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嫁屠户(115)
过大年,备年货。
三只鸭今天没有人在外面吆喝,门口冷冷清清的,听说他们家今天卖的卤鸭、卤鹅还都是昨天剩下来的。
昨日出门的人不多,今日到了三只鹅卤味店才发现居然打折做活动,比平常买便宜不少,顿时都挤上前,你一斤我八两卖起来。
听说活动持续三天,明后天还有新品上架,并且卤蛋免费赠送,都高兴地领了卡片,还反复交代老板要多备些货,不能像今天这样,买东西还限量。
限量供应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如今包括隔壁肉铺,哪家店不是敞开了供应?
姚晴天一脸受教地应了,原本今天也不至于紧缺,这不是突然搞活动,活动力度还一下放这么大,如果不限量的话,几个早来的都买完了,下午不得关门?
就算大家不提醒,明天也会大量上货,争取在年前把养殖场的库存清一清,明年轻装上阵。
虽然这次不回乡下过年,姚晴天和赵军也没打算大年初二就开门,大年初二养殖场处理鸡鸭鹅的工人还在放假呢,他们也要放假,累了一年,要好好歇一歇。
腊月二十八,对面的三只鸭门可罗雀,而三只鹅卤味店门口架起了一个巨大的铁皮炉子,寒冬腊月里散发出阵阵热气和浓浓香味,引得大家竞相围观。
也是这一天,三只鹅卤了一大桶鸡蛋,但凡路过三只鹅卤味店,不管买不买都可以免费吃,吃完还能兜一个走。
烤鸭用的填鸭比卤鸭用的绿头鸭成本便宜二毛一斤,但是烤鸭经过烤制后会舍称比较多,所以售价也是四块钱一斤,不过上架正好做活动,为了好计算,八折的基础上再抹零,算三块钱一斤。
单烤鸭来说,活动期间整体算下来,毛利一只差不多能达到三块钱。
烤鸭不像卤味能留存,现烤现吃味道最好,所以两天姚晴天各准备二十只。
活动期间,单日营业额都创了三只鹅开门营业以来的新高,不过如今人工的各项成本也在上涨,加上去年腊月二十九因为有一笔薛家的无本生意,所以单日盈利还没有破纪录。
活动结束当天晚上,赵军连夜把所有和三只鹅已经养殖场相关的工作人员的工资全部结清了,账面的欠账和货款也该付的付该收回的收回。
总体而言这一年还是顺顺利利,完美收官了。
大年三十,上午,赵军推着自行车,姚晴天挽着他的胳膊,两人走一段,姚晴天上车赵军推着走一段,这样慢悠悠往养殖场来了。
虽然房子还没盖好,赵军却是带了不少对联过来,大门处逐一贴了红对联。
也带了鞭炮,噼里啪啦放了起来。
而后和三位老人一次吃了年饭,下午两人再边走边玩回到镇上。
小镇上过年比村里还热闹,除了摇龙舞狮的人马更多,还有电影可看。
外围许多卖瓜子的、卖烤地瓜的,赵军想带着姚晴天进去看,她却只是买了烤地瓜便要回去了。
“前两天做活动的账还没理清楚,钱也还没整理呢,今晚除夕夜,咱两就在数钱中度过,够充实了,从今年一直数到明年!”
电影什么的她看过不少,做游魂时,许多广场上都有大屏幕,有些大屏幕到了晚上就会免费播放电影,什么样新奇的电影她都见过。
今天这个情形,就算是搬来了小椅子,她也不想一坐下去就是一两个小时
“明年过年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到时候房子也盖好了,买个大彩电回来,过年看春晚。”
一席话说得赵军感动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直拉着媳妇当晚就想去买大彩电。
还是姚晴天拉着,大年夜,街上店铺大多不营业,这黑灯瞎火的,上哪买大彩电去?
