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岳临渊(236)
这二十多年,他没有那份空闲的心力去在意旁人怎么指责他怎么骂他,便是听到了他也不会有任何触动。
他是把自己浸在仇恨和地狱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经历过那些,那些指责辱骂又算得了什么?
“倒是你,你可知我每次看到你为我生气时,心里有多高兴。”司渊渟用手揉着怀里人的后腰,按在那刺墨的位置让人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含笑道:“我知道这样很恶劣,但是,每次你越生气我便越是高兴,我喜欢看到你为了我控制不住脾气,喜欢你这些在乎我将我放在所有人之前的表现。”
俯首含住楚岳峙的耳垂,司渊渟用牙齿咬住那软软的耳垂肉,舌尖轻舔:“楚七,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如此,我便觉得自己是被珍视的,然后便想要将你压在身下狠狠地弄,在你身上留下我的痕迹,让你哭着求我,你不会明白我有多喜欢看你被我这个残缺的人掌控身体,我让你泄你才能泄,即便你觉得羞耻也要在我的占有下被弄到失禁,受不了了还要抱着我说爱我。”
身体蹿过熟悉的颤栗感,楚岳峙对司渊渟的心疼还萦绕在心头,人已经被司渊渟过分邪肆的话弄得手脚都有些发麻。不久前他们才在那琴室里欢好过,他的身体还残留着被司渊渟肆意占有过的感觉,又哪经得起司渊渟这些话的挑逗?
耳朵开始往下的大片颈脖肌肤都红了,楚岳峙推着司渊渟的肩膀,羞耻道:“还在外头你怎么就说这种话,你想要的我哪回没有配合;而且,我有多爱你难不成是平日我表达得还不够吗?你居然还要看我为你发怒来体会。”
在楚岳峙耳边低笑几声,司渊渟那偏细柔的声音落在楚岳峙耳中无比撩人,就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挠过般发痒。
司渊渟只可惜他们还戴着人皮面具,他看不到楚岳峙此刻的真实表情,但料想必然是又露出那害羞起来半分不见铁血帝王样子的可爱模样。从小到大,都是只有他才能见到的一面。
“还气吗?难得有独属你我的时光,你确定还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而继续气坏自己?”司渊渟听到往他们厢房来的脚步声,于是将人带到屏风后的内室,等那小二进来放下茶水点心又退出厢房后,才继续说道:“天下人何其之多,无论是何种想法,会存在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不必争论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们想要改革,便要容得下这许多的难听之言。你若心疼我,便多看看我,我有你护着,自然是刀枪不入。”
被司渊渟带到了窗边靠着,楚岳峙被司渊渟密实地圈搂在怀里,他伸手去推开半掩的窗扉,然后将脸倚在司渊渟肩上,往下瞧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还有街道两侧沿路的摊铺,那些摊铺之主的叫卖声交织着往上传入厢房中,是平日里都感受不到的乡火之气。
半晌过去,楚岳峙闭上眼不再看这民间景色,道:“罢了,你若不计较不难过,我也不会去过多纠结。好不容易能与你偷半日浮生,我也只想看着你与你一同欢喜。”
第133章 推行新政
隔天凉忱入宫觐见时,楚岳峙还没说什么,凉忱已经径直跪下道:“陛下,臣的友人前日多有冒犯,还望陛下见谅。”
楚岳峙在凉忱进养心殿后还没抬眼看过他一眼,此刻听得此言,他批着手上那份奏折,道:“朕还什么都没说,凉祭酒倒是急着请罪了,若是朕本就打算揭过不提,凉祭酒这一跪,又让朕如何下台。”
凉忱磕了头才直起身子,今日司渊渟下朝便回府了,此刻并不在养心殿。凉忱从下往上仰视楚岳峙,突然就语出惊人道:“陛下,臣有断袖之癖。”
在奏折上批复的笔一顿,楚岳峙这才抬起眼皮看下面跪着的凉忱,声线平直地问道:“凉祭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凉忱是在那日离开茶楼后在街上看到在二楼厢房窗边相拥的那一对爱人的瞬间突然明白的,明白楚岳峙为什么不待见他又重用他,明白楚岳峙与司渊渟为什么会一同出现在茶楼的那个不能说的原因。
也因此,凉忱才决定将这个当初让他被逐出家门不为世人所接受之事在这个看似不合时宜的时刻对楚岳峙说出来。
“陛下,臣虽是断袖,但对司大人只有敬重,从来就无意其他。”凉忱不仅自白,甚至极为大胆地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臣有自知之明,而陛下更是臣远不能及的,陛下不必担心臣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司大人生出不敬之心。”
将毛笔放回到笔托上,楚岳峙将批完的奏折放一边,他瞅着凉忱,不带喜怒地说道:“凉祭酒,对朕和司首辅的关系妄加揣测,可不是一个聪明的举动。”