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宅斗文里的美娇娘(94)
这个时辰,还在密谈,不是说陛下宠爱李夫人,同皇后关系冷淡,已到了不说话的地步。
看来传闻,都是假的啊!
陈随淡就侯在殿外,见着连陛下身边的人都给避了出来。
正殿里头,灯火通明。
里头传来争吵的声音,大家都没敢认真听,垂着眼,盯着地上的蚂蚁。
“她如今都快死了!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皇后还不肯松口么?”
“那孽障早在十五年前就该死了!”
“放肆!”
断断续续,什么骨血,什么怀阳县主如何被他人笑话之类的,陈随淡眉眼跳了跳,心想,该不是这么凑巧吧?
难怪,谢三郎如此偏爱她。
倒是因为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在……
谢衡从里头走了出来:“陈少卿,陛下唤你进去。”
陈随淡笑道:“镇北侯,万安。”
谢衡一路走的飞快,正眼都不瞧他,朝着宫外而去。
“嫌少见到侯爷如此神色,不知出了何事?”萧锦绣望着那离去人影道。
陈随淡拍了拍,膝盖上的落灰:“这眼珠子都快保不住了,他能不着急么?”
看来今晚漫长,无人能睡得着了!
谢衡是不喜欢手中的事,脱离他的掌控,产生所谓变数。
魏云自从城墙回来后,就一直昏睡着,她闭着眼,仿佛只剩下一口气息,谁知道在下一瞬,这个柔弱的女娘会变成什么样子?
马车走至里坊,那魏家新开的酒楼已经营业了。
有陆陆续续的人,走入楼中,品尝着佳肴美味。
却似乎忘了魏家酒楼的云娘子,在这几日,都不曾露过面。或许,对这些食客而言,云娘子出现不出现都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少主公。”
谢衡揉了揉眉心,觉得耳边没了那女娘的声音,有些疲倦。
他抬头再去向那栋楼看去,便是在凤中摇摆的灯:“那灯,是何时挂上去的?”
“似乎是云娘子的意思,说是等人归的长命灯。”
他笑出来,声音倒是透出几分和煦:“陈随淡真是什么事,都同她说呢。”
四名兵卒一时没听明白,却已经收到了命令,护送着镇北侯的车马,回了谢宅。
噩耗,得了那女娘的消息,昨日好歹还能吭几声,这会儿连个话都说出了了!
大夫着急的抹汗,也不肯给个准信,“这云娘子的病症来得急,侯爷在仔细想想,那日在城楼上还发生了什么?”
谢氏幕僚怒:“还要侯爷说几遍!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庸医!”
大夫吓得,直打哆嗦,“若真是癔症,也不会如此昏睡下去,只怕是,只怕是。”吞吐的不肯明说。
谢衡回身去瞧那大夫,凉薄的问:“怕是什么?”
“怕,是遇到了脏东西?又或是,煞气太重,伤了心脉所致。”
这洛阳城中,何人不知谢衡是克父克母的凶煞命格,这不是摆明了在说他!
大喊:“侯爷,饶命!”
总听云娘说他以权势压人,陛下登基后,便是亲民为主。谢衡如今贵为镇北侯,理当效仿,可是这大夫吵闹的忒心烦。
谢衡摆了手,让人将大夫拖走。
魏云的房里,并未点灯,他从黑暗里走去,来到她的床榻边上。
“云娘,你阿母为了保你,选择嫁给商户。”
“可我的阿母没得选。”
谢衡的身影像是地狱中的兽,与黑暗融合到了一起,阴阴的,甚至给人一种耗光心血,没有生气的错觉。
“云娘,当年那场大火,在我阿母腹中还有一个。人人都称我是谢氏嫡子,我这条命何其重,是踩着多少人的性命,才能活在这个世上。”
谢衡轻轻执起她的手。
“我一个人孤独了太久,云娘。”
“那日暴雨,在郊外遇到你,我也本没有想过让你入局,可你是萧娇娇之女。不若,便进宫做个便宜女儿,东宫和皇后不会喜你,你的身份,并不会比如今自由几分。”
说到此处,他放下她的手,放入被中。
谢衡头也不回,到门边,却又大步回到她的床榻前:“但我谢衡能允诺你,还你荣耀,堂堂正正做我谢氏之妻。今后,你要报仇也罢,不爱我也罢,若你能醒来。”
谢衡,皆魏云所予。
她好像睡了很久。
再次醒来,已经是夜半时分。
周遭都是一片漆黑黑,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她这是在什么地方?
“绿。”
床榻硬邦邦的,寡淡素色的被面,也不是她屋内用的东西。
魏云赤着脚,从床榻上起来,如同梦中巡游。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住处。
对着陌生的环境,她有些怯了。
开口重新呼唤着:“谢柔阿姊,可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