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又打脸了+番外(34)
有人在她头顶落下一句清冷的命令:“现在可以睁眼了。”
曲娟娟踟蹰片刻,终究还是认命地睁开了眼。
幸好,眼前没有她想象中蛊虫满天的可怖场景。
不如说什么也没有。
没有蛊虫,也没有……拦路的人。
曲娟娟:“?”
她不可置信地望向罪魁祸首十文,刚想开口问,就被对方抢先一步。
“你会打扫吗?”
十文平静地问她。
曲娟娟木然地点了点头,不知其意,也不知其所指。
她慢一拍地顺着十文手指的方向投过目光。
那是一片空地。
那里原来站满了不怀好意的人。
那里的地面……染着猩红。
十文:“你快打扫,好了就下山。”
曲娟娟失神地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跪在地上徒劳地擦拭着血水。
或许是她此刻的眼神太过异常,就连一向没心没肺不懂察言观色的十文也觉出了不对劲。
十文一边逗玩着手心的一只与众不同的蛊虫,专注地瞧着它微微煽动薄翼,低头问她:“你要害我吗?”
曲娟娟手上动作一僵,拼命地摇头。
十文点了点头,道:“你不害我,它们也不会害你的。”
隔了好一会儿,他又道:“你在名单里,阁主不让我动。”
说罢,他似乎终于回想起正事,不再慢悠悠的玩虫子,而是吩咐道:“时间差不多了,要走了。”
曲娟娟有些不知所措的擦拭着地面,眼神瑟缩地看向十文。
十文又道:“阁主说他不是很有耐心,应该耗的差不多了,该动手了。”
曲娟娟听不明白十文自言自语,只能茫然地等他继续发话。
十文果然又开口了:“不对,在外面,阁主说不能喊他阁主。”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说:“要喊阿九。”
十文低头,看向一直大气也不敢喘的曲娟娟,问:“你记住了吗?”
曲娟娟点头。
十文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我也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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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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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新仇旧恨(4)
范骁正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兄长如何如何出色,仇人如何如何歹毒,就惨遭第三次无情的打断,他忍无可忍地暴跳而起,冲着屡次三番打断他的阿九怒吼:“不是你让我详细说说的吗?!”
阿九曲着尾指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道:“描述太长了,说重点。”
他的时间有限,耐心有点,而他那一抔可怜的耐心,就快被耗尽了。
范骁的故事本不复杂。奈何他出于对兄长的仰慕之情,在叙述过程中添油加醋地花了大量的篇幅来描绘自己的亲哥是个怎样地天赋异禀,才貌双全的人中龙凤,硬生生把一场复仇大戏水出了吃喝拉撒闲话家长里短的长度。还不忘时时控诉这是天妒英才,是老天无眼,才让他这位风光霁月的兄长从小历经坎坷,遭逢不幸。
兄友弟恭家庭和睦是善事,只是话分场合,还得挑听众。
可惜范骁的两位听众,都不太捧场。
唐少棠不说话也不看着人,如松如柏姿态端正地抱剑静立与一旁,与旁人天然能隔离出一个世界。没人知道他是专注聆听,还是径自发呆,还是在一声不吭地修炼什么武林绝学。
阿九就热闹了,他目光落在范骁身上,显然是在听,却听得挑三拣四,气派十足。不像个被动听众,倒像个没时间也没耐心听下属汇报任务的主子,态度高高在上,你又偏拿他没有办法。
实在太讨人嫌了!
范骁怒了,赌气不说话。
阿九却已经梳理出了大概。
撇去花花绿绿的修辞与矫揉造作的吹捧,整件事可拆分为两桩大事。
第一桩,是范骁范铭两兄弟儿时曾因不知名的原因(范骁认定是自己兄长天赋异禀)被人盯上,兄长范铭遭人掳走。幸而后来得救,平安归来。
第二桩,便是范铭成年后不久,也就是距今三个月前,他突然失踪,从此下落不明。
阿九无情地指摘道:“你哥不是孩子了,他大可以也像你这般离家出走,未必就是被人劫走。”
范骁反驳:“我兄长与我未来的嫂子情投意合,婚期将近,他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就不告而别!”
为了说服阿九,范骁终于肯略去无意义的添油加醋,从回忆的细枝末节挑拣出更多有用细节。
比如,范铭儿时被掳得救后,曾夜不能寐呓语了好一阵子,总叨念着还要回去救人。
又比如,范家对范铭此次失踪讳莫如深,没有报官,也没有光明正大的寻人。范骁埋伏在书房多日,方才偷听到了父亲与家族其他亲眷提到了“仇家曾与霓裳楼勾连意欲对范家子嗣复仇”的往事。可惜他只没头没尾听了个大概,就被父亲发现,提着脖子丢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