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460)
一旁端坐着的楚蔽见她醒了过来,只是侧首看向了她,并未开口。
咸毓与他对视了一眼。她坐起身来,听见马车外蓝景与人争执的声响格外的激烈。
这是怎了?
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转身去车窗旁瞧看。
掀开车帘后,咸毓一看便吓一跳。
蓝景竟然同自己的小伙伴吵了起来。
在这之前,大家不是都团结友爱的吗?
而此时的蓝景却有些气愤的模样,他正在质问那些人:“原来你们一直瞒着我!?”
咸毓捏着车帘,眨了眨刚睡醒的眼睛,发现车窗外的阳光乃是夕阳,看来眼下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见蓝景与自己的同伴争执的场面,她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拉架。
蓝景像是同那些人置气了,他气呼呼地问那些人:“为何眼下才告诉我?!”
有人回他说,大家也是才收到的新消息。
蓝景显然不信:“你们实则从未将我当做领队!”
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别以为他真是什么纨绔。虽然自己本领不高,但自从不得不听令行事后,他这一路来自认并未拖过队伍的后腿。
……但是蓝景的确也没有能力再次反对他们了。
因为他也身不由己。
在刚睡醒的咸毓恍惚之际,蓝景已经灰溜溜走到了马车边。
“阿兄,你们都听见了吧?”他的声音有些低落。
完全还没听懂是怎么一回事的咸毓疑惑道:“蓝弟,这是怎了?”
她才刚睡醒。什么都不知道。听见了他与人争执的这几句话,也没听明白什么。
咸毓一脸迷惑。
蓝景垂眸,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只能坦言道:“我得先行回去复命了……”
说着,他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一众同伴。
方才他们说,他是领队,他回去先行复命理所当然。
咸毓闻言,理解他可能有什么要务在身,于是她点头道:“那蓝弟你一路小心。”
接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我们两也该与你们道别了。今日多谢你们的营救。”
她和楚蔽已经麻烦蓝景出手相助了。现在既然成功了,她和楚蔽也不能继续一直蹭他们的马车,是该下车了。
瞧,蓝景都与自己的小伙伴意见不合了。
咸毓担心是不是她和楚蔽两个“拖油瓶”才引发蓝景队伍的不满。
她心知不能再打扰蓝景的本职工作了,刚才一不小心睡了这么久是她的不是。现在他们这就和蓝景辞行吧。
可蓝景闻言却眼神闪烁了一下,同咸毓说道:“阿兄……你们……”
咸毓并未瞧出异样,她继续感谢道:“大恩难以为报……蓝景,你尽管说来。”
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怎么报答蓝景。
这时,身后的楚蔽忽然轻拍一下咸毓的肩。
咸毓回头,见他低声问道:“睡了一日,你不饿么?”
还有闲工夫一醒来就同车外的臭小子说闲话?
车窗外的蓝景闻言立即跟着说道:“是啊,阿兄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不如先吃点儿?”
“什么?!”咸毓满脸震惊。
她不是睡了几个时辰、而是直接睡到了转天傍晚!
这事以往咸毓也干得出来,但她此刻却急着低声问楚蔽道:“你怎不叫醒我?”
楚蔽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目光在意她还捏着车帘的手。
咸毓正左右为难,她侧身靠近楚蔽,用说悄悄话的音量同他说道:“我们该走了!”
他们总不能不仅欠了蓝景的人情,还继续赖着蹭他们的马车吧。
咸毓给楚蔽使眼色。他们这便同蓝景道别吧。之后再好生谢谢这义弟。
楚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但他却淡淡地问道:“你想去哪?”
咸毓一顿:“这……”
她的所有家当都交代在了那城郊的偏僻之地了。
“我们眼下身无分文。”她承认道。
楚蔽好像并未太过于心疼,而是冷静地问道:“那回去找?”
咸毓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怎么可能再回去、就算回去怎么可能再找到。
楚蔽也未再接话。
他们两人从京城私奔出来,依仗的当然是咸毓带的那一箱子积蓄。
对于寻常人而言,那一箱子的钱财足够在后半辈子安生度日了。
而就算他们一路前往北地的路上也遇到过一些风波,但都没有弄丢那小箱子过,却没想到最后竟然在那世外之地折了所有的本钱。
他们没有了车,没有了两匹马,没有了所有的家当。
两手空空,身无分文。
他们捉襟见肘,即将寸步难行。
咸毓一时之间也有些茫然失措了。
一切变得太过于突然,她不知道自己和楚蔽没有了钱、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且他们首先该和蓝景道别了。以免一而再耽误他自己的事。
可就在这时,车窗外的蓝景像是终于鼓足勇气地朝里面的咸毓说道:“阿兄,你们走不了。”
对不住了。
他心中过意不去。
咸毓一脸疑惑地探出头去:“你说什么?”
即将先行一步的蓝景也十分苦恼。
他也才刚收到了消息。说是得带证人过去。
来之时他也没想到这么巧,证人便是自己的两位义兄呐。
作者有话说:
咸·破产成穷鬼·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另一个频道·景:其实我也不太知道……
楚蔽:若是钱回不来,便回不来罢了;若是钱回不来,那老婆我们就只能回宫了。
第267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他说了什么?”
马车内, 楚蔽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像是终于有兴致理会车外的蓝景了。
咸毓抿嘴朝他摇摇头。
就算她一点儿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似乎也闻到了不妙的味道。
“你来同他说?”她皱眉低声道。
车帘再次被拉开。
马车外的蓝景正踌躇着自己如何同两位义兄表达歉意,抬头便对上了楚蔽的视线。
这位年长的义兄在蓝景心目中的分量很大……并非指兄弟之情, 而是他早已由衷的敬畏义兄的能耐。因此就算此刻的楚蔽不过是简朴的装束, 甚至前不久刚“身陷囹圄”过, 蓝景仍然是一对上他冷淡又沉稳的目光时,心中便一僵。
不久之前, 他们兄弟之间还依依惜别, 约着过年时再相聚。可转眼之间,他们不仅意外地提早相见,甚至还是如此特别的时候。
楚蔽冷冷地扫了一眼这个阴魂不散的臭小子, 开口道:“长话短说。”
他虽不知为何出现了这队人马来“救他”,但当见到这些人时, 他心中便有了猜想。实则如今最为蒙在鼓里的,也许就咸毓一人了。
不过楚蔽也不甚在意会有什么人出现。只是来了却是这个臭小子,他还是有些不大乐意的。
“阿兄……”蓝景开口叫了一声,面带愧疚地说道, “想必阿兄方才也听到了, 如今我身不由己, 保不下阿兄们了……”
他这话仍然说得欲言又止, 将窗口位置让给楚蔽的咸毓还是没听懂。
她醒来之后一脸懵, 在一旁愣神迷惑。
而楚蔽方才自然全听见了,他淡声开口道:“剿匪, 证人?”
他冷哼一声, 盯着这个还傻楞着唤咸毓为“阿兄”的臭小子。
这臭小子还是先前的德性, 最大的本事便是粘着他的“阿兄”了。
蓝景用力地点点头, 回道:“与阿兄在城门口相逢之前,我也没想到阿兄们正是此次的证人。劳烦阿兄们走一趟,我好交差……”
他也是刚收到了新一封的飞鸽传书。信中有密令,他不得不从。
楚蔽眸色森寒,冷冷地审视了他一眼。
蓝景被他看得发毛。可分明义兄如今才是没有选择的人,他却还是有些犯怵。
接着,楚蔽将目光移向了站在马车附近的一张张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