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又打脸了+番外(168)

作者:槐陌

他心里受着折磨,觉得自己仿佛随时会被生生撕成两半。

一半想杀人。

一半想救人。

……

“?”

十文头顶着歪歪斜斜斗笠,身披松松垮垮的蓑衣,一拖一地跩了十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的壮汉回了高坡,却只看见被藤蔓封锁的洞门以及两个呆滞的身影,唯独不见阮棂久。

他歪了歪头,当即就黑了脸色,闷闷不乐地问:“人呢?”

蓑衣翁侧身让出了洞口的位置,示意人在洞内。让路时,他顺手要拉唐少棠一同退开,却没能拉动。

唐少棠像是被生生钉在了地面一般,半步都不肯挪开。蓑衣翁无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正欲强行拖走,就听洞内又传来两声咳嗽。

阮棂久开口道:“咳咳,让一让。”

蓑衣翁明显感觉手上一松,唐少棠顺势退后,让出了一条路。

一道凌冽的剑风划过,相互交缠的藤条被从中间截断,碧绿的枝叶落了一地,剩下的半截枝条仍垂挂在洞口摇摇晃晃。

血污缠绕的五指从藤条后探出,阮棂久一手抵着唇下闷声咳着,一手轻轻拨开藤蔓。

十文:“!”

他瞳孔微缩,正要开口询问,就被阮棂久一摆手打断。

“不是我的血。”

闻言,十文松了口气。

同时松了口气的,还有蓑衣翁手中抓着的人。

蓑衣翁:“……”

他清清楚楚的察觉到,唐少棠原本紧绷的状态在得知阮棂久安然无恙的一瞬间,略有松懈。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唐少棠,若有所思。

阮棂久对十文身后的人说:“人不用进去了,里面……没什么能看的了。”

十文捂着鼻子摇了摇头,飙升的杀意一瞬就泄了气,转换成了困惑。

他盯着满身血污的阮棂久,表达了自己此刻最真实的看法。

“脏。”

阮棂久:“……”

他抓了两把黏黏糊糊的长发,嫌弃地甩了甩头,对蓑衣翁说:

“这里的人死了很久了,下头山坳迟迟不散的紫雾不管以前是怎么回事,反正现在不是有人刻意为之,而是那些人死后尸体爆裂扩散出去的尸毒。暂时不会再有了,这条路可以走。”

蓑衣翁客套道:“阮阁主可还安好?”

阮棂久撇撇嘴,道:“我会怕区区尸毒?能有什么不好的。赶紧带人走,你带路,我殿后。”

蓑衣翁失笑,心说这位阁主这回殿后又不知是为了遮掩什么。

他没有点破,而是召集属下沿着捷径前行,还不忘推了唐少棠一把,催促他同行。

阮棂久望着一行人逐渐远去的身影,背靠着岩壁在雨中淋了好一会儿。待到雨水终于冲刷去他一身血渍,他才深吸了一口气,仰天望向灰茫茫的天空,哑声吩咐始终留在原地默默等候的十文。

“一丈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我。”

没有人能靠近,就没人能轻易发觉。

现在的阮阁主面色惨白,感觉糟透了。

第85章 路迢迢(5)

蓑衣翁领路虽另有目的,但他所说的捷径,却也是真的捷径。不出半个时辰,奔波了半日的队伍终于走出了山,眼看着再走上几里路,就能找着驿站好好歇一歇脚了。

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自他揣摩出了阮棂久的话中有话,这后半段路他走得是心不在焉的,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唐少棠身上。然而从唐少棠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对此一无所知,故而即便蓑衣翁想问,也无从问起。他只得寻根朔源,回头找抛出谜题的阮棂久试探。

奇怪的是,不久前还能说能唠的阮棂久,却似突然像转了性子一般,不再东拉西扯地与他攀谈,而是老老实实地殿后,磨磨蹭蹭走在队尾,不理人,也不说话。

一丈之内生人勿近。

蓑衣翁前一刻还在为阮棂久翻脸不认人的怪脾气纳闷,后一刻就被眼前一列乘轻驱肥的车队晃了眼。

金石碧玉镶嵌,绫罗绸缎装裹,马蹄哒哒生花。

一支整肃威严却又奢华辉煌的队伍,正守在入城的必经之路上,似已久候多时。

如此挥金如土的阵仗,除了官家贵胄,民间又有寥寥几人能摆得出?

这非富即贵的车队一出现,几乎镇住了所有人——唯一人除外。

队尾的阮棂久一纵身,身如飞燕形若鬼魅,径直越过人群,撩帐钻进了车队中央最为招摇最富丽堂皇的一架马车。仿佛一早知道这就是为他准备,为他量身定做的隆重接待。

骑高头大马,站车队最前头的领头人方才还在诧异他家老爷命他来接的年轻贵人,怎么会是一群老弱妇孺?就见一人鬼影般不问自来的进了马车,竟是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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