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01)

作者:玛蒂尔答

婉襄都能预料到她的反应,又是一顿大吵大闹,质问婉襄凭什么将她拘禁在这里。

婉襄没有解释,因为她看到获萤正在朝着这里走过来,她手中有东西。

看见获萤,或许是雍正的余威犹在,安贵人顷刻间松了手,整理起了自己的仪容。

获萤不过略微向安贵人福了福身,便向婉襄回话,“回禀刘贵人,奴才在天地一家春安贵人的居处,并没有什么发现。”

可是她手里分明有东西。

安贵人立时又得意起来,用一双水杏眼望着婉襄,“瞧见了吧,我都说我没有做这件事。”

婉襄没有理会她,“获萤,你的话还没有说完。”

获萤低下头去,奉上了一只木质的托盘,“但奴才同样搜查了住在天地一家春中的李贵人居处,在其中找到了这个。奴才也将李贵人带来了。”

婉襄把托盘上的荷包拿了起来。

第170章 直觉

这荷包的布料是果绿色暗花柳叶纹缎……莫名眼熟, 婉襄却一时没能回想起来。

而这荷包之中还有一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获萤不会弄错,那里面自然就是□□了。

已经用了那么多, 还有这么多。

婉襄心中冰凉一片, “李贵人此时在何处?”

获萤恭敬地答:“李贵人进了杏花村,见到一旁的土地庙, 便说要进去拜一拜,奴才的人很快便会将她请过来。”

婉襄便望向安贵人,“请贵人稍候,若是不出意料的话, 您很快就能回到天地一家春去了。”

但要不要禁足,有没有别的惩罚, 她不能保证。

春雨轩门前要比殿中更热,安贵人不过恨恨地盯了婉襄一眼, 便仍旧回到了太师椅上坐着。

李贵人并未让婉襄和已经极度不耐烦的安贵人等待太久, 她从殿外走进来, 瞧着也不似四月时那般憔悴得骇人。

只是脸色略苍白些,神情仍旧畏畏缩缩,至于旁的, 和从前宴会上的李贵人没有什么变化。

“不知……不知获萤姑娘在我殿中发现的是什么东西,我根本就没见过……刘贵人,您能告诉我吗……”

要往一个人的宫殿之中塞一些东西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至少那常在就给婉襄表演过很多次。

所以婉襄并不会对李贵人太过不客气, 好像她已经犯了什么大罪一样。

桃实请李贵人坐了,而后婉襄才开口问她, “李贵人的意思, 是自己并不认得这荷包, 以及荷包里的东西了?”

李贵人顷刻便召集起来,要为自己辩解,“刘贵人,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在我的柜子里,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她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的话,“这里面是马钱子,李贵人,你也深受此物之害,怎能私藏此物?你打算用它做什么?”

婉襄劈头盖脸地一顿指责下来,李贵人神色更为慌张起来,“马钱子?刘贵人……我……我真的没有啊!”

她几乎着急地要给婉襄下跪,可怜地像一只团团转的鹌鹑,但被桃实拦下了。

若是李贵人此时是在演戏,那她的演技未免也太出色了。

可她这一生终究也没有在这宫廷之中做出什么成绩来,这样的城府,似乎与她的经历并不相符。

而婉襄同时也观察着安贵人,在听见“马钱子”三个字的时候,她同时坐立难安了起来。

是对自己中毒之事心有余悸,还是……她的确也私藏了马钱子?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危险。

“李贵人并不承认这荷包为你所有,但终究是在你房中搜出来的,也算是疑罪未明。”

“获萤,你将两位贵人都送回天地一家春去,为防节外生枝,请两位贵人这几日都先不要出门走动。”

“刘婉襄,你凭什么将我禁足,你算什么东西……”

安贵人立时便要站起来和婉襄理论,获萤上前一步,恭敬的话语之中蕴含着警告。

“安贵人,刘贵人奉万岁爷之命前来查问此时,若有涉事人等,亦有权宜处置之权,是万岁爷所给予的,您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让宫人前往勤政亲贤殿询问万岁爷的意思。”

“如何,需要奴才们等着您身边的人前去报信么?”

