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宫女以后(571)
要说云栖跟着景嫔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可她却是头一回见景嫔像方才那样慌张失态。
她怎么能不担心。
但景嫔明显很抗拒,很不想与她透露那封信上的内容,她也不好冒然追问。
只能乖乖地站在那儿,任由景嫔揉擦她的头发,一脸的心事重重。
景嫔故意不去看云栖的脸,只管专注的用巾帕擦拭着云栖的湿发。
却也只是看似专注而已。
一缕头发擦了半天,也不见换一缕来擦。
瞧景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云栖不安得很,也难受得很。
她终于忍不住将自己那缕早已被擦干的头发,从景嫔手中抽出来,又取过巾帕,“娘娘,还是奴婢自己来吧。”
景嫔醒过神,应了声“也好”,接着又沉沉地叹了声气,转身回到软榻上坐下了。
云栖确定,景嫔这声气是为她而叹的。
不为别的,只为景嫔是在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才叹的气。
云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很强烈的直觉,她觉得景嫔忽然如此反常,应当与她有关。
难不成景嫔已经发现她与六殿下之间的事了?
不会,应该不会。
无论景嫔在旁人面前是何种面目,景嫔待她向来都是率直坦诚的。
倘若景嫔真的发现她与六殿下的事,早就当面问她虚实了,绝不会像这样遮遮掩掩。
云栖自问光明磊落,除了六殿下的事以外,她对景嫔再无任何隐瞒。
可该死的直觉却一再告诉她,景嫔方才急着烧掉的那封信,一定与她有关。
云栖心中焦虑又茫然,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景嫔冲她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云栖连忙上前来到景嫔身边,却没有坐下。
云栖知景嫔疼她,待她与旁人都不同,正因如此,她才总是时常提醒自己,不能忘乎所以,失了应有的分寸。
平日里除了与景嫔对弈,以及随景嫔学习弹琴时,她会大方的与景嫔同坐,其余时候她都是恪守宫规礼仪的。
见云栖不坐,景嫔没言语,她侧过身,从矮几上的茶盘中取了一只空茶碗,又提起茶壶将茶碗倒了个八分满,然后将那碗茶递给云栖。
云栖见状,连忙往前半步,双手接过茶碗。
景嫔顺势抓住云栖的手腕,将人拉到身边坐下了。
不等云栖开口说什么,景嫔就先道:“本宫有话要问你。”
听景嫔说有话要问她,云栖一面紧张,一面越发肯定景嫔的种种反常之举与她有关。
不过她紧张的情绪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云栖扪心自问,她一向行得正做得直,对景嫔她问心无愧,既然无愧又何必紧张。
她不怕景嫔问。
于是,云栖缓缓吐了口气,目光坦荡的望着景嫔,“娘娘有话尽管问。”
第296章
说有话要问云栖的景嫔, 却迟迟没有开口,她斟酌犹豫了半晌,才问道:“本宫记得你之前曾与本宫说过,你刚入宫那年曾生过一场大病, 入宫前的事你全都不记得了。”
云栖被问的一愣,没想到景嫔沉默了半天,最终竟会问她这个。
难道魏府送来的那封急信不但与她有关, 还与她的出身和亲人有关?
“回娘娘,入宫前的事,奴婢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云栖答,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些, 可惜却失败了。
景嫔又问:“父母是谁, 家里还有什么人,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景嫔这句追问,令云栖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
她轻轻地冲景嫔点了点头, 心脏却在狂跳。
也不知是景嫔授意, 还是魏府自作主张,派人去调查了她的出身来历。
而从景嫔的反应来看,她的出身恐怕并不算清白。
难道他的双亲或是族人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人?
云栖捧着景嫔方才递给她的那杯茶, 双手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
她等待着景嫔继续向她发问, 或是坦诚的对她讲出某些真相。
可她默默等了许久, 等来的却是一句, “你回去歇着吧。”
云栖望着景嫔没动, 目光殷殷中又带着些许胆怯。
娘娘,您不打算再与我说些什么?
景嫔匆忙别过脸去,不看云栖,一副言尽于此,半个字都不想再多说的架势。
确定景嫔不会再更深入的与她说些什么,云栖缓缓将手中那碗半凉不热的茶饮尽,而后将喝空的茶杯轻轻放回到矮几上。
接下来她本该冲景嫔一礼乖乖告退,可她却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景嫔一句,“娘娘方才烧掉的那封信,信中所书的内容,是否与奴婢有关?”
得此一问,景嫔没应声,也没看云栖,双手很不安的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