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303)

作者:玛蒂尔答

婉襄把这两只瓶子的信息都收到了系统里,而后略微有些惆怅,转回到她平日所坐的长榻上,开始记录她应该记得要去做的事。

她怕那个“她”会忘记,因此必须一条条写下来,即便不知情由,也要照做。

首先要将嘉祥与弘曕小时候用过的那些不属于这年代的衣服、玩具都毁去。

如今就已经有许多用不着了,从明日起,她便要毁去一部分。

而后要将雍正为她作的那些汉服女子的画像烧掉,如今也快作了十二幅了,她有些舍不得,便先记录下来,等到……

那时再焚毁。

而后今日所作之画,也并不能留下来,待她看够了,同样也是要烧掉的。

她留不住真正属于自我的意识,便甘愿只做一个寻常清朝人,做刘婉襄,以免打乱历史的秩序。

也以免被未来的人研究,出现一些没法解释的事,再有人在科技不够发达的时候像她一样穿越到这个朝代,把她所受的苦再经历一遍。

她是先驱,其他科研组也有人穿越根本就是一个谎言,所以在雍正七年时她向尹桢要求看一看敦肃皇贵妃的影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如今慢慢明白。

而最后,她必须要抹除嘉祥在这世上存在的痕迹。

要雍正不能提起,要乾隆、嘉庆代代见过她的帝王都不能提起,要史官不能提起,就像她从没存在过一样。

嘉祥的存在已经是一种必然,那么消失也是一种必然,她总有一日会找到合适的理由,做到这一切的。

“浙闽总督常年在福建办公,与浙江距离遥远。前些年浙江吏治不清,因此朕着李卫出任浙江总督,整顿吏治营伍,兼管巡抚事务。”

浙江距离京城遥远,又是富庶之地,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难免官场混乱。

“此惟因时制宜,随才任使,一时变通之政,并非永著为例。浙江事务由李卫办理,已经渐有政通人和之景象。”

“而如今的浙省总督程元章才力不足,难兼总督巡抚盐政三重任。朕见郝玉麟才具精神足以贯注两省,因授其为浙闽总督。”

“程元章以总督衘专管浙江巡抚,并监管两浙盐政事务……”

婉襄望向雍正的方向,他忙碌于他自己的事,那样认真,并不知道此时她心中正在盘算着什么。

她收起了那张纸条,渐渐望他望得痴了。

这些事,只希望他永远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雍正是暴卒的,之前都身体健康,所以不希望他知道自己的结局。

第258章 罚跪

婉襄这一日到达勤政亲贤殿的时候, 正望见苏培盛一个人跪在大殿之前,不知是犯了什么事,被雍正这样不体面地惩罚。

十一月天气日渐寒冷, 婉襄一路过来, 既穿了厚重的衣裳,又穿了斗篷, 手上还笼着一只画珐琅花卉开光鸟兽图海棠式手炉,方才觉得好些。

而苏培盛此时只着一件单衣,连平时大太监所穿的衣袍都没有,就那样安静低沉地跪着。

嘉祥与弘曕是和婉襄一道过来的, 雍正惯例召了他们一起来勤政亲贤殿用晚膳。

嘉祥哪里会管这些事,好奇地望了苏培盛一眼, 便向弘曕道:“弟弟来追我……”而后风风火火地跑进殿中去了。

获萤领着也迫不及待想往殿中走的弘曕,低声提醒婉襄, “苏公公为万岁爷惩罚, 想必定然是犯了事的, 您不要多管闲事,还是快些进去照顾小公主吧。”

明哲保身,于婉襄而言倒从来都不是首要的, 她望着获萤笑了笑,“你先带着孩子们进去吧,我很快就来。”

小顺子就站在另一边廊下, 手中拿着苏培盛的衣袍与披风, 焦急地望着在寒风中微微发着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的苏培盛。

获萤带着孩子们进去之后, 婉襄望了小顺子一眼, 他便恭敬地朝着她走过来, “谦嫔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苏培盛大约已经在这里跪了一阵子了,小顺子虽不敢做什么,也就在这里陪他,嘴唇青紫,看来也是被冻着了。

