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96)

作者:玛蒂尔答

她伸出手去摸着他的耳垂,“四哥想做什么?”

他连望也不望她一眼,“明知故问。嘉祥如此是可爱,你可不是。”

婉襄把脸贴在他胸前的那条五爪行龙上,“奏章都还没有批完,四哥就这样着急分辨自己是龙是蛇?”

寝殿之中烛光昏暗,他甚至轻巧地抱着她,吹熄了银仙鹤式烛台上的烛火。

光亮消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婉襄忽而的一声轻笑。

“怎么了?”他问着她,是静夜里无法触碰的温柔。

雍正仍然抱着她,朝着床榻走去,掀开唐草纹的帷帐,将她放下去。

婉襄开始朝着床榻里侧翻滚,直到再不能退。恰好月光爬进窗台,让她慢慢地可以看清她陪伴了五年的男子的样子。

他还和五年前一样好看,一样剑眉星目,凛凛不可侵/犯。

但她也知道,鳌山灯下,她只要和他笑一笑,他也就会笑起来,像是已经拥抱到月亮那样。

“为何离朕那样远,婉襄?”

她笑得更欢,“这叫欲擒故纵。”

下一刻他就像一只猛虎一样扑向她,又像是要捞井水里的月亮,她那样柔软却有形,顷刻之间就又被他握在手中。

他开始吻她,或者说是她开始吻他,并不分明。

夏日分明已经过去了,带走的是那些让人无法视物的大雨,和震颤人心的惊雷。

可那些大雨,那些惊雷原来还藏在他身体里,在此刻毫无掩饰,毫不留情地全部倾注给她,让她在大雨里迷失了方向,错觉自己是海上的一只孤舟。

但他的手是温暖的,是茫茫海上唯一的一隅避风港,让她又忍不住缩起来,恨不能整个人都贴在那唯一一处温和的地方。

这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他慢慢地放开她,帷帐在她没发觉的时候落下,在这方寸天地里,他静静地注视着她,也享受着她的注视。

“婉襄。”

这是她的名字,在此刻像一个问题,也像一个答案。

“胤禛。”

他们应该是平等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也认同他们是平等的,忽而微笑起来,伸出手落在她脖颈上,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庞。

“有些话朕从未说过。”

而他今日的模样,分明仍旧不想说。来日方长,他们何必着急。

可今夜是短暂的,平稳的航行之后总会经历更激烈的,也同样地不必分辨是谁先为情/欲所击倒的。

横看成岭侧成峰,这样的情形通常发生在婉襄眼里。

五年之中几乎夜夜大被同眠,他们已经很熟悉彼此的模样,胖一寸,瘦一寸,都是无比分明的变化。

但婉襄扮演的角色仍然是妥协者,数千年来流传在中国女性骨子里的羞耻感仍然裹挟着她,让她在这种时候总是心甘情愿地捧起他给予她的欢愉。

若是在帷帐之中点灯的话,这大约会是一出好看的皮影戏,尽管最开始的时候几乎是默剧。

他自如地调动着她的感官,逼/迫她放弃那些封建礼教向女子倡导的美好品德,于是这一出皮影戏也慢慢地有了声音,仿佛有人在她心底窃窃私语。

有人说:“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痛苦。”

也有人笑得高深莫测,以折扇点一点前一个说话的人的头,教导他再回去好好同他的娘子学一学。

婉襄渐渐地失去了意识,直到有什么漫溢过来。

她再不需要紧缩着自己,把自己索成一只手那样小来依恋他,那温暖此刻遍布她全身,处处都是。

“婉襄。”最热的是他的呼吸,“我爱你。”

