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现代修行录[古穿今](136)

作者:窗前雪

“这女人也配?”

“你问我我去问谁!”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被连着辱骂了这么长时间,柳夫人彻底怒了,“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应该赶紧除蛊吗?中了中害神不能拖,十无一生,你要是不惜命,你就继续嚷嚷吧!”

“我有景大师的护身符!用不着你给我解除,谁知道你这女人会不会趁机要我的命!”陈兴广从口袋里拿出景澄刚来时送给他的符篆。

“你——!”柳夫人几乎要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景澄突兀地插话说:“应该不是柳……柳阿姨做的。”

这话一出,双方的争执顿时一滞。

景澄刚才在他们争吵的这段时间里,仔细端详了柳夫人面相。这女人山根处有一道横纹,这是典型的二婚面相,与她的实际对上了,生了一张大富大贵的善面,美中不足的是眼尾狭长,末端(夫妻宫)却有一颗小痣,这是桃花痣。

这种面相的女人易犯桃花,不仅容易吸引男人,还容易遭到女人的嫉妒,易犯小人。

好在她的这个痣晶莹黑亮,算是一颗较为吉利的痣。

最重要的是,柳夫人眼下的子息宫(阴德宫)处有两道淡淡的阴骘纹,阴骘纹长得类似于鱼尾纹,却不是年纪大才会有的,只有广做善事积了很多阴德才会拥有此纹。

拥有阴骘纹的人大多会增福延寿,儿女聪慧,子孙孝顺,晚年富贵。

柳夫人早年是民间的赤脚大夫,应当是做过不少善事,才会在四十来岁的年龄眼下就长出阴骘纹,如果生平做过一件恶事,这个纹都不会出现。

所以要说她用蛊虫害人,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下蛊害人是恶中之恶,大大的损阴德,柳夫人应当干不出这种事。

景澄把自己分析的结果给他们说了,众人神色恍然,再看向柳夫人的目光确是不同以往了。

陈老爷子听后羡慕不已,积阴德都积出阴骘纹了,他这个大媳妇是要效仿白素贞吗?

陈兴广讷讷地问:“景大师,那你说谁才是要害我的人?”

景澄意味深长地回答:“这就要问问你最亲近的人了。”

就在昨晚,他可是亲耳听见,陈先生的儿子在问笔仙自己的老爸昨晚能不能死。

(三)死兆

最亲近的人?

陈兴广愣了愣,脑海中瞬间掠过无数个千娇百媚的小情人的脸蛋儿,最终也没想到哪一个小情人儿跟他最亲近。

他觉得每一个情人都跟他挺亲近的。

思考了半天,陈兴广认为这些女人应该不会害他,毕竟他活着,她们还能在他身上捞金,他要是死了,她们一分钱都捞不到,但凡是个小三儿,都不会选择这么做。

所以这一时半会儿,还真让他无法确定谁才是那个要害他的人。

其他人却和他的想法不同,应该说,正常男人的想法,最亲近的人莫过于老婆孩子,其次是父母。

在场的陈家人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是想到一块去了。

陈老爷子踌躇了下,不确定地问景澄:“你的意思是……我三媳妇做的?”

“什么?张芮?”陈兴广张了张嘴,惊诧道,“她的话,应该不能吧……她上哪里学的蛊术?”

说着,怀疑的目光又看向柳夫人。

“我知道!”陈知易早就不满他三叔冤枉他妈妈了,闻言立刻站出来道,“我有一次回家,看见三婶在偷看我妈的笔记本。”

“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柳夫人问他。

陈知易老实道:“今年暑假的时候,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她就走了。”

陈兴广冷笑道:“你这孩子可真能憋啊,刚才为什么不说?是不是在撒谎为你妈开脱?”

陈知易偏头没接话茬,他实在不想理他这个疯狗一样见谁都想咬一口的三叔。

陈老大搂住陈知易的肩膀,揉揉他的脑袋:“小易是我儿子,什么品性我最清楚不过,他可不是会撒谎的孩子。”

“让张芮过来,听她有什么解释。”主位上的陈老爷子就像衙门里高堂上坐着的包公,再次拍板下了决定。

“不用找了,是我做的。”

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饭堂门口处站着一个身形瘦削的女人。

是张芮。

如果说柳夫人是一朵盛开在人间的芙蓉花,那么张芮就是凌寒独自开的腊梅。

张芮也很美,确给人冷冷的感觉,她穿着对比陈家其他人来说很朴素的衣着,长发用一根木簪子盘起,整个人显得清汤寡水,素面朝天。

与陈家这种处处彰显富贵的地方显得犹为格格不入。

然而景澄他们三个看到来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陈兴广何德何能娶了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居然还不珍惜,天天到外面去找小三小四?!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张芮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让美人身上有了难以抹掉瑕疵。

白璧微瑕,偌大的遗憾。

陈兴广脸上的表情很难看,然而他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似的,即便张芮承认了,他也没开口骂出一个字来。

张芮却看也不看他,而是认真地对柳夫人道:“抱歉,大嫂,我偷学了你们家的绝学。”

柳夫人像是被她的“诚恳”打动了,愣了好半晌也没有说话。

“给他下蛊,我只是不想让他死的那么容易罢了。”张芮脸色苍白,声音淡淡地说,“你们有什么话就问吧,反正我也没打算再活多久。”

她这既嚣张又丧气的话,不喾于一记惊雷砸到众人的头上。

“三媳妇……你这是说什么呢?”陈老爷子艰难地开口道,“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解开就是了。”

其他人回过神来,也纷纷跟着劝说。

“就是啊,三嫂,三哥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就跟我们说,大家都站在你这边的,为你主持公道。”

“三嫂你别想不开啊,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吧?小桥现在才多大,还没念大学呢。”

“今天这事儿我们就当做没听见,反正三弟也没出什么事,你们把误会说开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三哥你也是,一年到头也不回一次家,夫妻俩哪能这么过日子?”

……

一句句发自肺腑的话劝下来,看得景澄目瞪口呆。

若不是知道陈兴广的品性,他还真以为陈家人是为了张芮好。

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存在还有什么必要吗?

夫妻俩的关系简直是不死不休了。

“卧槽!你们家人可真有水平,都这样了还不劝分?”傅乐眨眨眼,对陈知易道。

陈知易尴尬地挠挠头:“我们陈家的家规之一就是‘除非丧偶,没有离婚’,而且三婶婶的家与我们家门当户对,是联姻的结果,就更不可能离婚了。”

傅乐:“……你们家的家规也是很有个性。”

心里却在吐槽,果然是封建家庭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家规这一套,以为住了个古宅就是古代人么?

无论陈家人如何劝说,张芮从头到尾都是冷眼旁观的态度,就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被这段令人反胃的婚姻束缚了二十年,她已经受够了。

她跟陈兴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既然陈兴广命大被人救了,那死的就是她。

张芮表情冷漠,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景澄心有所感,不由开了阴眼,朝着张芮的方向看过去,却见到张芮肩膀上跳动的阳火已经变得黯淡,周身的生气也缓慢溢散,与此同时,她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色,那是死气。

景澄心里一沉,蛊毒没有解除,是不可能反噬给主人的,何况中害神蛊并不是能够反噬的蛊。

张芮肯定还做了什么。

就在众人说话间隙,饭堂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少年,趁着所有人没注意,狠狠地推了陈兴广一把,大声嚷嚷道:“为什么你还没有死!你早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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