婉襄心下不忍,把手炉递给了他,“你拿着取暖吧,别冻坏了。”

小顺子一时不敢接,连声推辞,“谦嫔娘娘还是自己拿着吧,万岁爷心火旺,勤政亲贤殿里也不暖和呢。”

“若是万岁爷发现您手心冰冰凉凉的,怕又是要埋怨宫人们不会伺候了。”

婉襄笑了笑,不觉想起当年她也还是个小宫女的时候。

那时候她觉得小顺子说话做事都有些越矩的天真,可这些年他到底是没有仗着从前和她的一点情分到她,或是到任何人面前作威作福,一直谨守本分。

这一点,倒是比他师傅强得多了。

“万岁爷惩罚的是你师傅,又不是你。你既不要本宫这只,若是实在冷了,不拘让你的哪个徒弟给你送只手炉来,何苦如此呢?”

小顺子笑得腼腆,仍旧是拒绝。

“师傅受苦受冻,徒弟站在一边干看着不说,还拿着手炉取暖,这算是什么?”

婉襄很快反驳他,“你如今在这里受冻,你的徒儿们又在何处呢?”

这么多年过去,小顺子是雍正身边太监当之无愧的二把手,他自然也有了自己的徒弟,可以指挥着他们做这做那。

她再一次把她的手炉递出去,小顺子便不敢不收了。

旋即打了个千儿,向婉襄道谢:“多谢谦嫔娘娘体恤了。这廊下风大,再过半个时辰,师傅也就能起身了。”

“您快进去陪伴万岁爷吧,别冻着了您这样玉树一般的人。”

是关心她,也是防止雍正久等婉襄不见,节外生枝。

婉襄自然明白这意思,然而还是没有进去的意思,“既是玉树,又如何怕冻。”

“你师傅这是犯了什么事,万岁爷竟动了这样大的肝火,连一点面子也没给你师傅留?”

“这……”小顺子有些踌躇,“您若是实在想知道,恐怕还是进去问万岁爷更好,奴才不敢随意置喙。”

竟还不肯说。

不过无论是什么事,归结起来,无非是“僭越”两个字。

婉襄朝着苏培盛走过去,在他面前不远处停下来。

苏培盛抬头,目光却只到婉襄腰际,“奴才正在受万岁爷惩罚,不能起身给谦嫔娘娘行礼,请谦嫔娘娘恕罪。”

“待奴才赎完了万岁爷跟前的罪孽,再来赎您的。您到时再看奴才的笑话,其实也不迟。”

前头的话还好,后头的话又是挑衅。

婉襄浅浅一笑,态度不慌不忙,“本宫不是来看苏公公的笑话的,也更不会看你的笑话。原因无他,本宫是一宫之主,而你只是奴才。”

年少时的扶持之恩,后来站在两个阵营里,他刁难过她,她又不是圣母,如何能轻易忘记。

但这一句话其实仍然是在提点他,苏培盛这样聪明,想必能明白她的意思。

“娘娘也不过是万岁爷的奴才。”

没想到苏培盛执迷不悟。

婉襄没有再说什么,路过小顺子的时候和他微笑了一下,而后进了勤政亲贤殿。

如小顺子所言,勤政亲贤殿中果然并不温暖,只是不必受冷风吹才显得略好一些。

雍正坐在圆桌旁,弘曕坐在雍正怀中,而嘉祥就站在他们面前,给雍正表演她新学的《采莲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

婉襄脱了披风放在一旁,“傻丫头,都是冬日里了,还唱采莲曲呢。”

嘉祥才不理会她,雍正也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怎么当额娘的,让嘉祥好生唱完。”

“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唱完最后两句,嘉祥立刻就扑到雍正怀里,让他抱着她,向婉襄道:“额娘坏,不鼓掌!”

雍正怀中坐着的弘曕最捧场,立马鼓起了掌,“姐姐好,姐姐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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