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少年郎+番外(274)
几人眼睛都瞪大了,这,这么多?怎么能有这么多?
“是不是,是不是算错了?”
“我和念珠各算了两次,合得上,就是这个数。”乔雅南解释道:“量越大成本就越低,利润自然就高,这个利润比我预期的稍微高一点,但也在正常范围内。”
乔老四举高手:“等等,让我缓缓,六百多两,这么多钱,子子孙孙都够用了!”
“这钱,也就够用来买一块上好的墨。”
“一块墨就要这么多钱?”乔老四刚翘起来的尾巴瞬间被打击得蔫了,什么金贵东西,还是纯金的不成!
乔雅南手里撸着羽毛笔,昨天她又新做了好几十根,够她撸好一阵的。
“好东西都贵,在京城随便一样东西都要这个价。”
乔老四被吓着,不说话了。
老族长到底是稳得住一些,示意其他人都敛敛神:“大丫头你继续说。”
乔雅南应是:“文书是签定的是族里分三成,我七成,再由我这里分出两成做为奖励,但是今年开工的时间不长,明年要用钱的地方又多,所以暂时不能这么分,这一点希望您几位见谅,不要觉得我说话不算话。”
“谁敢这么不识好歹。”老族长轻哼一声:“每人两百文,就分这个数,放心,这已经让家家都能过个好年了,没人有怨言。”
“知道有您几位在背后撑腰,我才敢这么做。”乔雅南给他们戴了顶高帽,继续道:“作坊开工至今五十三天,做事的没有休息过一日,我会按照他们的辛苦程度给与奖励。念珠,给大家看看。”
念珠把另一个账本翻开了递给老族长,最上面就是‘乔昌盛’三个字,他看着那个数目吃惊不已:“会不会分得太多了?”
“看着多,但是从利润以及他们的辛苦来算,不多。”乔雅南笑了笑:“您放心,我只有给少,没有给多。”
“我瞧着是应该。”乔老三道:“什么都没做的都分了两百文一人,作坊里的人却是五十三天受累,给少了对他们来说也不公平。”
乔雅南笑着打趣:“要让牛跑,也得让牛吃饱嘛!”
老族长不再反对,他主要也是怕有人不平,毕竟拿得最多的人里,他家就占了俩,老二分了三两,老二媳妇一两五钱,这真是笔大钱了。
“最后结余是六百零八两七钱。”乔雅南看向几人:“这个数目,就是明年的成本。”
在几个老人看来,这数目已经多得无法想象,但有之前大丫头说的那句‘这也就能买一块好墨’打底,他们竟然也稳住了。
老族长问:“你呢?这所有的账目里都没有你该拿走的那一部分。”
“我手里还有点钱,就不动这笔钱了。”乔雅南笑:“放心,我都记着账,不会让自己吃亏。”
一帮老人精,谁又是好糊弄的,乔雅南越是如此他们越觉得大丫头一心为公,族里顾及了,作坊顾及了,偏她自己不动钱,多半还是担心明年钱不够用。
乔老六道:“你要做什么只管放心的做。”
“我知道的。”乔雅南共情到了他们的想法,一时间觉得自己简直全身都在散发着圣母的光芒,也就不去解释钱生钱的道理了,示意念珠拿了印泥去给他们按手印,断账过年。
送走几位老人,没等多久,作坊的人依着约定的时间到了。一个一个轮流进来,钱都是捂着的,至于私底下他们怎么去打听就不管了。
二叔和卫兰婶子、铺子里的松叔以及三位老师傅都是三两,其他人则是按辛苦程度到手一两到二两之间。就算是一两也已经是巨大的数目,整个作坊都显得喜气洋洋的。
乔雅南跟着笑了,她没有搅动风云的手段,没有称王称霸的本事,能让族人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就很好了,待有余力,她也愿意福泽更多乡邻。
真是个接地气的好志向,乔雅南在心里表扬自己。
家里渐渐又安静下来,乔雅南人往下滑瘫进椅子里,骨头缝里都泛着懒。
她喜欢这样的闲适,什么都不用想的感觉真好。
可很快,外边又热闹起来。
想了想,她也没想出来还有什么事,于是她也没动,看向门口,等着有人进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周嬷嬷很快推门进来,看到这种姿势的姑娘很是习以为常,更习以为常的托住姑娘的后脑扶着她的背坐直了,边道:“二婶子带着些妇人过来了,说是帮着把家里收拾收拾,免得我们收拾不过来。”
“靠我们几个是挺费劲,尤其是灶屋,到处都是油污。”不能躺着,乔雅南索性起身往外走去,向一帮婶子嫂嫂们道谢。
如今全族看她就像看个金娃娃,对她客气得不得了,只催着她赶紧歇歇,这些事更是没人让她沾手。
于是,在书房躺不成的乔雅南回床上躺着去了,什么规矩都抛在了脑后。
她就想躺着,除了吃喝拉撒谁都别想把她拉起来!
