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储物空间穿异世(103)
刚才还叫嚣着让朱二狗给温楚桃好看的村人们,注意到形势不对,匆忙撇下两句“地里还有活儿,我先去干活了”、“我锅里还热着早饭,再不去看看该烧糊了”就立刻作鸟兽散,生怕不小心惹到温楚桃引来杀身之祸。
温楚桃的气势比朱老爷的还要足,惹不起,惹不起。
朱二狗痛到极致,反倒涌起一股悍不畏死的勇气,恶狠狠地瞪向温楚桃,呲着黄板牙就要咬她雪白光洁的脖子,像只恶犬一样。
温楚桃的左腿挟风直直踹向朱二狗的肚子,朱二狗一惊,身体扭曲成一个正常人无法达到的弧度,堪堪避过她的左脚。
谁知,温楚桃只是虚晃一枪,左腿回勾向下,重重踢在了朱二狗的膝盖上。
膝盖骨跟腕骨一样,发出骨头碎裂成渣的响声,朱二狗重心不稳,惨叫一声后“嘭”地一下跪倒在干硬的地面上,伤上加伤。
原本洞穿左脚的柴刀经过他的一番动作,豁出了更深的伤口,浓稠的血液不要钱似的往外喷涌。
朱二狗磨着牙咒骂道:“死婊.子,你以后千万别落在朱二爷我的手里,否则,我一定要把你削成人棍,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最后再把你的肉剁碎了喂狗!”
武力值被完虐,朱二狗只能发动侮辱加恐吓的精神攻击。
这次不等温楚桃惩罚,站在旁边的田木兰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光,抽得朱二狗的耳朵嗡嗡作响,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田木兰揉了揉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倒在地的朱二狗,下巴微抬:“我们楚桃厉害得很,就凭你还想赢过她,我看你再练个百八十年也没戏。”
轻蔑的语气和话里的内容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到底顾及着温楚桃和王楠楠在场,田木兰肚子里更难听的话就没再往外说。要不然她能把朱二狗骂到怀疑人生。
朱二狗接连被两个女人羞辱,情绪激愤之下嘴巴更没有把门的,骂骂咧咧,将她们上数祖宗十八代下至儿孙辈全给骂了个遍。
话语实在太刺耳。
温楚桃的眼神越来越冷,举起灵能枪,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下一秒,满嘴喷粪的朱二狗瞪大双眼,脑袋被灵气子弹射了个对穿,脑浆和鲜血还没来得及迸溅,整个人便化作一团烟雾,瞬间魂飞魄散。
把玩着手里的灵能枪,温楚桃大致扫了一眼村子的布局:“白天的安全时间只有三个小时,咱们抓紧时间找线索。”
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心术不正的恶鬼身上。
田木兰朝着朱二狗消失的位置啐了一口:“碰到这么个人渣,真是晦气。”
温楚桃轻扫了她一眼,“走吧,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的。”眼角眉梢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晨光熹微,暖洋洋的太阳将天幕渲染得愈发明丽,大朵大朵的橙黄色云朵和蔚蓝色天空铺染成一幅震撼人心的重彩水墨画。
温柔的光芒洒下,细碎的光点停驻在温楚桃又长又密的睫毛间,映衬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波光粼粼,清艳无比。
田木兰偷偷咽了口口水,小声嘀咕了一句。
温楚桃的耳力极佳,那句声如蚊蚋的“我要是个男生,肯定要找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女朋友,又强大又漂亮,简直完美”,一字不落地落入耳中。
她失笑着摇摇头,装作没有听见,转身朝朱老爷家的方向走去。
田木兰拔出扎在地上的柴刀,在手上随便挥舞两下试了试手感,然后直接扔给王楠楠:“这把柴刀你带着防身吧,鬼蜮内的武器,不论是自己用还是拿到现实世界去卖,都不错。”
