亦师,便接着道, “知道救你需要用什么药吗?”

“是二月麝。”晁忱亦不管江暮遥是否会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需要二月初春麝踢腹取出的香, 这等稀罕之物想必你也是知道其价值的, 我听宋亦师说就连皇宫里的太医院都没有, 可恰恰就是这般的巧, 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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