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90)
手下终于急匆匆跑回来,小声把来龙去脉说完。
龙哥眯起眼,平头男已经迫不及待,“她妹妹?这可真是太好了!快!把她妹妹给我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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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时蔓正和凌振他们在找时葵住的院子在哪一家。
这村子里的房子都有着高高的围墙,门也关得紧紧的,很不好找。
凌振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他回头多看了两眼,眉头不由紧皱起来,直觉让他感到有更危险的东西在靠近。
但他还不能确定,什么都无法言明,只能靠得时蔓更近,浑身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提前进入准备战斗的状况。
相比之下,另外两名警察却好像无所察觉,还在帮着时蔓锁定时葵所在的院子。
这儿的院子与院子之间,也都挨得近,只能一个个找过去。
幸好有一位警察是爬树的好手,这些围墙挡了他们视线的同时,也挡住了里面住的人的视线。
经过好几番的寻找,当警察从树上跳下来时,终于对时蔓说:“找到了,你妹妹就在这里面,正好在院子里玩石头。”
时蔓眼睛一亮,又听到警察说:“但是家里的大人也在,一男一女,正在屋子里走动。”
“……”时蔓咬着唇角,想起来道,“小时候,我跟妹妹有个暗号,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
“你试试。”爬树的警察又把袖子卷起来,“我再上去看看,她有没有反应。”
时蔓把手指卷起放到唇边,开始模仿鸟叫声,那是以前她和妹妹捡到的一只小鸟的声音,她们每天一起照顾它,替它养伤。
屋内的人没有察觉异样,仍在说着话。
过了一会儿,警察忽然面色沉重地跳下来。
“她听到了,有反应,在地上写了三个字。”
“写的什么?”时蔓一喜。
警察用更沉的声音缓缓念道——
“姐姐,跑。”
第59章 11.18更新
时蔓心尖一颤,明白过来,原来妹妹早就认出了她。
果然,妹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聪明懂事。
但也太懂事了,宁愿自己留在这里,也要保护她这个姐姐。
时蔓捏紧拳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过颤儿又憋回去,渐渐变成冷静理智的样子,坚定地说:“我不跑,我要救出葵葵来。”
可忽然,凌振却拉住她的手肘,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跑。”
时蔓愣住,凌振已经扛起她,轻轻松松像麻袋一样扛在肩上,以百米速度冲刺。
两个警察也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赶紧跟着凌振跑。
时蔓是跑不了这么快的,她被凌振扛着,甚至颠得有些难受。
但此刻根本顾不上太多,两个警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回头看后面什么都没有,但见凌振那么严肃的样子,跑得又那么快,他们也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劲儿跑步追赶。
终于到了警车边,车门一开,油门一踩,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等到平稳行驶了,几人回头一看,才发现后面乌压压的追过来一群拿着锄头镐头的人。
想想都后怕,如果被堵住了,强龙难压地头蛇,整个村子的成年壮汉都涌过来,还不知道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
两位警察逃过一劫,松了口气,旋即更气愤地捶了下车门,“这个合兴村怎么回事?太嚣张过分了!”
时蔓皱起眉头沉思着,不知在想什么。
警察们又回头问:“凌团长,您怎么知道有危险的啊?”
“我听到了。”凌振眼皮微垂,淡声解释。
他听力太好,地面凌乱的脚步声,那些工具叮叮咣咣碰出的响动,都能听到。
警察们已经气愤异常,打动方向盘决定,“不行,得去一趟他们公社,不知道公社书记知不知道这个事儿!”
他们很快来到合兴村隶属的公社,也凭着这身制服顺利地见到了公社书记。
可公社书记一听,脸色骤变,连忙去把关门关上。
最后,他才回到办公桌前,点了支旱烟,讳莫如深道:“这事,你们还是不要再往下查了。”
两名警察神色一凛,随后道:“这怎么行,我们接了这案子,就得调查。”
公社书记看他们一眼,“这是我们公社的地方,我们这边也有派出所,就不劳烦二位操心了。”
时蔓上前问道:“你是公社书记,也要包庇他们?”
“不是包庇。”公社书记的语气渐渐沉下去,叹息道:“是我也惹不起……”
“什么?”时蔓开始凝重。
“合兴村的村民们都不听村长的,而是对一个叫‘龙哥’的人唯命是从,连村长也怕他。而这个‘龙哥’……”公社书记掏出胸前的钢笔,在眼前的纸上写下一个名字,指了指,“是他的儿子。”
时蔓看过去,瞳孔晃动。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她这样的外乡人都知道,是上沪市几位大领导之一。
“……还有没有王法了?”时蔓不甘心地问。
公社书记摇摇头,闭眼道:“你们走吧,我说的已经够多了,你们年纪轻轻的,没必要栽在这上头。”
时蔓知道再在这儿也问不出什么了,临走之前,她只回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您知道他们拐卖那么多女孩是想做什么吗?总不可能都当童养媳吧。”
公社书记无奈地别开脑袋,“那些都是漂亮女孩,或许是很有用的‘工具’吧。”
……
走出公社,时蔓还是和凌振乘警车回了城里。
她对两名警察表示感谢,尽管他们还愿意帮忙,她也不想再把他们牵扯进来。
水太深了,他们还要在这座城市生活、工作。
不像她,是外地来的,就算得罪了谁也不怕,她就算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到时候也能拍拍屁股回京北城。
两位警察离开前很担心,劝说她:“那句话说得没错,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凌团长虽然级别不低,可在上沪市,和那‘龙哥’他爸比起来,就……”
实在天差地别,势力也不能相提并论。
时蔓很清楚这一点,也知道他们是在好心劝她。
但没什么困难和危险能让她打消救妹妹的坚定决心。
即便是再根深蒂固的大树,她也不信能在黑暗和肮脏的土壤里持续生长。
……
那么厉害的大领导,时蔓正好有一个接触的机会。
她的钢琴进修课上,老师提起过,很快要进行一场钢琴演出,每个同学都有上台演奏的机会。
因为钢琴是高雅时髦的艺术,刚刚在上沪市流行起来,而这么钢琴课程上几乎汇聚了所有上沪市弹钢琴的演奏者,所以这次的表演很重要,邀请了很多政/界名流前来欣赏。
时蔓察觉到,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机会。
凌振想要帮她什么,但他在京北军区的级别放到这边来,真的没什么用。
而他那过人的武力虽然很厉害,但总归太过粗鲁,而且容易偏激过度。
时蔓想,还是靠自己,用文明的手段解决比较好。
排练的时候,她即兴创作了一首钢琴曲,虽然技艺还很稚嫩,但虚心跟老师请教,耐心打磨,每天勤奋练习之后,也渐渐成了能拿得出手的作品。
因为她的钢琴曲是唯一一首原创,所以老师特意安排她作为钢琴演出的压轴出场,这也正合时蔓的意。
只是上台之前,时蔓还是有些担心的。
她怕对方的权势太盛,又或者不管不顾地对付她,让她连京北城都回不去,真成了公社书记所说的“惹不起”。
但她得试试。
不可能就这么走了,把妹妹抛下。
正好凌振到后台来看望她,给她买了一笼灌汤小笼包,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吃。
时蔓咬了几口,没什么心情地抬眼看他,问道:“凌振,你知道今天我要做什么吧?”
“嗯。”其实时蔓没具体跟凌振说,但他看她这段时间的忙碌,以他对她的了解,就大概已经可以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