第354章 两封来信
京城。沈府。
得知义父来了,沈怀信从书房出来,看前来报讯的忠叔一眼,边整理衣袖边道:“爹可是在谋划什么事?”
沈忠笑:“公子何出此言?”
“义父这两月来得勤了不少,以往请都请不来。”
“公子别费劲了,我这里套不到什么话,每次大师来屋里都没留人伺候。”沈忠戏谑的看公子一眼:“说不定大师只是想来见见公子你。”
沈怀信不置可否,义父每回来和爹在一起的时间可多多了,哪里像是来看他这个义子的。
进屋见了礼,沈怀信在下首坐下:“明日便是除夕,义父别回寺了,留下来过年吧,家里人多热闹。”
“留不了,寺里除夕和春节两天都有大祈福。”了因拨着念珠上下打量他:“怎么瞧着像是长个儿了?站起来看看。”
沈怀信站起来给义父瞧了瞧:“是长了些,之前的衣裳全都短了一截。”
“翻过年都十八了,再不长就没机会长了。”沈散培手里盘着两核桃:“他爹娘个子都不矮,他怎么都不会矮。”
“娘也说我还能长,所以新做的衣裳都留了余地。”
沈怀信重又坐下,他也想再长高点,雅南说了,他比大哥矮了小半个头,这可不成,之前就长高了点,这段时间再猛长一截,肯定就比大哥高了。
想到雅南,沈怀信有些出神,他们分开已经快三个月了。
说了说话,沈散培就把儿子打发了,示意其他人都退下,把小刀往桌上一放,朝了因伸出手。
了因早就迫不及待了,按住藏在胸前的信那神情就跟做贼似的:“今天有个惊喜。”
沈散培眼睛一亮:“还寄别的了?”
了因嘿嘿一笑,掏出信来亮了亮:“两封!”
沈散培接过信来一看:“两种笔迹,不是同一个人寄的,不过看信封上的印记是同一个地方寄出来的。”
“对,上次从你这里回去就收到了一封,看那字迹和之前的不同,而且才收到过她的信,下一封怎么都没那么快,当时便有猜测,等到昨日又收到一封,看着那字迹我才确定了。”
两人对望一眼,加起来一百岁的两人兴致勃勃的开始拆信。
先拆的是陌生笔迹的那封,沈散培道:“和尚,打个赌不?”
“不赌。”了因想也不想就拒绝:“你说这信里关了只鸟和尚我都点头。”
沈散培笑眯眯的看他一眼:“不得了,和尚都开始打妄语了。”
“我在心里向佛祖请过罪了,佛祖会原谅我的。”
没坑到和尚,拆信的乐趣都减了半,沈散培不急着看内容,先看了落款:修成。
了因探头看:“谁寄的?”
“那姑娘的弟弟。”这些时日沈散培没少往同心府和常信县派人,乔家什么情况也都摸清楚了。
“她弟给怀信来信?”说着话,了因就要伸手去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