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49)
“京城权贵圈子太乱, 还不到彻底清扫的时候, 都存着侥幸心理,以为还轮不上自己。不过是想要试试能不能拖我下水, 给自己加点筹码罢了。”
困兽之斗, 不值一提, 原以为是个聪明的却原来还是同样蠢得无可救药。
裴昱瑾给抱着杯子喝水的人又添了些热的,漫不经心地说,好似自己完全是个局外人一般。
“所以,你就收了?这么大的数额,要是皇兄知道了可就不是一顿军棍那么简单了。”
要是往重里罚,性命都堪忧。
他记得书里的主角攻刚正不阿,是个清官,不可能会为五斗米而折腰的。好吧,不止五斗,他给的确实是太多了。
“王景山说,这是他替儿子给本相的赔礼,既是如此,收了又有何不可。当然,作为陛下的臣子,我会交三分之二给陛下充盈国库。”
“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权当是殿下在府上的伙食费了。”
毕竟这人虽然吃的不多,但极其挑嘴,什么都要吃好的,贵的。他虽是能养的起但还是希望他们之间能多些联系。省的以后提起,他们之间连半块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所以你是既收了他的好处还要拿他开刀?”
这要是叫王景山知道了真是哭都没地儿哭。
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愧是主角攻啊,就是面冷心黑,下手还狠。
“严谨些说,那不是好处,也不能算是本相收的,本相不过是尽了为人臣子的本分,替今上分忧罢了。”
听听,这就是格局,把坑人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实乃吾辈楷模。
“也就是说,皇兄要对这些贪官污吏下手了。”
“陛下早有此意,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一点点来。殿下用过晚膳了吗?”
很明显,裴昱瑾并不想要同他聊太多官场上的事儿,很快就岔开了话题。
而沈听澜已经知道了他好奇的事,作为一条咸鱼也不想管更多的,只是留了一句“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都别放过就行了,本王还没吃,但在街上买了些小食,现下还不饿。”
古代的小吃有好多他见都没见过,一不留神儿就买的有点多,每样都尝了点,没吃完的也都带回来了没浪费。
说到这个他又想起来了,“我还买了很多带回来,等会儿让孟衡送点给你。”
当然不少都是吃剩的,那几盒都少了一两个,应该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殿下有心了,等会儿让太医去给您请个脉。东西吃得太杂可能会引起不适。”
他还记得元帝说过沈佑彦这人不太能管得住嘴,一没人看着什么都能往嘴里塞。要真是积食或者有些不良反应就不太妙了。
“不用,本王心里有数。”他已经很注意了,不该吃的东西也就只尝了一点点,就一点点,绝对没有贪嘴。
见那人拒绝得干脆,裴昱瑾也不说话,就拿一双黑沉的眸子盯着他看,盯得他头皮都有些发麻。
“好好好,我现在就回去让孟衡请太医来瞧瞧。”
做什么看着他也不说话,怪吓人的。
不得不说裴昱瑾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太医替他把了脉,确实是有点轻微的积食,留了副草药让他煎服了以后再睡。
沈听澜自己觉得还好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虽是让孟衡去煎药了但最后也放在台子上忘了喝。
却不料他夜半辗转反侧,胃腹里翻搅的厉害,不是特别疼但有一种烧灼感,偏偏他扑到床边干呕片刻,也没吐出什么。
孟衡夜里从来不敢睡得太沉,以便主子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去伺候。从沈听澜在床上翻身的时候他就在床边候着了,本以为只是夜间失眠却不料竟是这般严重。
“爷您撑着些,奴婢这就去找太医。”
此时应当已是丑时末快到寅时了,换算一下也就是凌晨两三点钟的样子。
“不必,你去把太医晚上开的药再去煎一幅就行。”
沈听澜刚刚吐过,此刻声音还有些沙哑。
虽说跟着他的太医既是拿了比让人多得多的月俸,那么就该随叫随到,但这个时辰又是因为自己不听劝才导致的现下局面。
沈听澜不想去叨扰别人,他是给自己立的人设娇纵并不是真的娇纵。
“是,奴婢这就去。”
沈听澜觉得躺的不舒服极了便强撑着坐起心口跳的也有些异常,他不由得苦笑一声。
这不听医嘱,真是自作自受。
“怎么了,哪不舒服?”裴昱瑾只穿了一件单衣披了个很薄的外袍就出现在了他的门口。
身后是沉沉的夜色和寒凉的风。
这里的隔音效果果然是不行。
从裴昱瑾的视角看去,缩在床头的人面色惨淡连唇色都有些苍白的暗淡,一向活泼生动的表情此刻恹恹的,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