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又打脸了+番外(35)
阿九:“你认为这一回你兄长失踪,还是你仇家搞的鬼,又听说了无寿阁与霓裳楼不对付,才想找上无寿阁去对付霓裳楼,进而对付你的仇家?”
范骁点点头:“正是如此。”
他的兄长与人为善受人敬仰,除了遭小人嫉妒,就只有父亲口中提及的从未谋面仇家,才有动机加害与他。
三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路过一处桂花林,枝头星星点点的小花被风吹得扑扑漱漱。
阿九思忖片刻,状似百无聊赖地随手接过飘飘摇摇的落花,不紧不慢地问:“你们仇家是谁啊。”
范骁脱口而出:“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兰萍县出了名的阮家了。”
家道中落的阮家在兰萍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家老小都疯疯癫癫,不成体统,家主阮成济
更是整日蓬头垢面,闭门不出。
阿九眼神里的倦怠一扫而空,他身形微微一滞,似乎只是被飘香的丹桂晃了神,许久没有开口。
而后,他又心不在焉地听范骁絮絮叨叨了许多阮家相关的鸡毛蒜皮的传闻,待到范骁说乏了,方才低头俯视比自己矮了好大一节的少年,笑问:“你们什么仇?”
范骁摆摆手:“我也不知道,这不还没听完,就被爹赶出来了嘛。”
话音刚落,石匠的作坊已近在眼前。
……
咚,咚,咚。
裹挟着金石碰撞的音律,一层被风吹起的飞灰贴着地面,轻轻扫过众人脚底。
风停时,阿九率先止步,以手掩面,眉头紧锁。
他说:“臭死了,我不进去了。”
范骁使劲吸了吸鼻子嗅了嗅,没有闻到什么异样,莫名其妙地盯着阿九:“啊?没味道啊,你闻见了吗?”
唐少棠摇了摇头。
三个鼻子,两个闻不到,一个嗅出了臭味。
范骁秉持着少数服从多数的逻辑,指着阿九的鼻子断言:“你有问题!”
阿九则遵循“我没问题,如果有问题就一定是别人的问题”的处事原则,反驳道:“我哪里有问题了,这么臭你们都闻不出,你们的鼻子都是摆设吗?”
蛊虫肆虐过的味道铺天盖地,熏死我了!
范骁不服:“我们两个人都没闻出来,就你说臭,你是狗鼻子吗?”
阿九抬起手威胁:“你找打?”
我说不过你,我难道还打不过你吗?
范骁脖子一缩就往唐少棠身后躲。
巧了,阿九也爱往唐少棠身侧靠。
唐少棠:“???”
阿九用手捂着鼻子,问:“你有香粉吗?”
唐少棠:“无。”
阿九:“帕子也行吗?香囊呢?”
阿九没觉得自己的问题存在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范骁却听不下去嚷嚷道:“他个男的,你问他要香粉帕子香囊干什么?”
阿九捏了捏鼻子,不屑道:“你懂什么。”
霓裳楼不是号称专出香粉美人吗?他个土生土长的霓裳楼中人,我不问他问谁?
虽然是这么个理,话却不能就这么给挑明了。阿九只得把自圆其说的道理憋回肚子,杵在原地闷闷不乐。
就是不肯往前走了。
嫌臭。
范骁:“……”
一位大人闹脾气了,他只能盼着另一位大人靠谱点儿。
谁知,他刚扬起脖子,朝唐少棠投去盛满殷殷期待的目光,对方就一个转身,走了。
范骁:“???”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大人耍我一个小孩子有意思吗?
阿九也跟着纳闷,生气了?
……
少顷,唐少棠袖间卷着一股幽幽暗香,踏风而归。
阿九回眸远望,瞧见白衣人衣袂翩翩的模样,终于品出几分香粉美人那味儿了。
香与人,轻轻落在是阿九面前。
唐少棠:“给你。”
馨香扑鼻,一截缀满鹅黄的桂花枝,递到了阿九眼前。
阿九鸦睫轻颤,耸了耸鼻子,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蛊虫濒死所释放的恼人气味,瞬间被桂花独特的清香覆盖,留下沁人心脾的余韵。
都说桂花可飘香十里,古人诚不欺我。
阿九接过花枝,无意间瞥了一眼送花人。
唐少棠面色如常,既没有刻意讨好的意思,也没有小心翼翼的窥探,仿佛只是灵光一现,随手折一花枝,以花香消解阿九所说的恶臭。
唐少棠:“可以走了吗?”
阿九:“嗯……”
他脚尖一转,方才踏出一步,又即刻转了回来,“慢着。”
唐少棠:“?”
阿九转身的同时,手中的花枝轻颤,暗香浮动中,阿九将目光移至唐少棠的鬓角,上面静静挂着一瓣花,将落不落。
阿九心头一动,说不清自己究竟是突然不待见这朵娇花半吊子状态,还是不待见唐少棠发间沾染上杂物。他不由自主地微微抬手,想替唐少棠拂去发间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