两人手牵着手去肉铺保险柜里把钱拎回出租屋里,为了实现姚晴天数钱从今年数到明年的小小愿望,两人梳洗好就上床歇着了,等半夜起来数钱。
除夕夜外面会不停燃放鞭炮,是没有可能一觉睡到天大亮的。
越接近午夜十二点,鞭炮声便越响,姚晴天窝在赵军怀里,早就醒了,她把十指纤纤的手放举到赵军面前,有些苦恼地问:“我这手指头,会不会因为经常数钱,数粗了?”
赵军把依然白嫩的小手握在手心把玩着,一本正经安慰道:“变粗不至于,应该会变得肉肉的,还是挺可爱的,反正不会比我的手大就行了。”
姚晴天听了这么不会安慰人的话,没好气把手抽回来。
“自己数钱去吧!”
其实这笔钱大致数量夫妻两人心中都有数,不过姚晴天想数,赵军便数一遍给她听听,等鞭炮响得最频繁的时候,还把大团结塞到姚晴天手上,让她真切感受一下数钱从年尾数到年头的快乐。
大年初一,两人难得睡了个懒觉,除了上午出去街上看了一圈热闹,一天大多数时间两人都在屋里窝着,一日三餐也都是赵军掌勺,虽然不是那么美味,姚晴天却努力去适应,毕竟她生孩子的时候很大概率也得吃他烧的饭菜,所以还是早点适应比较好。
大年初二,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赵军和姚晴天坐车去了县城。
薛青松还没成家,不用去丈母娘家,留在家中招待赵军和姚晴天。
薛青松这个家指的是他父亲薛洪和生母曾经住的房屋。
第68章 走亲访友
薛青松外祖家是经商的, 家中颇有资产,嫁给薛洪原本以为是男才女貌的结合,不想薛洪早在上学期间就出入风月场所, 还在婚前就和舞女生下一女,薛家虽不富裕, 可一直自诩书香门第,薛洪也没想过娶个舞女做妻子, 对外一直瞒着。
薛青松生母去世后,外祖家因薛洪的所作所为迁怒到薛青松这个外孙,两家基本没有来往, 直到去年, 薛青松因需要动用生母财产的事主动找到外祖家, 才算冰释前嫌, 不过也仅仅是薛青松和外祖家私下和缓了关系, 薛洪依然被岳家列在拒绝来往名单中。
房子在县城老城区,独门独院的两层楼,是林家送给女儿的陪嫁。
薛青松母亲过世后那几年,薛洪公然让薛丽华母女出入这栋房屋,要不是恢复高考那年,薛青松一举考取了全国最好的大学, 说不定薛洪就让薛丽华从私生女变成婚生女了。
随着薛青松越来越出息, 薛丽华母女离这栋房屋越来越遥远了,不过这房屋也的确越来越老旧了, 薛洪早在外面重新添置了房屋,开始两头住的日子。
这个两头住, 指的是薛丽华和薛家老人两头住处, 不包括薛青松生母嫁妆这套房屋。
薛青松平常也不会过来住, 这里是曾经的老城区,连现在的县|政|府各机关单位都很远,而他单位就近分了个单间给他。
薛青松的学历可以说是整个阳湖县最高的,职位也不低,但凡他任职满一年或是结婚了拖家带口就可以申请套房。
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薛青松回了薛家爷爷奶奶处一起过年,薛洪自然也回去了,初二之后便是亲戚间走动的时间了。
如果薛青松母亲还在世或者父亲靠谱对儿子上心,这个大年初二就该同他相亲女孩家里联络、走动起来,可到目前为止,薛家没有一个人过问年满二十五岁薛青松的终身大事情况,薛青松也没对他们提起。
女孩子父母林家也正因为薛青松家中这个情况,不太满意,还在观望中。
薛青松一眼就相中了林笑笑,但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急没有用,他只有通过努力提升自己去压制原始家庭带来的弊端。
从小没人关爱照顾加上身体不好,常年病痛缠身,薛青松一度生活的很消极,直到去年回老家祭祖时,听族里兄长说起镇上的赵屠户,或许是类似的经历,让薛青松特别关注这个人。
再到后来见到本人,而后书信来往。
明明是比他更艰难的出生和成长经历,可对方早已强大到看不出一丝原始家庭的痕迹,能笑得像拥有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