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公葬礼上笑出声[穿书](188)
虞渊的怀抱很暖,动作也很轻柔,太启躺在虞渊的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虞渊见太启睡熟了,便把他轻轻放到床上,又替他盖上被子。
太启朦胧地睁开眼,看到是虞渊,伸出手去摸了摸虞渊的脸,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虞渊轻柔地握住太启的手腕,吻着他柔软的手心,陪着太启,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缓。
明明没有过同床共枕的经历,虞渊却有种自己好像看过很多次睡梦中的太启。
前半夜太启睡得不太安稳,被伤口痒醒了好几次,虞渊又轻轻帮他按摩,哄他睡觉,等到太启睡熟了,凝视片刻后,小心翼翼拉起太启的袖子。
伤口依然触目惊心。
虞渊低下头,嘴唇贴在狰狞的伤口上,一寸寸地吻下去。
“太启,我是真的很想保护你。”
他像一个告解的罪人,将额头虔诚地贴在太启的手心。
“以及,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神,包括我自己。”
凌晨三点,城郊的豪宅区,又一次密布沉沉的乌云。
虞家的豪宅里,沉稳的脚步声敲打着造价昂贵的室内楼梯,惊醒了方圆十里无数飞鸟走兽。
电闪雷鸣中,身着衬衫西裤的高大男人拾级而下,巨大的骨偶在一楼单膝跪下,迎接着它即将归来的帝王。
“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三头犬:gg了
第103章 混沌 (7)
而就在此刻, 太启正在二楼沉沉睡着,小猫麒麟趴在一楼床边卷着毛茸茸大尾巴,陷入香甜的梦境, 藏狐煤球则趴在一楼厨房的冰箱上, 咂着嘴做梦明天的大餐。
没有人(神)意识到别墅里的异样。
就连虞渊都没有意识到, 自己的一部分意识已经挣脱了封印,化作精魂离开了身体。
这正是他的谨慎之处, 为了实施这个已经运转了千年的计划, 他会避开一切可能的风险,包括自己在三界留下的痕迹, 任何打过交道的人神, 太启,以及他自己。
“一切都和您当初看到的一样。”骨偶垂着巨大的头颅,身上的兽骨泛着暗绿色的磷光, 它一动不动, 用风的声音, 挤出了勉强能辨认的人声, “您要收网了吗。”
“嗯。”虞渊抬起手臂,解开袖扣卷起衬衫的袖子, 露出有力的小臂。
小麦色的肌肤下, 是流传千年的帝王血脉, 以及继承了深渊未知力量的血统。
“谁能想到, 当初我只是想上望天峰给太启摘花而已。”虞渊慢条斯理地又把袖子放下来, 系上了袖扣。
骨偶被虞渊的血脉压制,将身体又压低了些。
它问:“现在吗?”
它只能猜到是要收网了, 虞渊才把它召唤过来。
虞渊说:“不, 在此之前, 我要做一件事。”
骨偶不明所以。
在这几年前的时间里,它一直守着昆仑西边的深渊,虞渊很少用意识召唤它。
虞渊走下楼梯,朝厨房边走过去,骨偶亦步亦趋的走在它身后。
作为虞渊用血,地底瘴气以及昆仑西部深渊里的凶兽兽骨造出来的骨偶,它是这个计划唯一的知情者,可即便是这样,骨偶依然不能读懂虞渊的内心和想法。
虞渊的心思,深沉得令它恐惧。
虞渊走到厨房门口的电梯前停了下来。
睡在冰箱上方的藏狐煤球四脚朝天露出肚皮,正流着哈喇子在梦里吃鸡,忽然,一阵凉意从背后冒出来,它抱着怀里的鸡,整只狐狸都僵直了。
背后有危险。
藏狐煤球是偏神,阴阳交界处是三不管地带,小偏神们能安然地活下来,是因为它们对危险最为敏感,此刻,潜意识告诉藏狐煤球,它面对的恐怕是狐生最可怕的东西。
它拼命想睁开眼,却怎么也挣不开,只有四爪朝天拼命蹬着。
“陛下,狐狸动了。”骨偶说。
“无妨。”虞渊打了个响指,厨房安静了下来。
骨偶又说:“下面也有动静。”
“那正好。”虞渊按下电梯,“我要下去处理掉那只畜生,如果我收不住手要开杀戒,阻止我。”
骨头低头:“是。”
虞渊走进电梯里。
