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番外(234)
涂阿伽在尧国暂住了些时日,刚到尧国的燥烦气消减了些,远宁王私下与她过几面,明里暗里的示意她,白昼另有打算,让她稍安勿躁。
她焦急,但时至此时,她必须借助外力才能翻盘,便也就只得劝自己,静候时机。论大道理,她不如这些中原人能信手拈来,但围猎须得伺机而动,她是深信不疑的。
这日夜里,涂阿伽正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忽然床帐外一人低语:“王上,是否还醒着?”
瞬间的惊心之后,冷静下来——听语气看动向,这人都不像有恶意。
“你是谁?”
屋里半盏灯也没点,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纸,洒了些许朦胧进屋,一个男子身影映在床帐上,不知何时进来的。
那黑影道:“小的是王爷的近侍玉人,请王上莫要惊动他人,前去一叙。”
闪念划过脑海,涂阿伽觉得白昼要有所动作了。她飞速穿好衣裳,挑帘下床,见面前的少年人正是远宁王身边总跟着的小伙子。
正目不斜视、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不敢看她,挺好笑的。
只是这当口,她还真没心思跟他玩笑。
遥望门口,见随行的小丫头倚在门边冲盹,这小丫头是会武艺的,但玉人进屋,她丝毫没有察觉。想了想,还是把她叫醒了交代两句。
那小丫头伶俐极了,什么都没多问,来到涂阿伽的床帐处,把被子、床帐整理好,弄成还有人睡在床上的模样。
玉人带着涂阿伽,一路到了鼍龙湖的湖心亭处。
涂阿伽也没看清少年人在围栏上怎么倒腾了几下,地面就打开一条通路。
蜿蜒曲折的走了两刻钟,地道渐而向上,空气通畅起来。
出了地道口,入眼便是被烧毁残破的宫殿,正是前些天失火的宁德殿。
行至一间偏殿中,正看见白昼和王爷还有两名不认识的年轻人坐在桌前喝茶。
涂阿伽没开口,白昼便起身了,拱手向涂阿伽道:“近来失礼,王上莫怪,只因你我如今是同舟共济之势,扰乱两国安宁的祸头,并非是你身边那名老臣,更不在你扶南境内,而是被你带在身边,来了大尧。”
涂阿伽惊诧之余,细想近来种种,又觉得早有端倪。
白昼显然不想等她理清头绪再继续,指着身边一人道:“王上,朕来为你介绍,这位是朕自幼的伙伴,楚关大将军的公子,楚言川,”说着,他又转向另一位年轻人,“这位是兵部尚书岑怜大人的二公子,岑齐。”
这两个人……
涂阿伽看向岑齐,讷然道:“你……你……不是……”
岑齐公式化的微笑挂在脸上,向涂阿伽行礼道:“陛下置在下于死地,而后生扶南众生,王上若想彻底平息扶南内乱,还请信任陛下和王爷,信任楚兄,信任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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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称病,有臣子请见探视,可皇上总说身子乏累,看到与朝政有关的人事就头疼,一波两波的都拒绝了。
终于,贤臣们不敢公然议论,私下小聚时依旧叹惋。
大尧如今这位万岁陛下虽然行事跳脱不羁,再如何喜怒无常,却也以雷霆之势为尧国剜除了不少毒瘤,为何近日行事这般放任了,难道当真是病糊涂了吗?
再说远宁王,担任紫薇令以来尽职尽责,从前他看顾皇上龙体无微不至,就连传位的遗诏都能烧掉不要,定不是觊觎王位的。
可为何,自从二人喝了合卺酒之后,一切都像变了味道。
起初,听那戏馆茶楼里对断袖桃爱之说,只觉得是个乐儿。
至今,皇上竟然仅仅为了给远宁王撑腰,就把年少之交罢官,又致使岑齐阴差阳错的丢了性命。
想那岑大人可怜啊,岑齐是他最疼惜的儿子,说没就没了。
去他府上吊唁时,他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
这些闲话在小团体里流通,总会有人听得多了,就坐不住。
当朝太尉是个极为持重的老头儿,名叫墨崇。本来,他与大将军楚关二人掌握了尧国三分之二的兵权,只因近年来,墨崇年纪过长,欲辞官不做,曾经三次向白景请辞,都被白景婉拒,最终达成共识,许他交出手里兵权,做个赋闲的高官。
近日突然变故不断,老头儿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本来就觉得自己不能被皇上当个朝里的“宝”供着,才不管什么酷吏暗桩。
动用关系,搭上了皇上身边阮萌这条线,打听之后才得知,宫里有传言,说王爷当初火烧诏书,是因为皇上的诏书曾是两份,第一份是传位于远宁王,第二份则是皇上补充了第一份诏书成立的条件。王爷得知细节后,瞬间就明白了皇上并不十分信任他,才上演了亲自焚毁诏书那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