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揣了死对头摄政王的崽+番外(43)
嵇雪眠的脑子轰隆一下,出手把这绢丝震成了碎帛,当即叫人把奴婢拖去掌狱司关了半年,连带着打了宣沃二十个手板。
现在,段栖迟居然……要把自己当做那画中人!
见段栖迟真的铺开肚兜那块红布,兀自提笔构图,嵇雪眠的脸腾的一下子变红,伸手要去扔那肚兜。
段栖迟一掌拍下他的手,半路抢了过来:“我的名字还在上面,你乱丢这肚兜,岂不是当着三军将士的面肖想我?”
段栖迟展开肚兜,“你看,这字字句句,可都是我的名字,你要是丢了出去,你这颜面要还是不要?”
嵇雪眠干脆摔笔,“王爷可真是精打细算,臣认输了,但求王爷放臣一马,除了这件事,其他的都好说。”
段栖迟上前,嵇雪眠本就碍于他是摄政王,不能过于忤逆他,却也不由得后退一步,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向后倒去。
段栖迟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腰间系带,谁知道一扯便断开,嵇雪眠几乎是猝不及防,来不及惊呼,就被段栖迟揽住。
身边就是躺椅,嵇雪眠被段栖迟大大方方按在绣球花盛放的大绒椅面上,不得已敞着两怀的衣裳,整个人正对着帐篷门口,如果此时有任何人撩开帘子,即可一览无余。
段栖迟从他背后接近,低沉发震的嗓音如同细烟攀在嵇雪眠耳侧,“除了这一件事,我没有别的所求。难道司伶难道就不想看看,你婉转情动的模样,有多勾.人心魂吗?”
段栖迟绕过他肩膀,直接提笔悬腕,一眼未看嵇雪眠,果断迅速地笔下落墨,似是把嵇雪眠的每一处棱角、每一分颜色都刻在脑海里,几笔勾勒出个栩栩如生的清冷男子。
画中男子正敞.开了两条细长笔直的下肢,长发披于肩,乌黑发丝凌乱于耳畔,那双凤眸凄然泣泪,又美又烈,简直狎.昵到不堪入目。
段栖迟吹吹笔迹,“像你吗?我忘了,你又没见过。”
嵇雪眠别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一眼都不看未干的笔墨,他嫌脏了他的眼。
尤其他画的那么……生动真实,连下面那一处和寻常男子不一样的部位,也毫不留情地仔细画明。
嵇雪眠一双手紧紧抠在桌面上,伸手就要去撕那肚兜,段栖迟怎么可能让他撕碎?将嵇雪眠调转过来,二话不说把肚兜系在他脖颈上。
嵇雪眠愣住,等他彻底在脑后系好带子,这才反应过来。
“段栖迟!”嵇雪眠一把揪紧落在了肩头的薄衣,肩膀都在起伏,连脖子带着脸,要多红有多红。
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平日里冷的像个什么似的艳美男子,让人只想敬而远之,亦或是折他傲骨,哪里像是现在这样,情难自控,哪怕是怒火中烧,也不是一般人看得见的。
“雪眠,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得明白。”段栖迟静静说道:“也许在你心里,我是拿这个秘密要挟你,其实不然。哥儿又怎么样?你不照样是高高在上的首辅大人?若是我,一定还不及你做得好。”
段栖迟一指按在美人颊上,两一只手扶着他不让他倒下地去,脸上却没什么笑意,眸色黑沉沉的,看起来很认真。
嵇雪眠扭头,却被捏住双腮转回来,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眸盈满,盯住段栖迟那张脸,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段栖迟最怕看到他不说话的样子,于是又平白生出了些逗弄他的心思来。
“那你还要不要给我赔礼道歉了?”
嵇雪眠红着脸,等了好半晌,才闭着眼睛说道:“赔。”
段栖迟笑了笑,“那就别动。”
乍红的布料系在嵇雪眠白皙的身上,段栖迟长臂一伸,再次提笔,“这里该多添一样东西。”
嵇雪眠被迫感受着笔尖隔着布料落在自己身上的触觉,湿,凉,痒,细碎,他紧紧闭着眼睛,说什么也不愿意低头去看。
段栖迟顿笔,“果然更写实了。”
“我在你的膝上五寸的位置添了道白痕,从外侧一路蜿蜒到内侧,再往里看过去,越来越浓郁——”
“别说了。”嵇雪眠动也动不了,就这么保持着谁看了都血液上涌的姿态,隔着他的肋骨,好像能看见他心肺里红通通的器官,和他的人一样鲜美禁断。
“好吧,那便不提了。”段栖迟攥着他的手,缓缓说道:“我刚刚才想起,沈敬的妻子曾在他身上留下过纹身,那是一味药材。”
沈敬的妻子?
她为了这花浪风流的丈夫死守着老宅,只求丈夫肯回头看她一眼,因此,她趁着一个沈敬喝醉的夜晚,亲身给他纹上了一伞当归。
犹记得第二天沈敬醒来,竟然意外的没有生气,在学堂上反反复复看着自己那枚当归,惹得大家纷纷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