获萤的话语其实十分强势,安贵人是只纸糊的老虎,当然不敢当真如何。

整个人都气呼呼地,就像是一只吹饱了气的气球,婉襄都担心她一口气喘不上来。

李贵人倒是没说什么,只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很快便同婉襄见了礼,而后从春雨轩中出去了。

婉襄目送着她们离开,这时薄萦走到了婉襄身旁,神态恭敬。

“刘贵人,我们家娘娘请您进内室去说话。”

听安贵人、李贵人这样的人说一千句,还不如听宁嫔说一句。

婉襄虽然十分厌烦宁嫔,但也当然不会拒绝。

和昨日一样,宁嫔的内室之中满是药气,即便开着窗,那味道仍旧散得很慢。

婉襄并没有在宁嫔床前宫女们早就安置好的绣墩上坐下来,而是站在离她微微有些距离的地方。

此时的宁嫔,看起来比她们第一次见面她久病的时候还要虚弱。即便听见婉襄进门,整个人也没有什么反应。

原本是唇红齿白,妆容精致的美人,此时整个人都苍白地像一张素纸。

此时也并不强求, “本宫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刘贵人还是害怕么?”

□□灼伤了她原本清越的嗓音,沙哑地吓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这般情状,若不是知晓宁嫔素来为人,婉襄怕也会同情她。

婉襄的态度是不亢不卑的,“并不是害怕,无非讨厌而已。讨厌宁嫔娘娘扰了嫔妾和万岁爷的清梦,也讨厌您在六宫之中兴风作浪。”

宁嫔可以以雍正刺激她,那么她当然也可以。

“兴风作浪?”宁嫔冷笑了一下,完全忽略了前半句话,“哪怕如今受难,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人是本宫,你也觉得是本宫在兴风作浪。”

“嫔妾不懂什么刑名探案之事,断案不过依靠直觉而已。譬如嫔妾知道李贵人、安贵人所中之毒都是您下的,譬如今日。”

这件事有许多的疑点。

“嫔妾已经百般试探过,安贵人并不知道□□之事。她不过是给您下了些巴豆,腹泻而已,死不了人的。”

便真是安贵人下毒,她也不至于下这么多,若是旁人误食了呢?

明知道宁嫔厌恶自己,想要害死自己,这些巧果即便送进春雨轩中,宁嫔也未必会吃的。

所以这个问题仍要问宁嫔。

“宁嫔娘娘厌恶安贵人到要将她害死,那又为什么要在毫无胃口的时候吃她送来的东西呢?”

“本宫并不知道那是她送来的,随便你信不信。本宫先时只以为是御膳房送来,看着那盒巧果颜色鲜艳,所以才尝了一口。”

她回答过婉襄的问题,转而长叹了一口气,“本宫想了一夜,也想不出来究竟是谁要本宫的性命,是谁给本宫下了这么重的毒手。”

“刘婉襄,是不是你啊?”

婉襄轻哼了一声,“嫔妾做事不敢说从来光明磊落,但同宁嫔你相比,手上还是干净的。”

“手上干不干净,与最后能不能活下来相比,根本就不重要。”

那是对于宁嫔而言。她懒得和她废话。

“真正死过一次,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便是你今日查不出凶手,拿那两个小贵人顶了罪,本宫也会自己将凶手找出来的。”

简直像在立誓。

她很快又问婉襄,“晴蒲已经被你藏好了?”

“在一个十分安全,且宁嫔娘娘定然找不到的地方。”婉襄回应。

“本宫不会去找的,你对本宫还有所求,所以才没有逼迫晴蒲吐口?”

也可以这样说,“嫔妾只求娘娘不要对嫔妾,还有嫔妾的女儿下手,至于旁的,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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