地下二层的酒窖中,被黑色塑料袋包裹的酒壶已经滚在了地上,地狱三头犬的遗骸在血盟印的祝咒禁术下,不断地生长,外层的血肉鼓出一个又一个的血胞,层层叠着迅速膨胀,已经撑满了整个酒壶,内在的纤维凝固成锋利的骨头,渐渐有了四肢的形状,挣扎要要冲破血肉的限制。
酒壶在地上疯狂的转动,撞到了一旁的酒柜上,一支支昂贵的红酒剧烈地颤动着,还未安静下来,又被酒壶狠狠一撞。
“刺——”
塑料酒壶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被肢体戳破了壶身,混着恶臭味的高浓度白酒流了一地,地狱三头犬已经长出来森森白齿,像是咬酥性饼干一样,轻易地咬破了酒壶,从地上站起身体。
地狱三头犬身上全是粘稠的血肉,低着头发出两声呜呜的吼叫,又昂起头,在空气中嗅了两下,然后迅速找到了出口,撞开了酒窖的大门,从安全出楼跑到了一楼,直接扑到窗户的玻璃上,把钢化玻璃装得粉碎,从破洞处朝别墅外面跑去。
它已经闻到了鲜活的人肉味,他在烈酒里泡了太久,血肉迟迟不涨,必须吃点新鲜的。
保安正在监控室里盯着屏幕,冷不防看到一个小型犬大小的黑影闪过,坐起了身体。
这片别墅区半山而建,经常有不少野生动物出入,保安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又坐了回去。
而狡诈的地狱三头犬已经避开了监控,轻松地跳入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就在院子的二楼,一个小男孩穿着睡衣,趴在飘窗台边看月亮。
“爸爸妈妈又吵架了。”小男孩皱着小脸,“怎么才能让他们不吵架呢?”
他的小脑袋瓜子怎么也想不出让这些大人们好好坐下来沟通的办法,正发愁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有动静。
小男孩心里顿时一紧张。
他们又吵架了吗?
小男孩连忙转过身,打开房门下了一楼,发现一楼并没有人,他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院子里有声音。
小男孩有点担心,跑到一楼大门前,打开大门,探出脑袋。
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味。
“汪——”
有狗叫声从门侧传来,小男孩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随即动作轻柔扶着他的背部向房间里一推,将他推进了房间里。
“别看,小朋友。”
小男孩慢吞吞地跌坐在地毯上,等他回过神来,又急忙打开门一看,却发现院子里空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轮毛边的月亮挂在天边。
而他显然已经忘了那股恶臭味和那句强势且温柔的“别看,小朋友”,迷迷糊糊地又上了楼,爬到了床上。
“呜——”
离这里不过几百米的阴阳交界处,地狱三头犬伏低了身体,低吼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闻到了充满力量的味道,却也感受到不同一般的危险,警惕地,像是狼一样地围着虞渊打转。
三只狗头甚至在此刻有了争执。
彼此狂吠几次,最终屈服在了贪婪之下。
它向前走了几步,做出随时攻击的姿态,六只眼睛则锁住了虞渊所有可能退后的路线。
虞渊朝天上看了一眼。
厚厚的云层飘动着,让本来就不太明亮的毛月亮,被遮住了所有的光芒。
“时候到了。”
虞渊收回目光,向前走了一步。
地狱三头犬低吼着,向后退了一步,伺机找着攻击的机会。
这是个手无寸铁的男人,按理来说很好对付,然而生来狡诈的地狱三头犬,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攻击。
虞渊又向前走了一步,步步紧逼着地狱三头犬。
地狱三头犬压着脑袋,四爪不自觉地后退,从起初的攻击之心,到后来的警惕,再到此刻,它示威的低吼声已经变成了不由自主的呜咽,不成形的耳朵也垂下来,夹着尾巴祈求着眼前男人的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