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461)
这些陌生的面孔虽皆长得平平无奇,但身手了得,前不久他亦是见识过了的。
“你是何人?”楚蔽冷冷地睨了面前之人一眼,“蓝景。”
蓝景面色纠结,却又认真回道:“我是你们的义弟!”
永远都是!
他心中愧疚于自己不顾兄弟情义只能奉命带义兄回去,这时连连安抚道:“义兄放心,想必只是唤你们两位证人过去问话罢了,不会有事的……若有事,我自当护下义兄!”
他说得诚恳,并未作假。
但的确也没正面回答楚蔽的问话。
楚蔽心中有数,面上却依旧是格外冷淡的神色,他又瞥了一眼四下对他们盯得极为严格的人马,冷声朝蓝景说道:“阔别多日,你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蓝景被他说得快要心虚死了。他哪有多大的本事?他也知道自己昨日根本没帮上什么忙、等他冲进那里时,义兄他们自己都快要解决那些人了。
而且蓝景心中还有一道委屈在。直到方才他才得知自己不仅不知情、而且还一直被众人瞒在鼓里。明明他是带队之人。
他带队舟车劳顿地过来剿匪,最后匪徒一个都没抓,倒是碰上了两位义兄。以至于他眼下也无法与两位义兄解释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夕阳西下得颇快。
满是晚霞的陌生官道上,一众人等不该再耽误下去行程了。
蓝景被那些人催促着赶紧走人。
咸毓挪到车头,亲眼望着这义弟像是被小伙伴们孤立似的可怜虫,坐上了自己的马,这便要动身离去了。
而她和楚蔽则是被要求继续留在马车内。车外的那队人马,皆手持武器,目光看向马车上的一举一动。
蓝景最后回头朝两人望了一眼。咸毓见他眼神中饱含抱歉之色,便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但其实此时她心底也不可能真淡然着。
事情突变的太快,咸毓才从她和楚蔽没有了人身自由的现实中回过神来。
她转身看向坐在马车内的楚蔽,尽量压低声音问道:“怎会如此?”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意外的结果,她在与蓝景相逢的那个城门时就不会拜托蓝景帮忙了。
但是如果蓝景他们原先的目的地便是那处世外源,那么当时的楚蔽好像也躲不过了。
然而眼下看来,在这之前,不仅她不知情,连蓝景都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咸毓叹了一口气。
楚蔽闻声,伸手将她拉过去坐近了些,沉声问道:“你怕么?”
咸毓侧头看向了他,然后摇头回道:“不怕。”
因为她都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呢。
……
没了蓝景的队伍像是减了不少的鲜活气息。
双方之间已然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救命关系了,而是变成了对他们两人的看管队伍。
咸毓觉得事到如今她也没必要惴惴不安了。
因为显然,这对人马合起来的身手并不是她和楚蔽两个人能够对抗的。
她和楚蔽只能安分地关在马车内,任这队人马的左右。
要入夜了。
一行人进了前方的城。
他们径直入住驿站。低调又方便。当然,还将马车内的两人也安置在了驿站内的一间房内。
咸毓哪怕不懂太多的常识,也瞧得出这队人的身份不一般。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她才小心翼翼地与楚蔽讨论了起来。
此时的咸毓总算是大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世事果然福祸相依。原来还是有人将那处世外源报官了;而不幸的正也是,因为报官之后,获救后的她和楚蔽算是受害人,得被转移过去问话复命。
至于义弟蓝景到底出自哪个大户人家,咸毓没心思好奇。她轻声问一旁的楚蔽道:“何人报的官?”
虽然之前走投无路时,她自己也做好了报官救人的心理准备。可真当一切实现之后、她和楚蔽要被这队人马强行带走时,她心中也会对此发愁。
事情千万不能闹得太大,不然他们两人身上还有过往身份的秘密,一不小心被人发现……
所以他们眼下最为担心的就是,受理案件的官员的身份有多大?咸毓当然瞧不出来。
这一队人马显然是秘密行动。
咸毓还记得,蓝景走之前满脸的歉意,因为他什么都不能说,哪怕他那么在意兄弟之情。可见他这趟行动极其隐蔽。
而等到蓝景先行离开前去复命之后,剩下队伍的人马就更加的一声不吭了。
楚蔽同咸毓说,这队人马的身上都没有任何的徽记,显然是掩人耳目。他们的名号甚至是剿匪,人数却不多。一切过于神秘,无法看出他们的来历。
咸毓越发不明白了。
此处的驿站内正巧未有旁人入住,因此等到夜深之后,除了夜间轮班看守的人之外,也只有他们两人的房内还亮着灯。
“睡罢。”
楚蔽走到桌案边,拿起烛台,吹灭了摇曳的烛火。
灭了灯的房间内只透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咸毓坐在床榻旁,看向走过来的楚蔽。
她知道他虽未多言,也是想让她心中安定些。
因为若不仅她担心、他亦忧愁的话,两个人就更加煎熬了。
咸毓呼出一口气,朝在身旁坐下来的楚蔽说道:“明儿早起我去套他们的话试试?”
那些人如果是当差的人马,不该是除暴安良的吗?她和楚蔽至少不是违法犯罪的暴徒吧,总能和他们说上几句话的。
夜色中的楚蔽嘴角勾了勾。听着她这话后,他竟然想笑。
可咸毓自然瞧不见,她只听到先行和衣躺下的楚蔽轻哼一声,回她道:“套话?他们连换洗的衣裳都未曾为你我考虑,你怎以为你能问得到什么话?”
他看得出来,这队人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除了办事稳妥,实则也无需知晓详情。
咸毓闻言,肩膀都垮了下来。
她低头瞧看两人身上的衣裳。
他说得没错,他们两人被一同带进驿站过夜一晚,那队人马除了让驿站提供他们两吃食和梳洗的清水之外,根本没管他们身上的脏衣裳。
连咸毓都看得出来,好像如果不是这些人自己想休息的话,他们很有可能只想快速地带证人回去复命。
可真是一队铁面无私一心当差的人马。
咸毓最终也只能和衣躺下了。
她的身上比楚蔽更脏,她都不打算挨着楚蔽睡。
两人并排枕着长枕。才过了几瞬,咸毓便睡着了。
这时,黑暗中的楚蔽默默睁眼,侧头瞧看她的睡颜。
她睡得没心没肺,分明在马车内已经睡了一日了,入夜后竟然还能睡。
看来是也并未过于忧愁。像是对未知的未来心态平和。
她的性情便是如此,楚蔽早已了解。
那便好。
他展臂将沉睡中的她揽入怀中。
……
而那厢的蓝景一路策马狂奔,才回到目的地。
他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也是想争取了解更多的前因后果,以便确保之后被带过来的两个无辜义兄能无碍。
马背上的夜风吹不凉蓝景的心急如焚。
他在一处宽大的府门前勒马。
那府门外挂着一盏颇大的灯笼。照得他额角的汗水晶莹透剔。
门房已经跑上前来,行礼道:“二郎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蓝景:心情不好,不要叫我二郎!
门房:那……二郎神?(bushi
第268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蓝景定睛一看, 才发现竟然是一大把年纪的管家亲自在府门口候着等他。
怪不得唤他亲昵了些。此人乃是心腹,兴许知道的事比他多得多了。
而他自然也不可能套得出什么话来。
后半夜的夜幕深沉。
年迈的管家快速接过缰绳,递给一旁真正的门房,接着便利落地引着蓝景走进了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