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虐黑莲花后我死遁了(92)

作者:可乐姜汤

这个姿势太具有压迫感,以至于她没法抬头寻找他的双眸,她的匕首仍在抵在他的腰间。

再近一点,就会穿透。

擦完血迹,他捞起酒坛,毫不犹豫地倒在了她的肩头。

她痛哼一声,咬住牙,冷汗直流。

身体因为疼痛不住的战栗,再也无法控制呼吸,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喘息着。

他用干布抵在伤口下方,没让烈酒打湿她的衣物,手法娴熟,显然没少处理伤口。

这下除了闷闷的雨声,屋内便只有穆君桐不平的呼吸声,秦玦按在她肩头的手也随她紊乱的呼吸不断起伏。

穆君桐极力控制着呼吸,因疼痛而仰起头。

她的呼吸、脉搏、痛哼,越来越清晰,他感知到了她的一切,包括痛苦,在黑暗里,他的身影像一张绷紧了的弓。

冷汗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流,留过锁骨,滑过秦玦扣在她肩头的指腹边缘,像蚂蚁爬过,带来怪秘的痒。

视野昏暗,他什么也看不清,手指忍不住扣紧。

雨声再大一点就好了,就能盖住她的呼吸,盖住这些嘲哳。

他退后半步:“没有伤到要害,无甚大碍。”

“嘭”地一声,他将酒坛放到桌面上。

脚步声放大,岳言山率先踏进来:“大夫来了。”他嘟囔道,“怎么这么黑?”

刁玉跟在后面,对大夫说道:“我来帮忙包扎。”

秦玦面色平常地回身,而穆君桐也跟无事发生般收起刀。

大夫同刁玉上前,因为伤口处理过了,便只是上药和包扎。

秦玦走到屋外,岳言山跟在后面,瞧着他的侧脸:“你这般不忿吗?”

秦玦愣了一下,侧头,蹙眉道:“什么?”

岳言山丝毫没有听出他话语里的错愕,只是体谅地点头叹道:“也是,你继母被伤成这样,合该生气。”他同仇敌忾,“一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不过是生得多罢了,家族盘根错节无人整治,便欺男霸女,真把自己当地头蛇了。”

秦玦没再回话了,抬头瞧着天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岳言山好奇地问:“你在想什么?”

秦玦喃喃道:“有些不解。”不解心头那股情绪是什么,竟让他无法愉悦地欣赏自己引导而来的结果。

第39章

暴雨来得迅猛, 去得也快,站在屋檐下等了没多久,雨就停了。

穆君桐从屋内走出来, 她的面色仍然惨白, 但可能是休息了一忽儿,精神好了不少。

站在屋外的两人回头,还未等穆君桐道谢,岳言山就已经先一步开口道:“伯母伤势如何?这些恶奴实在欺人太甚。”

穆君桐肩上的伤是那个死人捅的,但没有人会解释。除了当局者以及一眼看透的秦玦以外,谁也不会知道其中细节。

穆君桐笑了笑, 语气有些虚弱:“并无大碍。此次还要多谢你了, 若不是你帮忙,怕是不止挨肩上这刀了。”

她的语气很真诚,哪怕是后面那句听上去像是开玩笑的话,也是用轻松的语气说出事实。

即使这样,说到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气氛仍旧沉了下来。

岳言山不好意思地挠头, 完全没有意识到一旁的秦玦脸色黑了几分。

这种沉默的气氛实在有些压抑, 岳言山朝穆君桐走过去, 见她迈过门槛,虚扶了她一下,犹豫地劝慰:“伯母, 我知晓妇人家看到死人总是有些害怕的,但这人死有余辜,不知道多少好人家的女儿死在他手上, 成亲的, 没成亲的, 白骨埋了一大片。所以,他死得好,还死得不够惨呢。”

他这样说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安慰的话有哪些不对,若真是看见死人就害怕的妇人,恐怕是更要害怕了。

幸亏面前的是穆君桐,她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她的头发有些散乱,碎发落在一旁,软着身子,清愁感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意。

岳言山心头叹了口气,想着那些破事,不由得愤慨地道:“这城中,世家盘根错节,官官相护,有权有钱之人仗势行凶,平头百姓连个公理也寻不着。只可惜我……”

他有一腔热血,可到头来也只能靠自己的严父出面帮忙,难免感到郁愤。

话说到这儿,卡在胸口里,闷闷的,上不去也下不来。

忽然,他感觉穆君桐的脚步停了下来,盯着他的侧脸不说话。

他疑惑地转头,正对上了她的目光。

岳言山心口被撞了一下。

怎么形容那种目光呢,不带任何男女欣赏之意,只是对志同道合者的理解,以及感激。感激他这一句话,让她明白自己不是孤独的逆行者。

史上最难能可贵的就是赤子之心。穆君桐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刻听到这些话,刚才有多悲愤崩溃,现在就有多需要他的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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