“不,不,我根本没帮上什么忙,这把武器你和楚桃姐分吧。”
王楠楠很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温楚桃和田木兰帮她,她恐怕早就已经变成一滩烂肉了,哪里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我和她都有趁手的武器,暂时不需要其它的。”田木兰不容分说的把柴刀塞进王楠楠的手里,调转脚尖,往温楚桃前行的方向追去。
王楠楠连忙握紧刀柄,跟在两人身后,小跑几步追上两人落在地面的影子。
她与影子一同向前,脑海中却想象着自己早晚有一天能够真正的和温楚桃、田木兰并肩而行。
黑亮的眼睛崇拜的盯着两人的背影,明亮的光线被婆娑的树叶割裂成细碎耀眼的光芒,细细密密地照进黑眸,衬得她的目光愈发坚定。
有温楚桃和田木兰在,原本诡谲恐怖的鬼蜮仿佛也变得不再那么可怕,这条荆棘而布满陷阱与危险的道路,竟也不再让人如履薄冰。
大概是被温楚桃干脆利落的杀鬼手法给吓住了,村里的那群人一见到温楚桃现身,便全部远远的躲了起来,没有一个不长眼的敢再上前挑衅。
鬼与人无甚差别,都会挑软柿子捏。
与温楚桃三人大摇大摆的状态相反,蒋明厉一行人也趁着天亮偷偷摸进了村里,只是他们在进入第一个土房搜索线索的时候,就受到了房子主人的袭击,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绝大多数人都受了伤。
白天的“安全”可能是相对的,一旦进入别人家里,就会遭受攻击,这也导致他们有些畏手畏脚的,调查一度陷入停滞。
不过,也正是因为几人的躲躲藏藏,恰好被他们撞到了新婚第二天的小喜偷跑到小树林跟人私会的一幕。
站在小喜对面的是一个布衣长衫,书生打扮的穷酸秀才。
土蓝色的布衣浆洗到发白,袖口、手肘等部位被人仔细的用刺绣花纹遮挡住原有的破洞,看上去还算体面。
袖子那里还有一团氤氲的墨迹,即使浆洗过无数次也不能彻底洗净。
小喜身上的大红喜袍凌乱不堪,头上的装饰也乱七八糟的,几缕头发垂落在胸前,配上红通通的眼眶和被别人咬肿的嘴巴,昨夜发生过什么,一目了然。
原本对小喜存着几分愧疚心思的薛生,看到这一幕后眼神不禁暗了暗,心思瞬间冷硬下来,连带语气也硬邦邦的:“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书生独有的清雅书卷气荡然无存。
“为什么要把我卖给朱家?”小喜紧咬下唇,双手拢着松散的衣襟,虚虚护在胸前,神情痛苦茫然。
昨夜的眼泪大约已经流尽了,今天再见到薛郎,纵使有千般委屈万般幽怨,小喜依旧干涸着眼眶,哭不出一滴泪水。
薛秀才不耐烦地甩了甩衣袖:“卖了你又怎样?我要去参加秋闱,家里缺了点银子,拿你去换银子不是正好?”
小喜一怔,没有料到她被卖竟然只是因为这么一个可笑的原因,心头酸涩难言。
“300钱……哈哈,原来我只值300钱!曾经你对我的海誓山盟只值300钱!”
为了帮薛郎凑够秋闱的银钱,小喜没日没夜的纺织、刺绣,眼睛差点瞎掉,结果满腔真心喂了狗,只换来薛秀才毫不留情的背叛。
只为了300钱就把她给贱卖了。
而且薛秀才不是不知道朱老爷家的龌龊,这跟把她往火坑推有什么区别?
想到昨夜朱老爷对自己的淫.辱和今天薛秀才的叛言,悲愤、后悔、愤怒,诸样情绪依次从小喜心头划过,犹如一柄柄匕首戳刺着她心间最柔软稚嫩的角落,直划得她遍体鳞伤。
薛秀才狼狈地移开视线,卖了小喜,朱老爷确实只给了他300钱,但是他给朱少爷写的挽联和朱老爷要他画的两人的春.宫.图,卖了足足2两银子,恰好凑够了参加秋闱的路费。
“……总之,”薛秀才声调干哑,视线落在旁边的树叶上,不敢和小喜对上,“你我以后再无瓜葛,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态度冷漠至极,彻底寒了小喜的心。
她凄惨一笑:“亏得我当初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要嫁给你。终究还是错付了……”
早在知道朱家村那些不好的传言和习俗时,她就应该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