第252章 太妃

九月雍正回宫, 圆明园中的妃嫔自然同他一起,婉襄只是照例收拾了一番承乾宫的镜春斋,便仍旧住在养心殿的燕禧堂里。

嘉祥和弘曕也很习惯住在这里, 只是养心殿不比西峰秀色和万字房, 没什么可玩的,婉襄就得时时刻刻让人盯着嘉祥, 防止她在雍正和大臣议事的时候闯到养心殿的明间里去。

嘉祥的自由少了些,她反倒是听话了些,渐渐地也开始对锔瓷感兴趣,能帮着婉襄把一些碎裂的瓷器拼凑起来。

九月有重阳节, 宫中也并非是没有老人,往年若九月不在宫中, 则只令圆明园中宫人送重阳花糕回紫禁城去给宫中的太妃们,以作问候之意。

若在宫中时, 则多是裕妃去做这件事。婉襄在养心殿中反正无聊, 这一日便随裕妃一同去宁寿宫探望密太妃与勤太妃。

婉襄前往延禧宫与裕妃一起, 本是嘉祥午睡的时辰,她却也嚷着要去,一上宫车, 便很快睡着了,倒是留给了婉襄和裕妃谈话的时间。

裕妃素来不把闲事放心上,便是十一年秋日里与婉襄起过龃龉, 后来见了婉襄, 也都当作无事发生过一样。

“密太妃与勤太妃都是性格平和之人,谦嫔不必紧张, 到那里略坐一坐, 也就可以出来了。”

“嫔妾倒是也并不紧张。”

说来太妃失去了丈夫的依仗, 不过是辈分高些而已,若当真轮地位,还及不上她们这些宫嫔,又何必谈及“紧张”二字?

裕妃便轻轻笑了笑,“圣祖爷在时,曾经下旨,允许年老的太妃跟着儿子出宫居住。”

“宁寿宫中的生活十分无聊,弘曕又还小,要分府居住,总至少要到成婚之后,还有很长的日子。”

“本宫是怕你见了她们寡居的日子担忧来日,所以才这样说的。”

裕妃的性格就是如此,看热闹不嫌事大,要说她真心与婉襄为恶,倒是也不至于。

婉襄便道:“裕妃娘娘还是慎言吧,这话并不吉利。”

裕妃若是想出宫,至少也在雍正驾崩之后,这于如今的帝王而言,无异于诅咒,是重罪。

“不过嫔妾倒是也并不十分害怕无聊,略有些爱好,便足以打发时间了。“

“不过娘娘将来想要去和亲王府居住,只怕吴扎库福晋心中并不大愿意,到时婆媳之间关系不睦,和亲王便有得头疼了。”

婉襄轻轻拍着嘉祥的背,她如今和裕妃在一起的时间少,但因看穿了彼此,所以说话也很随意。

你刺我一句,我刺你一句,便翻过了篇了。

“上一次在朗吟阁赏秋,提及冬眠之时,嘉祥曾经背过一句诗,娘娘可否还记得?”

裕妃伸手轻轻碰了碰嘉祥的脸,看得出来,她是当真很喜欢嘉祥。

“本宫不过喜好看些闲书,若当真计较起来,怕是连嘉祥这三岁小儿也不如,怎会记得那个。”

婉襄便重复了一遍,“‘假归思晚沐,朝去恋春眠。’娘娘恐怕不知道这句诗,但应当还记得从前宫中妃嫔的名字,武氏庶人名叫‘晚沐’,而懋嫔的闺名是‘春眠’。”

这句话说完,裕妃的脸色立时就转为了疑惑。

婉襄继续道:“而万岁爷也曾经说过,懋嫔很喜欢读这首诗。”

“她根本同本宫差不多,没有读过什么诗书,哪里会读这些,喜欢?都不了解如何喜欢?当真是笑话。”

裕妃和懋嫔的关系并不好。

婉襄忽略了她话语里的嘲讽,“武氏庶人伏诛已久,但嫔妾至今未曾参透她与懋嫔交好的原因。”

“也许玄机在这首诗里,也许还有旁的,娘娘不妨也想一想。”

裕妃沉思了片刻,旋即放弃,“大小两个武氏都死了,懋嫔更是雍正七年即去世,现在探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终归她们的计谋都没有得逞,如今都不过是一抔黄土,没什么意义了。”

可人生原本就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意义的。

婉襄问过富察氏,问过裕妃,她们都没有什么头绪。

看来武晚沐还当真算是她一生难得的敌手,即便过世已久,还有难题留给她去解。

裕妃却又道:“武朝汐和年正仪生得那样像,就是年希尧来了,怕是也要愣上一愣。可万岁爷竟对她毫不动心,只有厌恶,婉襄,你当真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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