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157)

作者:今夜来采菊

禁军统领道:“微臣斗胆,请陛下为此弓赐名。”

“那朕得先试试呀,别虚有其表。”邬宁说完,抽出一支长箭搭在弓上,将笔直的弓弦缓缓拉开,咬着舌尖,闭着一只眼睛,瞄准不远处的箭靶。

芍药正看的出神,那尖锐的箭锋忽而转向她,芍药两条腿顿时便吓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陛下……”

“你方才躲在窗外看什么呢?”

邬宁语调仍是懒洋洋的,可只要她手一松,那支箭就会立刻穿透芍药的眉心。

芍药像掉进了冰窖,从头到脚都在打颤,辩解,做不到,喉咙里挤不出一点声音,双眼满是困惑与绝望。

荷露虽不清楚内情,但也能猜到一二,不禁攥紧手掌,为芍药悬起一颗心:“可有人收买你窥探圣听?”

比起邬宁的温声细语,这句冷冰冰的质问反而一下子打醒了芍药,芍药急忙摇头:“不曾,不曾!”

邬宁睨了眼荷露,心中徒增些许烦闷,觉得自己原本不坏,偏有这么一个仗义执言做好人的,硬生生把她给衬成了恶人,其实恶人也不打紧,可帝王作恶那便是昏庸暴虐。

她这辈子可不想再跟这四个字沾边了。

邬宁松开手,长箭离弦,掠过芍药,正中芍药身后的靶心。

“挺好的,弓身更轻,威力却不减丝毫。”

“微臣不敢辜负陛下期望!”

“嗯……就叫它驱蛮。”邬宁将那张弓抛给禁军统领:“命工部加紧赶制,年前务必让神机营人手一张。”

第84章

经过近两月的排查,肃清地方贪官之事已然告一段落,如今朝中上下都在为征伐北漠等一应军资兵马做准备,若无意外年后便要出兵遂州。

试完轻弓,一众禁军又簇拥着邬宁去营帐内检验骑兵甲胄。

芍药望着邬宁渐行渐远的身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即便她脑子不甚灵光,也晓得自己方才是在鬼门关绕了一圈,侥幸捡回一条命。

不,并非侥幸。

芍药以手撑着地,勉强跪起身,脸色惨白如纸:“多谢,多谢荷露姐姐……”

她这般知道好歹,荷露略觉欣慰:“在宫里当差,伺候着手握生杀大权的贵人,一步走错便是万丈深渊,往后,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芍药一定,一定谨遵荷露姐姐教诲……”芍药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有些瑟瑟发抖,仿佛置身山林,四周遍布吃人的凶兽。

荷露拍了拍芍药的肩膀,就像年幼时嬷嬷教导她那样对芍药说:“别怕,都是这么过来的,为奴为婢,本就低贱,若不相互帮衬着,提醒着,关键时刻搭一把手,要想在这宫里活下去,未免太艰难了。”

荷露不后悔帮芍药,哪怕为此惹怒邬宁,可芍药看向她时那闪闪发亮的眼神,却让她愈发迷惘失落。

似乎有什么她渴求了许久的东西从她掌心中流淌而过。

待芍药离开后,荷露与御前的宫人一同候在营帐外。她与他们皆如深宫草木,戏台陪衬,世间匆匆过客,寂寞而平静,始终无人愿意倾听那死水微澜之下波澜壮阔的故事。

“豁——”

禁军撩开帐帘,弄出老大的动静,邬宁从他臂弯下走出来,脚步一滞,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有点惊叹地说:“哇,你怎么这么高啊。”

那禁军顿时面露局促,山一样的高男人无端端显得畏缩:“卑职,卑职……”卑职了半天也没把话说明白。

而邬宁并不计较禁军的失礼,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爱民如子、宽宏仁慈的帝王。

坐上步辇,邬宁轻声吩咐一旁的内侍:“去云归楼。”

自打慕徐行从德旺县归来后,与少府监和工部来往颇为密切,更常在藏书阁和从前燕柏私下接见朝臣的晚清轩走动,尚宫局的侍官们渐渐察觉到他不同寻常侍君,无不变着法的巴结奉承,将那些在别处难得一见的名贵花草摆满了他的院子。

可惜云归楼的宫人不擅布置,总乱糟糟的堆在一处,一眼望过去热闹又庸俗,实在糟践了得来不易的花种。

邬宁摇摇头,不再多看,快步走进殿内。

她来得巧,慕徐行正用晚膳:“陛下。”

“你坐嘛,别折腾了。”邬宁说完,在慕徐行对面落座,随手拈了枚半清半红的冬枣来吃:“我听闻季思礼又给你找麻烦了?”

慕徐行递给她一个小碟子,用于接冬枣的果核:“只是意见不合。”

“为着什么事?”

“无关紧要的事。”

邬宁一听这话音,就知道慕徐行生气了,把冬枣丢到嘴巴里,一边咬的咯嘣咯嘣响,一边义愤填膺地说:“这个季思礼,真讨厌,老是因为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掰扯来掰扯去,若非看在他还有点用处,我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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