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萌美人嫁给狼王以后(23)

作者:苏苏苏语

郎卅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不了几步就会被不长眼的人撞上肩膀或是腰间。他看着这些戴着面具的人类,心里感慨道,这些面具真是丑得各具特色。

然而在这些丑面具中,有个人的面具倒是很新奇。

是只兔子。

郎卅多少了解过一些这里的习俗,知道佩戴面具就是为了吓鬼——这些不知死活的中原人竟然用狼来吓唬鬼,这个习俗实在让新任狼王殿下耿耿于怀。

知道了这些再看看那只兔子面具,这图案多少显得有点不知好歹了。

那戴着兔子面具的人正踮着脚看着不远处的糖葫芦摊。那家糖葫芦不知是不是味道格外好,周围围的人比其他摊子都更多。

那个兔子面具伸长脖子看着,即便有面具遮挡也能看出那人的望眼欲穿。

但他走不开,他无法挤进人群真的去买一只糖葫芦,因为他还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面还坐着另一个人。

轮椅上那人拽拽那只“兔子”的袖子,让他弯腰下来听自己说几句话。

郎卅听力视力极佳,隔着吵闹的人群也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你把我推到路边没人的地方就好,你去买,快去快回,不会有事的。”

“不行不行,算了,这附近就没有人少的地方。不安全,我不放心。”

“没有事的,听话,皇兄也想吃——”

话没说完。

那只小兔子摘了自己的面具,啪地按到那人脸上,说:“你不要再啰嗦啦!”

面具下面的脸清丽俊俏,双眼乌黑明亮,长发随着摘面具的动作轻轻飘起,柔柔地缠在他的手腕上。

同其他看热闹的人一样,那只小兔子也穿得暖暖和和。郎卅看不出来那是什么颜色,只知道映在自己眼中是很深的一种颜色,兜帽带着一层毛圈,裹住了他小巧的脸颊。

坐在轮椅上的人摇了摇头,道:“小清儿,你呀……”

那两人说着,走远了。

郎卅看了看那两人的衣服。布料柔软光滑,与人群中的其他人格格不入。不仅衣物如此,发饰、举止、言谈,都不似普通人家。

联想到方才偶然露出的一句“皇兄”,想来那两人是安渝皇室的小皇子吧。

那两人就这样离开了,郎卅伸了个懒腰,也准备回草原了。

出城的方向与那两人离开的方向相反,郎卅走出几步后回头看了看。

毕竟推着一个坐轮椅的人,那两人脚程慢得很,老半天都没走出太远距离。

郎卅回头看时,那只小兔子正蹲在地上给他的皇兄盖毯子。小毛毯把那人的腿盖得仔仔细细,一点缝隙都没有。

郎卅心想,这安渝国的皇子和想象中的还真是不一样,居然很会照顾人。他又想起自己的妹妹,想,郎潇潇必不会这样贴心。

这么想着,郎卅停住了脚步,远远地又盯着那对兄弟看了一会儿,一直到那两人走出了很远很远、身影小到看不见。

*

“后来我就回了草原。”郎卅缓缓说道,“我年纪也不小了,早就到了婚配的年纪,阿爹问我有没有中意的人选,我便想到了你。”

郎卅捉了一缕谢芷清的头发,慢慢绕在手里,又说:“后来,和你们中原人打惯了交道,我学到了一句成语。”

他直起身子,自上方俯视着谢芷清,说:“叫,‘惊鸿一瞥’。”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别急,这周一定让他们那个()

第18章 18

谢芷清原本认真听着,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又红了。

他抿着嘴,想说点什么,又实在觉得害羞。

他摸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是去年的中元节?我实在记不清了。我……我老出宫去玩。”

郎卅板着脸教育他:“贪玩。”

“是。”谢芷清惭愧道。

郎卅的表情绷不住了,他戳戳谢芷清的脸,说:“草原也有很多地方,我带你去玩。”

谢芷清乖巧地点着头,“好哦!”

