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50)
“都这个点了你又没睡,熬大夜很容易猝死的。”
沈听澜的关注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奇,不过此刻他的声音虚弱没什么力气,责备的话语听来更多的是担忧和关心。
担忧确实是有的,毕竟这关乎他能不能愉快养老。
“臣鲜少如此,殿下不必忧心。”
昨日王景山的事他要整理好写一封奏书今日面呈元帝,一不留神就熬的久了些,本也是躺下准备睡了,但孟衡去煎药的时候可能跑的急,许是绊了一跤,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响。
他不放心就想着披衣来看看,来了才知道果然是又出事了。
“叫太医了吗?”他走过去坐在那人榻边,近距离看,气色更是不好。
“太医来过也开过药了,我让孟衡去煎了。”太医确实是已经来过了,不过不是刚刚,但他这也不算是说谎。
可惜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那碗药到底是出卖了他。
“那是什么?”
裴昱瑾的目光看到了那碗药,走过去用手背试了试温度。
早已凉透了。
“忘喝了。”沈听澜此刻没什么力气给他编瞎话,干脆乖乖承认。
听了这话,裴昱瑾的面上有一丝了然。果然是很不听话,要人看着才行。
“你冷不冷,那边有我的衣服,大氅宽松,你先披一下别冻病了,药可苦了。”
沈听澜这会儿难受的脑子都有这些糊了,所有关心的话语都是发自内心不过头脑就说了出来。完全忘记了自己在他面前一直维持的模样。
自己都难受成这样了还不忘关心他,裴昱瑾的内心软成了一滩春水。
为了不拂了他的一腔好意,裴昱瑾顺从的将那毛绒大氅披上,然后走到床边,把人捞进了怀里。
沈听澜没力气挣扎,私心里也不想挣扎,人肉垫子可比冷硬的床架靠的舒服。当然他的顺从也极大程度地取悦了身后的人。
“胃里不舒服?”
“嗯。”沈听澜不仅回了声,脑袋还下意识地点了两下。
毛茸茸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裴昱瑾的手有些凉,他搓了搓确定不会冰到怀里的人后小心翼翼的伸进被子里隔着衣衫摸到了沈听澜的上腹。
“这里?”
掌下的皮肉很软,他不敢用力替他按揉,只能是轻轻地摩挲。至多只是给他些心理上的安慰,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作用。
“下次还敢不敢再吃这么杂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训诫,但其实一点都不凶,甚至对于裴昱瑾来说可以算得上是温柔的。
但生病中的沈听澜格外迟钝也格外娇,“呜,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凶我。”
理不直气也壮,让一向能言善辩的裴昱瑾难得地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好脾气地哄道,“好,是我不对,不凶你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沈听澜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不说话了。
裴昱瑾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底闪过心疼。明明知道他的自控力不高还不多看着些,是自己的疏忽。
孟衡煎药煎了小半个时辰,等端上来的时候也没料到能看见他二人以这样的姿势坐在床头。
沈听澜在裴昱瑾的怀里动来动去,哼哼唧唧的,根本就躺不住。
“药来了,你乖乖喝完躺下睡会儿,明早起来就不难受了。”
裴昱瑾接过孟衡手中的药碗,好似不怕烫一般,只见他吹了吹甚至还亲自尝了一口,确定温度可以入口后才送到了怀中人的唇边。
本以为要哄一会儿才能让他把药喝下去,没料到沈听澜竟是难得乖顺地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就喝完了。
他真的是太难受了,希望这药能有些作用。嘴里的药味苦的他一张漂亮的脸无意识的皱起。最近喝药的频率太高了,他好像不是在受伤就是在生病,怎么会有他这么惨的人。
一想到这个,沈听澜更加生无可恋了。
“去倒杯水,再把桌上的那包蜜饯拿来。”
裴昱瑾刚刚在桌上看见了他买的那堆东西,其中有一包不是杏脯就是李脯。
孟衡捧着水来,沈听澜漱了三次也没去掉那种苦到极致的酸。
“张嘴。”
裴昱瑾捻起一小块蜜饯递到他的唇边,沈听澜张嘴接过,动作太急唇瓣难免蹭过他的手指。
啊,好甜,终于又活过来了。
杏脯的酸甜很好的压下了中药的酸苦,沈听澜皱成一团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来。
因为人在怀里,裴昱瑾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刚刚那人蹭过的地方却酥酥麻麻的。他收回手轻轻揉了揉,眼底有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意划过。
“睡会儿吗?”
虽然感觉胃里还是闷闷的疼,但可能是心里暗示的原因,沈听澜觉得还是好了一点的,至少应该可以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