之后还说了些别的。

夜色深了,谢芷清说话的声音逐渐变低,最后沉沉睡去。

裹在被子里的身体依然赤.裸着,他却能安心睡在郎卅身旁,丝毫不觉得危险。

郎卅撑着脑袋躺在旁边看他,谢芷清身上的温度近在咫尺,稍微挪一下就能触碰到。

郎卅不敢动,怕自己碰一下小皇子的身体都会兽性大发——谢芷清根本不知道,睡在身边这个看似安全的人,心里藏着多少不能言说的恶劣想法。

更别说——

郎卅举起手腕看看。

袖口已经露出一点深色的痕迹。狼纹从背后开始,沿着手臂一路蜿蜒,现在终于爬到手腕了。

这是他们狼族发情的特征。

郎卅对这个东西已经很熟悉了。进入成熟期后,每个兽族都会经历发情期,这次不处理硬熬过去,下次发情期更长也更痛苦,再倒霉一点的,可能根本熬不过去。

就跟他上辈子一样。

郎卅放下手臂,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身边是无法忽视的温度,耳边也传来谢芷清均匀的呼吸,鼻间是那人头发上的清新皂香。

还能再忍一忍,郎卅想,再忍忍吧。

反正有了上辈子的经验,这辈子总不会再这么倒霉,郎卅苦中作乐地想着。

今晚对谢芷清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但远非所有。

郎卅隐去了后面那些更重要的、也更悲伤的过往,只将他们上辈子的缘分简单形容成一段一见钟情的邂逅。

至于安渝在半年后经历的那场浩劫,那场烧了一天一夜的大火,那些匆忙逃命中一一死去的亲人,和……满脸脏污、衣服破破烂烂地倒在路边的谢芷清……

郎卅按了按胸口,再想起那时的情景依然觉得无法呼吸。

*

上辈子,郎卅发情期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不得不考虑婚配。

老狼王说,是人是狼,是男是女,你总得有个想法啊。

郎卅思考再三,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是回草原之前见过的那位小皇子。

然而当他再次踏入安渝时,那里已经遭遇巨变。

他再见到那位小皇子时,那人早就没了气息。

钱、首饰、所有值钱的东西,甚至身上的衣物,全部被洗劫一空。

即便如此,他仍压在那位双腿残疾的皇兄身上紧紧护着,扒都扒不开。

郎卅将他们兄弟俩好生葬了,又看到那小皇子手里紧紧攥着一只玉制的小兔子。

再回到草原后,郎卅时常会想起和小皇子见过的这两面——如果这样也算见过的话。

他的心里像是撕开了一条口子,遗憾和后知后觉的爱意总会冒出头来将他淹没。

中意的人已经不在人世,郎卅对于婚配一事便失去了兴趣。然而,发情期久久得不到缓解的弊端,终于在郎卅25岁的时候显露出来——郎卅平时身强体壮,发情期的症状严重但远没有到无法忍受的程度,他没放在心上,也从未在意过,直到……

眼前发黑、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郎卅又想到了那位戴着兔子面具的小皇子。他想,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他一定很害怕吧。

*

原本安静睡在身旁的人突然出了个声。

郎卅扭头一看,谢芷清换了个姿势,把手掌从脸颊下面取出来了——估计是压了太久,压麻了。

郎卅笑笑,握着他的手放进被子里。

本来还酸涩着的心情忽然间有了豁然开朗的趋势,郎卅戳戳谢芷清的脸蛋,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这一世,我来护你周全,小清儿。”

*

第二日依然是谢芷清先醒来。

他揉揉眼睛,习惯性地翻身坐起——

然后又迅速躲回被子里。

怎么回事!他怎么没穿衣服?!

谢芷清麻了。

昨天晚上的记忆慢半拍流进脑袋,谢芷清羞愤地用被子盖住脑袋。

什么样的人能心大到不穿衣服和别人躺在一起聊心事?谢芷清也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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